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宗周,疯了不成?
薛濂当即长了出来,叫屈道:“陛下,臣冤枉啊!”
薛濂原以为以自家历代为朝廷立下的汗马功劳,崇祯必定要软言安稳几句,顺便呵斥刘宗周的。却不料,崇祯只是冷眼看了他一眼,便语气冷漠的道:“阳武侯不必惶急,是否冤屈且听刘爱卿说出事由是否冤枉了伱。”
百官都是人精,一听崇祯这个口气就知道风向不对了,似乎崇祯对阳武侯是否有罪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纷纷心想,难道刘宗周在上朝之上,就已经先私下与崇祯透露过了?
崇祯说罢也不再理会薛濂,而是看向刘宗周道:“爱卿状告阳武侯设娼庇赌、强抢百姓财物可有证据?”
“臣有!”刘宗周说着,从袖子里掏出几张纸高举过顶。“此乃苦主与案犯天宝典当铺掌柜并恶奴两人所作供述,请陛下过目。”
王承恩立刻走过来接了,递给崇祯。
崇祯昨天整场目睹了审讯全过程,自然是不必再看一遍供词,只是假装看了一下,便交给王承恩,让他念给百官听一听。
王承恩当场开始诵读,随着王承恩的诵读,低下还跪着的薛濂慢慢变得苍白起来。
而百官也是听的暗暗咋舌,只因天宝典当铺掌柜所供述出来的犯案手法和罪证,实在是令人不齿。
居然用掉包的手法,昧下苦主的宝贝。
若是苦主闹事,便让恶奴一顿好打,甚至还有打死人的事情发生。
而百姓也都因为畏惧薛濂的权势,敢怒不敢言。
知道昨天有人终于将此事告到了顺天府,这件事才算是东窗事发。
供词上不当有掌柜和恶奴的供述,还有刘宗周昨晚连夜找到的其余十几个苦主的指证,再加上在当铺里查抄到的物证。
现在可以算是人证、物证皆在,无可辩驳的了。
而刘宗周唯恐打蛇不死反被咬,所以不仅是天宝典当铺,还连夜派出衙役搜集了薛濂其他的不法证据。
比如逼良为娼开设勾栏;开设赌档弄得众多苦主家破人亡;横行乡里欺压百姓等等,任何一条罪状按照洪武大帝的《大明律》都足够剥皮揎草的了。
不过薛濂虽然有些惊慌,却并不是很惊恐。
因为当今大明,类似的勋贵经商欺压百姓的事情才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了。
最多能说薛濂比较过分,而且一点也不知道遮掩有些肆无忌惮而已。
况且薛濂自认以他祖辈为大明立下的汗马功劳,崇祯想要获得勋贵的支持,就必然不敢把他怎么样。
否则的话,其他勋贵一看崇祯对勋贵集团如此辣手无情,难免不会产生兔死狐悲之感。
许多人都以为大明皇权靠的是文官武将帮着统治江山,却不知道与朱明皇室利益紧密相关的勋贵,才是朱明皇室的基石。
况且薛濂家里还有成祖朱棣御赐的免死铁券,要是崇祯真的不知好歹,要拿他立威,自己就把免死铁券拿出来,难道你崇祯皇帝还敢违背祖制不成?
心里正这么想着,冷不丁听见崇祯冷漠道:“阳武侯,对于刘爱卿所言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