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护驾南行,退走杭州,也不过才月余之光景。”
“可今领差再回,眼下之城,却早已是今非昔比啦。”
“国公爷柱石之功,如今这应天府,甲兵森然,旌旗招展的。”
“倒是也别有一番景致,雄军壮勇,好不尽显英雄气呀,啊?哈哈哈”
曾之言句句透着骨子酸味儿。
闻去,萧面上装一副懵懂无知,针锋相对。
“哈哈哈,曾尚书一路来,可还通达?”
“道儿上无人敢阻吧?!”萧问。
“诶,那是自然。”
“宵小之辈,安敢轻近?”
“国公武威,治军整肃,那些将军甲兵的,森然虎贲之势呀。”
“就,就是在下瞧眼,都不禁胆寒害怕的。”
“若非是皇命在身”
“曾某还,呵呵,还真没这般胆量敢来拜望,啊?呵呵呵.”
话中有话,曾甩一副软刀子,顺便紧拐话锋,点到此行圣意上。
实际,之所以今日萧会摆出这般场面来配作戏。
业是有着致中功劳在的。
就近前日,曾启程北派之初,萧靖川原就接了杭州致中处密报。
对朝廷此番前来要钱事,已是尽在掌握。
遂话到此处,眼瞅曾是想就急来拿圣意压人,索性萧亦急口截住。
“诶,曾尚书,今日你初到南京,公办之事,日后再议不迟。”
“来,喝杯热酒,先暖暖身子。”
岔言到此,曾纪自有城府,他怎就瞧不出靖国公意图?
奉旨要钱,那是差事。
可此般独身入虎穴,他又岂敢轻易得罪了萧去。
要知府外可就甲兵在列。
旦要一个分寸拿捏不住,唯恐惹急面前武夫,不会拿他开刀。
大不了尽数灭口,日后推个一二三四五。
朝廷?呵!
亦无有辖制罚罪之能也。
“啊,这,是,是。”
“多承,多承。”
于是,趁得萧亲自斟酒的功夫,曾纪探眼瞄去,便只得先就应承,走一步看一步了。
其身急是要躬起,同时,再被个萧一把按回椅间。
草草猛灌一杯酒下肚儿,心虚惶恐矣。
“呵呵,曾尚书哇。”
“近来.,听闻说,陛下现今杭州城中休养,药石不济,病情每况愈下。”
“曾尚书自御前而至,想必定然分晓细情。”
“今日我府上,又没个外人。”
“不妨实言相告哇。”
“萧某近年一直领兵在外,军务操劳不表。”
“可为能尽心抗击北敌,实也是分身乏术的紧。”
“眼下时局,陛下安康才最是要紧处。”
“你说我这将在外,不得近前侍候,实在是揪心陛下龙体。”
“近来再又偶听得下面人嚷嚷此事,岂能不忧急如焚?”
“幸是今儿,你老兄亲来,也算赶上了。”
“究竟怎个情况,你多少透个底也好,啊?!”
萧这一言妙,截去曾纪套路,反将一军,将个词口关至弘光帝病情之上。
愈是讳莫如深事,愈反制其人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