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藏瞧著奴才们將做过手术的眾人送出去,一时间眼眶都红了几分。
“那是不是我哥也可以,只要將他带回来,也很快就能好了?”
这话一出,便是一惯沉得住气的临春此时也骤然看向姜暖之。
姜暖之嘴唇对上两人的眸子,嘴唇动了动,好一会儿才道:“且等时机,我必尽力一试。”
一时间,冬藏开心的直接跳起来。
“哈哈,萧远山这狗贼,还想著用这些將士来威胁將军,如今我等再不受他钳制,夫人,我现在就將这事儿告知將军!”
冬藏说著,吹了个口哨,兀自出门去找闪电去了。
只吕识株对这些人没什么感情,他这会儿兀自捏著下巴去瞧那放在面前的十几个蛊虫:“这小东西威力竟然这般大?暖姐姐,能不能给我两个,我研究研究?”
姜暖之手一挥:“我没工夫管,全交给你,別养死了就行。”
“哎!我跟老爷子那儿搞来一本有关蛊毒的册子,我回去瞧瞧啊。”
而后叫了两个小廝来,帮著他抱著,带著人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眼瞧著人都出门去了,临春红著眼眶看著面前的姜暖之,好一会儿,才开口:“主子,阿旺回不来了是不是?”
姜暖之骤然一愣,兀自向著临春看过来。
“当年,他是护我死掉的。我看著他在我面前乱箭穿心.最后那一眼,他千疮百孔,无论如何,也活不成了”
临春的声音颤抖,手上的帕子被她拧的满是褶皱。
姜暖之心下嘆气,走上前,到底没忍住揽住了临春的肩膀。
在厉害的姑娘,肩膀仍旧瘦削,瘦削的甚至让人有些心疼。
阿旺確实和眾人不同,这些人虽然有丟胳膊少腿的,但是人都是活著的。只有蛊虫发作的时候神志不清。可她在阿旺身上其实没有察觉一丝一毫的生气,怕就怕在阿旺可能早就不在了,如今只是蛊虫在操纵他的身体.
萧远山当时將人都叫她带回来了,可却独独扣下了阿旺,显然,萧远山肚子里头说不定憋著什么旁的坏水呢。
只是,面对这样的临春,姜暖之不知说些什么,或许也不需要什么。
两个人坐了许久之后,临春揉了揉眼睛,兀自扯了扯嘴角:“夫人放心,临春没有那般脆弱,只是临春有一求。”
“你说。”
“就算是尸体,我也想要带他回家,我想,若是阿旺还活著,知道自己如今被萧远山驱使,会很难过的。”
姜暖之帮临春理了理鬢边乱了的头髮,轻轻点头:“好,就算是尸体,我们也要带他回家。”
临春看著面前的主子,恍惚间鼻头一酸。
伤感之余,却也有些恍惚。
主子好似有些不一样了。
从前总是一个小姑娘一般,通达且极具灵气,可不知何时,如今的主子竟然身上隱隱带著几分非同寻常的沉著。这样的气质,她只在杀伐果决的將军身上看见过,如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在主子身上瞧见了,甚至隱隱觉得更胜將军几分。
好似,主子只要在跟前,她的心就会定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她解决不了的。
二人说话间,推门出去。
夜幕將城池裹进浓墨,偏逢此事,忽有战歌从远郊军营漫来。不是细碎的声响,是裹著风沙与铁血的浑厚音浪一般,像从千里之外的疆场铺天盖地滚过来似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