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袁崇焕做好长期艰苦的作战准备,不要轻易就说多少年平辽这种不切实际的话。
其实后世人都说朱由校是个木匠皇帝,荒唐无能,但要是单从他对袁崇焕的这封批复上看,其倒也非一无是处,起码对建奴的秉性看的十分透彻,而且也很清醒的明白到大明与后金之间的关系是你死我活的。
“好啊!爱卿果有此信心,大可放手去做!”然而与兄长的冷静不同,崇祯得到袁崇焕“五年平辽”的许诺,当即喜出望外。或者也不可以鄙视崇祯的浮躁,毕竟说到底也只是个虚岁十七的少年人,而且尽管许多人不愿意相信,却也隐隐能感觉到彼时的大明已经有了亡国之相。
这让满腔雄心壮志的崇祯格外浮躁些,便也可以理解了。
就好像一个求生欲很强的癌症病人,即便到了最后也还是会抱有强烈的求生欲望,是绝不肯轻易接受自己就要死的事实。
倘若有名医跳出来说:只要你听我的,我保你药到病除。
便是明知不可能,也要孤注一掷了,更何况袁崇焕并非江湖骗子,提出的平辽方针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失为上策。
而袁崇焕此时在崇祯眼中,不啻于大明的神医。
虽然崇祯很是支持袁崇焕,但并不代表就对袁崇焕的屯田修城说毫无疑虑。
黄台吉不是傻子,不会给袁崇焕从容屯田筑城的机会。
事实上,自打天启六年开始,建奴就几乎每年都会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入侵战争,消耗大明国力、打乱明军阵脚。
而且天启年,袁崇焕还在辽东督师的时候,就是每盖一个城池黄台吉就必定要率兵攻击,能拆就拆能毁就毁。
不过面对这唯一一个信誓旦旦对自己说,一定能平辽且有战绩在身的大臣,崇祯并不想打击对方的积极性,便也没有当场提出自己的疑虑。
等袁崇焕走后,崇祯内心疑虑终于显现出来。
坐在宝椅上摸着下巴,也与自己的兄长一样产生了质疑。
只是这一次袁崇焕学聪明了,并没有对崇祯提出具体的办法,只是相对笼统的说出以辽人守辽土之类的话,这让崇祯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大伴,你觉得袁爱卿五年之内能平定辽东吗?”崇祯问道。
一直默默站在一边不发一言的王承恩只是皱眉道:“兵事上奴婢一窍不通,若是皇爷心存疑虑,何不问问堂少爷?”
崇祯顿时眼前一亮,放着能掐会算的麻衣门第三十二代传人不问,自己在这里伤脑筋不是显得太蠢了。
想到王安,崇祯当即起身道:“起驾,王记生药铺!”
只是刚抬起脚,崇祯又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笑道:“差点忘了跟朕这位堂哥的生意了!”
王承恩嘴角泛起微笑,道:“皇爷放心,奴婢已经让户部直接收缴了周奎在西山的煤矿,契约都已经在奴婢身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