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放弃辩驳、畏罪潜逃,罪名确定。
一个有罪的天神,天庭却不管,便只能让‘老天爷’管。
一旦羽凤仙祭天祈愿,老天爷立即回应。
整个过程无比顺滑,完全在她掌控中。
她果真识天数,知天命,而你们只会蛮干,难怪输得干干净净。”
“现在我只剩下向她摇尾乞怜一条路了?”敖冬悲愤道。
太白星君盯着他双眼,道:“你能凝结新的淮水神箓,说明淮水之道,你基本掌握。
再留在淮水,也无法增长道行。不如保留尊严,去外海当个逍遥龙王。”
敖冬终究是淮水龙君,是天庭大神。
如果他向羽太师摇尾乞怜,天庭神仙包括天帝在内,大家一起跟着没脸。
所以敖冬最好自我放逐,从此消失在神仙圈子。
至于长江龙君那厮最好别做得太过分。
羽太师并没派人去长江。
处理了淮水之事,她便带着叶九天他们返回咸阳城。
倒不是她放过了长江龙君。
四渎都废掉三个,还留下一个碍眼吗?
长江龙君敖规主动到淮水找羽太师投案自首,叶九天他们没必要去了。
“去通知咸阳宰,让他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就打开宫门,允许百姓进入咸阳宫,观看他在章台公审‘四渎大神蛊惑大秦天师背弃天誓’一案。
这几日虽有消息传开,却没正式宣布。
你让他安排差役,去街头巷尾张贴告示,一定要轰动全城。”
回到钦天监,羽太师当着堂下长江龙君的面,向小林子下达了指令。
长江龙君此时老老实实、垂头丧气,缩着身子,跪俯在地。
羽太师高坐在老爷椅上,一边翻阅“九曲黄河阵图”,一边问道:“这个案子,你认不认罪?”
离开淮水前,她就把阵图与混元金斗收了回来。
长江龙君道:“太师,小龙住在长江,距离关中很远。
钟元公肯定是就近找河伯商量,而不是小龙。
事实上,这件事小龙只盲从,一直是河伯在主导。
而且,钟元公早有背叛之意。与我们打招呼,是为了寻求支持。
顶多算合谋,‘蛊惑’却算不上,‘主谋’更按不到我们头上。”
羽太师微微颔首,道:“说的也有道理。明天上午,你自己跟咸阳宰解释。”
顿了顿,她又道:“不是主谋,又主动投案,我便对你从轻发落。
你只需将钟元公、张真人等释放真形图的叛徒,全部抓捕,这案子就结束了。
如何,我大不大度,慈不慈悲?”
长江龙君面露喜色,连连点头,“太师太宽仁大度了,小龙只恨投案太晚,未能早点改过自新。”
他是真的悔恨了,早知道羽太师这么好说话,就该第一时间拉着敖冬过来了。
不仅敖冬能保住神位,他们受到的惩罚也会更轻。
“太师,你的惩罚,小龙完全接受。只是钟元公如今在哪,小龙真不知道。
还有释放真形图的叛徒,他们具体是谁、有多少人,小龙都不清楚。
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完成任务。”长江龙君又道。
换在河伯被剪死之前,单单叫他们不要庇护钟元公,他们都会感觉受到侮辱,难以忍受,定要满脸威严与傲然地叫骂。
现在让他背弃友情、“恩情”,主动去抓捕钟元公,他反而觉得羽太师仁慈。
心态的转变,甚至只在几天之内。
小羽道:“我不急,你也不用急。等有了他们的消息,我再通知你去捕捉。”
“老爷,有客人来了。”小林子站在殿门口喊道:“泾河龙王、渭水龙王、正阳宫玉门真人,前来拜会您,您要不要见一见他们?”
小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下次报名字时,要把玉门真人放在最前面。让他们进来吧。”
“敖规,你起来吧。自己寻个座位坐下。”
“谢太师。”
长江龙君从跪俯中站起身,心里竟有了一分真切的感激之情。
——羽太师甚至顾忌他的尊严,不让外人见到他跪俯求饶的卑微样儿。
完全没有传言中的冷酷无礼嘛,反而很宽厚、很仁慈啊!
呃,这老龙快被调教成功了。
小羽离开老爷椅,站在门口迎接了玉门真人。
因为有外人在,他们只简单寒暄,没聊私事。
玉门真人指着两位龙王,直白地说:“两位龙君是太一道的邻居,也是贫道的故友。
今日他们找上门,希望贫道引荐,来向太师赔礼道歉。”
渭水龙王、泾河龙王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张真形图,低眉顺目,道:“羽太师明鉴,吾等与钟元公他们没任何关系,不曾联系过。
我们还牢记年前,太师与四渎五岳之神的约定——除非有潜龙称王建制,且登泰山完成祭天,否则真形图将一直留在大秦钦天监。
前些日子,真形图自个儿飞回来,吾等措手不及、诚惶诚恐,不知所措。
今日终于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特来咸阳,将宝图还给太师。”
羽太师收下真形图,缓缓道:“你们还记得年前的约定,主动来咸阳还图,这很好。
图我收下了,叛逃案与你们无关。
今年关中缺水,你们现在忙着布雨,我不耽搁你们,回去好好工作吧。”
泾河龙王与渭水龙王心中发苦,嘴上只能连连应诺。
今年,关中与北方,都有不同程度的旱情。
可他们不是在忙着布雨。
恰恰相反,他们最近一直忙着调减泾河与渭水的水量,吹散天上的水汽云,尽量不降雨。
若有大秦雨师降雨,他们还要通过地下水脉,将落下的雨水迅速抽干。
天意要大秦今年灾情不断,他们非常努力地保证天意兑现成真实。
现在羽太师发话了,他们又不敢违抗天旨,只能从积极主动地布灾,变成消极被动地应对。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河伯都死了,淮水龙君废了,长江龙君降了。
四渎龙君可是人间河神的首领,老大哥都死的死,残的残,投降的投降,彻底被打服了。
他们这些当小弟的,能怎么办?
尤其是泾河与渭水,都在咸阳边上。
自从羽太师归来,河伯还没死时,他们便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坐卧不宁啊!
今日主动还图,都不敢一个人过来,定要拉着天门真人当说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