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应去那句俗语,是老公公背儿媳妇过河,这趟来,纯属费力不讨好。”
“差事办不办得成两说,我个劁猪的割猪耳朵,在下是好赖两头都受窝囊罪。”
“您说,我.”
“我公事公办?”
鸡贼曾纪,念苦诉肠不算完,临了冷不防的,竟是忽来这么一句以进试探之意。
关到紧要处,一双贼眼满盯在萧靖川颜面上,随时转圜。
后观瞧,萧将看眸来,平添一抹厉色在眼中,赶忙是左右逢源,拆转掉头反过话口。
“那指定是不行。”
“于公于私,哪有这般道理?”
“国公爷何许人呐?”
“为抗击北奴,呕心沥血,身先士卒,与敌血战之际。”
“那是有大功于社稷,救黎民于水火之人物也。”
“将来青史名册,自少不了您这一笔呀。”
“就算咱不谈私下里交情,为国为民计,像靖国公这般的英雄勋将,曾某亦绝会拼死力保。”
“戡乱时局,江山沦丧已到如今田地。”
“领兵御敌乃是头等大事。”
“世人之楷模也。”
“可就偏偏是有些人,国破家亡都到这个份儿上了,竟然妄图还要打着朝廷之旗号。”
“蝇营狗苟,中饱私囊,肥己而害公,搅乱战事。”
“陷祖宗江山社稷于不顾。”
“这些人就绝当该杀,其心可诛!”
“甭说您气,我曾某亦是痛心疾首哇。”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曾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把话锋掰过来。
“恩,好,曾尚书所言极是!”
萧郎将一时不知对方后续要怎个转法儿,索性先就附和一句,不多接茬儿。
听瞧,曾纪果再点题。
“呃,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
“眼下朝廷也很难”
“各处开支早已不堪为继。”
“就我来前儿头两天,听底下人报说,浙江富阳、新城等地,已是有县令在家活活给饿死啦!”
“你说这”
“寒窗苦读一招举仕,到头来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咱不能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呐!”
“士子之心,方大明压舱基石也。”
“所以,老马带来的那笔钱,您看.”
“我是说可能啊,就能不能略作分拨,化一部分出来,当体朝廷之艰。”
“我,我这也好堪能回去复命,您说这.”
兜来转去,还在原地。
曾纪软刀子进逼,于情于理,迫在眉睫。
反观萧去,此刻,实萧靖川眼下却出奇的冷静。
倘是仅就因这笔银款事,他满可以托故先离了南京,独落个曾纪扑空一趟也就是了,对杭州朝廷也好解释。
而之所以未就如此做,实来,此番晤面曾纪,夹带马为民,也着重有探试老马可否引为重用之意在里面。
于是,就待曾纪步步紧逼,场面暂陷僵局之刻。
忽来,萧一甩眸,望到老马脸上,引至他处。
“诶!老马,听见没有?”
“曾尚书在问你那笔钱的事儿。”
“你怎么说?”
萧言直愣撂了话过去,真真狠砸了马为民一个措手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