“还是我叔叔送给我的,有两家店,一家在蒙马特大街,另外一个在塞纳河边上。”
“有趣,像是你当时要的酱驴肉,这种美味很好,可惜以往很少吃到。”
驴总是个有用的牲畜,因此在法国一般情况下也不会上餐桌。
但是像德意志地区那样,吃到了狗肉的,倒也不奇怪。
“这就是用整块的驴肉做的,而且阿胶也是不错的补品。波琳娜就用过了,她现在的气色不就很好么?”
想到了自家不爭气的兄弟和三个麻烦妹妹,似乎也就大哥和二妹到现在还铁了心的支持他,小弟热罗姆灰溜溜的一起回到了巴黎,不过將来大概符腾堡的亲家能够照顾他。
“保莱塔,她最近又在干什么呢?她的老相好还是我的外甥,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妙。”
虽然索洛维约夫和他没有血缘关係,但是也因为有出息总是被他掛在嘴边,加上约瑟芬的这层关係,显然也不能忘怀。
“这事我也知道,但.我也想过,可能巴黎这边,也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条心。路易因为荷兰反对你,倒是奥坦斯对你很忠诚,虽然她的孩子已经不是你的第一继承人。”
“是啊,有时候就是难以预料。”
“您也应该注意,在巴黎总是有些人,有所活动。像是富歇先生和塔列朗先生这样的,过去您还和我说过,塔列朗先生总是和我哥哥,还有梅特涅亲王保持联繫。”
当然了,叶卡捷琳娜总是说明摆著的事情,也是提醒拿破崙,最好还是和谈。
“塔列朗他又要干什么?”
“我想应该是和英国人有些联络,路易十八就在巴黎。那位先生虽然是个好人,不过他年纪很大,又没有什么主见。”
拿破崙听到了妻子对路易十八的评价,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路易十八確实也是这种人,在流亡期间总算是开窍了,可是他没有孩子,阿图瓦伯爵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如果这倒霉的两兄弟回到了巴黎,一定也会发生些什么的。
拿破崙是不希望自己的大业,最后落到蠢猪的手里,尤其是愚蠢又顽固的波旁势力。
“好吧,就这样。凯萨琳,你还有什么看法?”
“那些人捞的已经够多了,你手下的官僚,很显然都在盘剥人。我甚至都接收到过情愿,一时间就像是,回到了父皇还活著的时候,那会儿彼得堡总是能够收到请愿书。”
“是啊,你父亲是我的朋友,他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只是可惜遭遇了不幸。他这样高贵的君主,心里还装著平民,照理不应该遭遇这样的厄运。看起来,你哥哥应该还有个敌人就是英国,但他现在应该还察觉不到危机。”
拿破崙虽然外交拉胯,但是他的军事才华活用到外交上的时候,也总是能够察觉到一些问题。
“但那是以后,现在所有人都要击败你,把你从宝座上赶下去。我们的孩子倒是不会有事,可是你也要考虑到法国的人民,考虑到你的家人,还有母亲。”
叶卡捷琳娜的说话方式,多少还有些东方化,她提到莱蒂齐亚太后的时候,也是用了这个称谓。
拿破崙虽然整天在外面打仗,日常也关照不到,但是给母亲的皇室费却一直很多,只不过老太太都给存了起来,以备將来出现什么事情,她的这些国王儿子们还用得上。
“你这个怪丫头,以前都是无忧无虑的,现在怎么也考虑这些事情了?”
拿破崙在抚摸她的头髮,吃过肉排以后,两人还要在宫里的长廊上散步。
后面么.备胎已经够了,按照俄国老罗家的育儿经,大概接下来想要个女儿。
但奇怪的是,亚歷山大和路易莎也好,和情妇也好,生不出儿子来。
拿破崙正好反过来,他和老婆还有情人,貌似能够证实的,都是大胖小子。
都是缺什么,就要尽力去找补。
但拿破崙也意识到了,皇后这样劝告他,一定会有事的。
至少叶卡捷琳娜也和他说了,现在这些法国的官员都捞够了,他们只想著保卫自己的財產。
这还只是法国的上层,下面还有人民的抱怨。
当兵的只要到了军营里面,都对拿破崙很忠诚,但是也不全是这样。
像是在徵兵的时候,像是旺代地区的老乡,就很不喜欢从军,而且有著强烈的保王党倾向。
倒不是他们对於国王多么忠诚,就是因为当年特派员的所作所为,导致了旺代老乡们的极度反感,最后演变成了旺代刁民。
至於其他地方,虽然不少人都跟著皇帝打仗得了好处,就是回家的伤残军人多少也都带著掠夺的財富回到家乡。
但他们也有个问题,就是法国连年征战,对於物资的徵集一直都在透支著法国的国力。
因此这些人也不希望再打下去了,甚至法国南部此时还没有被英国佬打过来,甚至有了一种奇怪的倾向。
那就是英国人大概也不会徵收的这么狠,甚至经常是打白条。
但他们不知道,可能威灵顿公爵是个贵族老爷,还很讲体面。
可他手底下的人,不见得是这样的。
带英的大缺大德,那是在世界范围內都有所耳闻的。
可能英军在庚子年以后纪律好了一些,可是现在这个年代,和法国人相比也是不相上下。
可能是一些人以己度人,以法国军队的標准来降低要求,把英国人想像的不错。
毕竟法国人打劫了这么多地方,就是没有打劫到英国本土。
但这也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等到联军进入法国,他们到时候大概会体会到德意志诸侯怎么客串匪军的,反而是偷鸡摸狗的哥萨克,他们也就是抢东西,可不带出人命的。
拿破崙让叶卡捷琳娜先去更衣,自己在皇后的寢宫外面坐下来,看著几个留在宫里的卫兵。
“皇帝万岁!您还是安排我们到前线去吧,巴黎还有国民自卫军。”
“你们也要去,这很好。可是从我到义大利去,这也不过十七年的时间.”
要是从他在土伦指挥炮兵,也不过二十年。
短短二十年以后,这里竟至於一变而成为我拿破崙的葬身之地了么?
他是不服气的,还要打到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