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家丑不可外扬（11000）

“身中数刀？”陈清荣注意到了这个关键词，有些诧异，“汪正林的身形要比柳倩倩魁梧不知道多少倍，柳倩倩是怎么用刀捅死他的？难道是在他睡着的时候吗？”

唐小茹点点头，“我估计也是这样，本来女性的力量就没有男性的力量大，要是正常情况下的，柳倩倩就算拿着刀也不可能那么顺利捅死汪正林的。”

“而她的杀人动机照我推测的话，应该是汪正林那天打她打的太狠了，她忍无可忍之下，就给汪正林刀了。”

“啧啧。”陈清荣咂咂嘴，啧啧称奇，“真是想不到那个看上去柔弱矫情的柳倩倩竟然能有这样的爆发力，直接给汪正林刀了，这女人也太冲动了点，再恨一个人，也不应该杀人啊，这下好了，后半辈子都要赔进去了。”

“这个案子好像也是姚警官经手的，你要不然打给姚警官问问情况？”唐小茹提议道。

陈清荣则反问一句，“为什么要问？你怎么八卦起来了？”

唐小茹故作不满，“我就是比较好奇杀人动机到底是不是我们猜测的这样嘛，你问问咯。”

“好吧好吧，服了你了。”

陈清荣也拿她没办法，就给姚警官打去了电话。

姚警官很意外，“怎么你也认识这个柳倩倩吗？”

陈清荣就解释道，“我还真认识她，她是我的大学同学，而且那天她还被她老公薅着衣服提到了我们公司里面，她老公还当着我们的面前打了她。”

“还有这件事？”

“嗯……”

陈清荣也没隐瞒，就把前因后果告诉姚警官了。

姚警官听完才说，“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也难怪她一直声称她自己是防卫过当，激情杀人了。”

陈清荣一愣，“啥意思？她不是趁着汪正林睡觉的时候杀死的他吗？”

姚警官说，“经过审讯，柳倩倩对她杀人的事情供认不讳，但是她不承认自己是蓄意谋杀，根据她的交代，汪正林失眠很严重，所以每晚都有吃安眠药入睡的习惯，昨晚的时候他刚吃了安眠药，然后就跟柳倩倩争吵了起来，还打了柳倩倩，柳倩倩情急之下就拿起了水果刀威胁汪正林，说要是他再打她的话，她就自杀给他看。”

“没想到汪正林压根不在乎，还过去扇她耳光，柳倩倩一怒之下就捅了他一刀，汪正林大怒之下就去夺刀，二人就搏斗了起来，结果汪正林的安眠药药性这时候上来了，柳倩倩就抓住机会把他给捅死了。”

“有这么巧吗？安眠药的药性刚好是那个时候上来？”

“我们也怀疑她这话的真假，但是根据我们对汪家佣人的询问，得到的结果是汪正林的确有失眠的症状，而且每晚也的确需要吃安眠药才能入睡。”

“我们还在柳倩倩的右手虎口跟她的胳膊检查到了刀伤，在凶案现场，也就是他们的卧室里，也找到了喷溅的血迹，可以模拟出来当时二人的确是经过一番搏斗的。”

“那抛尸这件事又怎么说呢？”陈清荣补上一句。

姚警官道，“根据柳倩倩的说法，她在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杀死了汪正林之后，因为害怕坐牢，就趁着深更半夜把汪正林的尸体给塞进了袋子里面，扔到了江边去，但是，她左思右想，始终觉得这件事还是会暴露，所以就去来自首了。”

陈清荣冷笑，“呵呵，反正现在汪正林已经死了，怎么说，还不全是她一张嘴？”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姚警官啪的点了一根香烟，“我们警方办案也不能全听一家之言，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的疑点需要调查，有的时间耗呢。”

陈清荣忽然问，“那最后要是检查出来真的是柳倩倩防卫过当的话，会怎么判？”

姚警官想了一下，“防卫过当导致的误杀情况，一般都是五到十年，不过，柳倩倩这个案子肯定是不能按照这么来判的，她捅了汪正林十几刀，这已经超出了误杀的判定范围了，再加上还有抛尸这个恶劣的行径，我估计她是要坐十几二十年的牢了。”

“不判死刑吗？”

“现在死刑的判定很严格的，除非是那种重大的刑事案件，再加上对社会的影响很恶劣，不然的话，一般是不会轻易判处死刑的。”

“好吧，那我先不打扰你了，你先忙吧。”

“嗯。”

电话挂断了。

陈清荣又把姚警官告诉他的，都转告给了唐小茹。

唐小茹听完，反应就跟陈清荣刚听到的时候一致，“啧，真是可笑，柳倩倩这完全是把责任都往汪正林身上推，试图把她自己给摘的干干净净的，她哪有那么干净哦。”

“嗯。”陈清荣一撇嘴，“她把警方想的太单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点，什么激情杀人，防卫过当，我看，就是蓄意谋杀。”

唐小茹又一脸厌恶，“好了好了，大早上的就不说这么瘆人的事情了，你先去洗漱吧，等下咱们就可以吃东西了捏。”

“那今早的中药我还喝不喝了？”

“喝！”

“……嘤嘤嘤。”

小两口离开家之后本来是要去公司的，结果nana一个电话打来了。

她打给的是唐小茹，但是因为唐小茹在开车，只能让陈清荣来接。

“喂，nana小姐，有什么事情吗？”陈清荣笑着问。

他顺便还把免提给打开了。

nana楞了一下，这才说正事，“陈总，你跟唐总如果现在有时间的话，我希望我们能见一面，关于我们刘总，我有一些事情要跟你们说一下。”

陈清荣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唐小茹，发现后者点了点头。

他这才说，“我们有时间，在哪里见面呢？”

“就麻烦二位来我目前住的酒店吧，地址是……”

“好，我们一会儿到。”

“嗯，辛苦。”

电话挂断了。

唐小茹直接说，“你觉得nana秘书让我们过去是要跟我们聊什么的？”

陈清荣很果断的摇摇头，“这种事情你问我我咋可能知道啊，老话说的好啊，女人心，海底针哦。”

唐小茹眯起眼睛幽幽的盯着他，“你这话啥意思？我怎么听着有点像是把我也给讽刺进去了呢？”

陈清荣讪笑道，“哈，绝对没有啊，是你多心了，你太敏感了啦宝贝，我怎么可能讽刺你呢？”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很浅薄，没有城府，是个人都能看穿咯？”唐小茹又换了个说法。

“额，我没那么说啊！”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呢？”

“我……”

陈清荣也是醉了。

这特么直接从一根筋变成两头堵了啊喂！

没多久就来到了nana住的酒店房间，跟她见面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平常穿的衣服，不过鞋子却是酒店的拖鞋。

她还是比较讲礼貌的，没有直接穿睡衣来见客。

“两位请坐。”

“多谢。”唐小茹坐下来之后就直接问，“nana小姐，你要跟我们说什么呢？”

nana犹豫了一下，这才很认真的说，“我希望你们能取消跟我们刘总的合作。”

小两口都是一愣。

唐小茹更是费解万分，“为什么？是刘总的意思吗？”

nana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我知道我说这番话你们可能觉得有点疯狂，甚至觉得我脑子坏了，但是，我站在个人的角度上，还是建议你们不要跟我们刘总合作，不然，你们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会破产的。”

唐小茹皱起眉头来，“nana小姐，我不是很懂，你作为刘总的贴身秘书，刘总那么的信任你，为何你还要说这种话给我们听呢？你难道就不担心我们转头就把这些话告诉刘总吗？”

“他信任我？呵呵，我对他来说，只是个移动的圣杯罢了。”nana自嘲一笑，“我也不担心你们会把我跟你们说的这番话告诉他，毕竟我巴不得他赶紧把我给开除，撵我滚蛋。”

“这又是为什么？”陈清荣插一嘴。

nana苦笑道，“好吧，看来要是不跟你们说的深入一点的话，你们是理解不了的，七年前，我爸妈的公司就是因为选择跟刘大彬合作，最后落得个公司破产，双双入狱的下场，到现在，他们还在监狱里面蹲着，还有十年左右的牢要坐。”

“如果你们要跟刘大彬合作的话，你们的下场不会比我爸妈好到哪里去的。”

“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nana摇摇头，“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操作的，我爸妈入狱之后，我就被他以强迫的手段给招到身边，我不止一次想要直接杀了他给我爸妈报仇，但是他就好像能读懂我的心思一样，跟我说，我要是敢不听他的话，他就让我爸妈意外死在监狱里，我被吓到了，就只能这样老老实实的呆在他身边给他做秘书。”

陈清荣忍不住说，“他知道你恨他，还敢把很多事情交给你去做？还敢让你单独留下来跟我们对接？”

“对，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娜娜一脸苦涩，“他压根就不担心我会把这些事情跟你们说，也不担心我会跑，因为他知道，就算你们知道了跟他合作的风险很大，你们最后大概率还是会选择接着跟他合作，因为没人可以挡得住利益的诱惑的。”

小两口同时沉默了下来。

nana传达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他们需要一定的时间消化掉。

nana又接着说，“你们并不是我第一个劝告的对象，之前我就劝告过其他人，但是那些人都把我说的话当成了刘大彬给他们的考验，还有人骂我是叛徒，说我是疯子，然后无视我的话。”

陈清荣问，“那他们跟刘大彬合作之后完蛋了吗？”

nana想了想，“并不是每个跟刘大彬合作过的人都会完蛋，要真是那样，他也不可能做到现在这么大了。”

陈清荣明白了，“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概率，所以才让一些人产生了侥幸心理，愿意陪着刘总一起赌一次，是这样没错吧？”

“对。”nana愤怒的咬咬牙，“那个扑街含家产，他就是个魔鬼，陈总，唐总，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趁着现在最重要的合同还没有签，你们还有反悔的机会的！”

nana不管是语气还是神色都无比的诚恳，看起来不像是在说假话。

这下又轮到小两口沉默了下来。

一番沉默之后，唐小茹才说，“谢谢你的坦白，nana小姐，不过这件事太重要了，我们需要好好商量商量对策，我们就先告辞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nana嗯了一声，说，“反正我言尽于此，最后不管你们怎么选择，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我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就好。”

二人没再说什么，就先离开了酒店。

往大门外走的时候，唐小茹就问，“陈清荣，你分析分析nana刚才说的话有几分的可信度？是不是刘总故意让她那么说的？”

陈清荣反问一句，“如果真的是刘大彬让她那么说的，那么刘大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单纯的要把我们给吓退？还是你也觉得这是一次考验？”

唐小茹就用小手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你就是这种时候最聪明了，赶紧给老娘分析分析。”

“唔。”陈清荣摸摸下巴，琢磨片刻，才说，“我觉得五十五十吧，不能说应该相信，但是也不能说完全不应该相信。”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想到了今天在家看到的剧透。

那五个问号的含义，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

亦或者，指的就是这件事呢？

唐小茹则翻起白眼，“你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跟我在这踢皮球呢？”

“我主要也是不敢妄言嘛。”陈清荣也很无奈，“要是我分析错误了，到时候咋办？而且，老婆，我想问你哦，假设nana说的都是真的，那你还会跟刘大彬合作吗？换句话说，你还要赌吗？”

“这……”

唐小茹沉默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电话打给了她。

“是刘大彬的电话。”唐小茹看了眼来电显示，又很纠结的看向陈清荣，“你说我接还是不接？”

陈清荣努努嘴，“我们刚跟nana聊完，他的电话就打来了？你先接吧，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嗯。”唐小茹犹豫一下接通了电话，“喂，刘总，上午好啊，没想到您醒的这么早。”

“哈哈，我年纪大了，没多少觉可以睡了，唐总，你跟陈总还好吗？”

“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不知道刘总您要什么时候才会回到魔都呢？”

“还要一段时间，我这边的问题有点棘手。”刘大彬也没详细的说，又突兀的岔开话题，“唐总，我有一句话要说，我也希望你能如实的告诉我，nana是不是约你和陈总见面了？”

唐小茹瞳孔一缩，“这个，是有。”

“呵呵，她是不是跟你们说，七年前她爸妈跟我合作，然后被我坑进了监狱，还说我用她爸妈的生命威胁她，让她不要离开我，她还劝你们不要跟我合作，是不是这样？”

“这……”

唐小茹真的没想到刘大彬竟然知道的这么详细。

看来nana刚才的话不无道理。

刘大彬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会跟其他人戳他的轮胎，也压根没把她当成过威胁。

刘大彬呵呵笑道，“唐总你迟疑了，看来你是有点相信了她的话啊。”

唐小茹犹豫一下，这才坦白说，“说实话刘总，我现在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nana的话听起来挺真的，但是，依据我跟您的相处，我又觉得您不像是nana说的那种人，现在我很矛盾。”

“谢谢唐总你的信任，我的确不是她说的那种人。”刘大彬无奈苦笑，“唉，虽然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有的事情我要是不跟你们说明白的话，你们还真的会误会我，其实nana并不仅是我的秘书那么简单，她还是我的养女，我之前资助她上过大学。”

“啊？她是您的养女？”

唐小茹很是意外。

她脑海中又瞬间想到了那天在停车场看见的事情。

嘶。

这个喷不了，这是真正的干女儿啊。

就，很恶心。

唐小茹本能的有点反胃。

刘大彬并不知道他跟nana的事情已经被唐小茹他们无意间撞见了，他还深情款款的说呢，“是啊，是我的养女，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那种，这孩子很争气，也考上了粤省这边很好的名校，但是，在两年前的一场车祸之中，她伤到了脑袋，脑子就有点不太好，有时候会幻想她是被我胁迫，留在我身边的苦命人。”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对她跟你们说的话，知道的那么清楚吗？这是因为她写了一本日记，在日记里她给自己重新立了个人设，更麻烦的点在于，她是间歇性的，就好像双重人格一样，偶尔会成那样，但是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正常的。”

“因为这一点，之前也有一些合作伙伴被她给吓跑了，说实话我要不是看她是我的养女，又很可怜，我早都把她给抛弃了，你是不知道养着她有多麻烦，我还要经常用哄骗她的方式喂她吃药，而且还不能被其他人看见，要不然人家就会知道她有病了，唉，我那车都成专门给她喂药的病房了。”

听到刘大彬这么说，唐小茹又想到了那天在停车场看见的。

所以当时车子的震动，以及nana下车的时候擦嘴巴的动作，很有可能是刘大彬在给她喂药？会是这样吗？

“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把她的日记本邮寄给你们看，包括她的病历，这些都足以证明我说的是真话。”刘大彬态度也很诚恳。

唐小茹想了想，就说，“不用了刘总，我们相信您的话，我们的合作还会继续。”

“那就好那就好。”刘大彬如释重负，又叮嘱道，“唐总，我还需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千万不要把她有病的事情告诉她，你们要想检验真假的话，也很简单，她什么时候找你们说的这番话，你们只需要隔一天再找她，旁敲侧击一下上次她跟你们说的，你们就会发现，她绝对是一副愤怒，或者是迷茫的神色，因为她完全不记得了。”

唐小茹心说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她却口是心非的说，“不用不用，我们说相信您，那就是相信您，不用再测试了。”

又聊了几句，她就把电话给挂了，顺便把这个消息跟陈清荣分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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