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早点的间隙。
许肆跟佣人闲聊得知,三合社郊外的那些莓果树已经全部死亡了,本就是不该出现在这个街区的植物,死亡的时候,连根茎都没留下。
许肆眼底流露出些许遗憾。
佣人立马补充:“如果大嫂想,我们可以立即加购一批果树,以最快的速度运回地下城。”
许肆拒绝了,“不用,太麻烦了。”
她在地下城不会久留。
况且就算重新种植了莓果树,它们也不会活太久,实在没必要多此一举。
到了下午。
许肆照常跟安适打电话沟通新酒店建设的方案,人不在港岛,但还是得了解公司发展各方面的情况。
做生意就是这样的。
无论身处何地,只要神智清醒,条件允许,就不可能真正抛下所有工作,安心享受生活。
突然。
通话被打断。
有人敲响了许肆的房门。
许肆跟安适说了一声,将听筒放在桌面上,就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穿着黑西装的佣人,他手里拿着一封信件,没有贴任何邮寄的标识,礼貌的笑着说:
“大嫂,三合社社区外有人给您投递了信件,按照规矩,人没进来,但是信件收来了,您要查看还是销毁。”
“查看,谢谢。”
许肆深色微动,想起了昨天交给偷子的委托,毫不迟疑的接过了信件,转身进入房间内,关上门,用纸刀一点点将包裹严实的信封拆开。
里面果然是一份折叠起来的名单。
看字迹,都是港岛人的姓名。
看来她找的那个偷子人脉很广,才过去一天时间,就将她想要的信息送到手里了。
外面的寒冷加速了雾气的留存,视线能见度低的出奇。
许肆翻开名单,一字字仔细浏览着名单上的人名,面容平静从容,但目光扫过,眼神是温和的,唇角微微上勾,她心里有数后,拿起了电话听筒,对等待着的安适说道:
“手头的事情你先放一放,帮我查几个人的底细,都是港岛人,应该不难查。”
“是,小姐。”
许肆将纸条上的名字念出来,等安适记录完毕后,就将纸条塞进了壁炉里烧掉。
她简直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
那是港岛。
可不是让她无能为力的地下城。
……
许肆实在没想到这份名单来得如此之快,这种暗地里被人捅刀子的滋味就即将结束,她心情好极了。
等裴枕忙完结束。
许肆一边化妆,一边往顶层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起的很慢。
对方的嗓音有些模糊,凭借着出色的声线将吐字变得清晰。
“谁?”
许肆抿抿唇角笑意弯弯,“我。”
裴枕暗暗淡淡的目光在听筒上扫过,口吻略染上了些笑意。
“有话为什么不上来说?”
许肆涂着唇膏的手放下,嗓音清和:“在忙。”
对方倒也好脾气地“嗯”了一声,“那这么忙的情况下,是有什么事呢?”
许肆指尖拗起,搭在镜子前,看向窗外。
“有空陪我逛街吗?”
深蓝色的天空还算晴朗,那么大一轮月光照耀,只有遥远的西边有几层厚厚的雨积云,隐隐约约有闪电的细光。
她注视了很久。
感知风雨欲来,只求它能晚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