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惊堂木响第三声,县令用朱笔在文书上勾决,并拿出一枚大印按在诉状之上,大印乃是黄铜所制,下方是稍有厚度的方形金属块,上方则是一个适合把握的圆形短铜柱。
如此,囚女苏戚氏已被判有罪。
两名衙役架着囚女的胳膊,准备从侧面的死门将其带走。
囚女早已因连日的刑讯逼供而虚弱不堪,甚至无法自己站起,就连喊冤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
但当她被衙役架起时,竟不知从何处来了力气,一下扑到衙役身上,咬下了衙役的一只耳朵!
愤怒的衙役,将囚女重重摔在地上,举起水火棍泄愤一般打在她的腰背臀上。
此刻囚女像是换了一个人,趴在地上即便被殴打也一声都不吭,吐出嘴里的耳朵,凶狠如恶鬼一般瞪着仪门外,那些看热闹的县城居民:
“县令,衙役,还有你们……你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凶手不是我,也根本就不是人!”
“但为什么就没人肯站出来,帮我说一句公道话呢?”
“难道你们都以为,像缩头乌龟一样,将所有事都扣在我的头上,一切就会奇迹一般消失吗?”
“你们就继续装成没有心,也没脑子的木偶吧!”
“哈,哈哈……”
县衙里回荡着囚女癫狂的笑声,无论是案台上的县令老爷,还是外面围观的县城居民,全都不寒而栗。
最后一个画面,是一间地下铺着干草的牢房,穿着囚衣的女子用一条白绫自缢……
……
怪不得民房之中都有纸灰味,原来这些纸灰,就是这些人偶的沟通方式。
吴献将这段影像看完,大致了解了这福地曾发生过什么。
故事很简单。
县城的四大家族离奇灭门,引发了所有人的恐慌,人们不知道灭门的原因,只能将唯一幸存的苏戚氏当做犯人。
被冤枉的苏戚氏愤而自缢,死后变成厉鬼,又将围观那场审判的所有人的灵魂都塞在了木偶里,让他们一直作为木偶生活。
故事里的苏戚氏,应该就是小广场那边挂着的囚女。
因为最后一个画面中,苏戚氏的姿势,和那囚女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
但这名囚女明显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她也只是其中一个受害者,在她变成邪祟之前,就已经有了大规模的邪祟案件,最终导致整个县衙都被隐藏起来……
另外,还有一个细节。
吴献记得一楼的所有东西,所以他发现,影像中县令身前的公案,比一楼的公案多了一样东西。
那便是县令大印!
一楼的公案上,还有两张明日午时三刻问斩的判词,吴献曾将判词拿起过,但度牒没反应。
也许扣上印章之后,那两张判词就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吴献正在思考,突然听到了惊恐的叫声。
“来了!”
“她来了!”
吴献看向叫声的来源,只见二楼左侧入口处,那棵柳树上挂着的两具面黄肌瘦的尸体,正像跷跷板的两端一样不停上下,嘴里发出令人感到不安的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