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汝州无事,令梁延寿、贺狼儿起三万土团和青壮,虚张声势,进攻蔡州!”陈玄烈觉得该给秦宗权上上强度了。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秦宗权若是不动,蔡州就来真的,到时候集合符存、许德勋、王敬荛,近五万人马,给他来个黑虎掏心。
秦宗权若是回去,襄阳就是此战的红利。
趁他病要他命,秦宗权战线铺的太长了,已经陷入战略上的困局之中。
换作陈玄烈,必然要死保蔡州,至少击溃一路大军,减轻蔡州的压力。
“五郎用兵,颇有魏武之风也。”王重师赞了一声。
田九道:“襄阳城中细作探知,这几日王建肇派人去见了秦宗权。”
“嗯?”陈玄烈一愣。
王建肇跟秦宗权碰头,肯定是冲自己来的。
脚踩两条船,左右逢源,也算常规操作。
蔡贼若是退了,那么山南东道就是忠武军的囊中之物,王建肇若想不被外人掌控,就一定要撮合忠武军和蔡贼斗,最好两败俱伤……
有一说一,这厮倒是个人物,有手段,有能力,若给他时间,说不定还真能撑起来。
“以前准备在襄州扶植个傀儡,现在看不必了,此战后,襄州一定要拿下!”陈玄烈下定决心。
襄州处在腹心之间,威胁不小。
王建肇是条喂不熟的狗,给了粮草、军械,反而居心叵测。
军令送达汝州,梁延寿起三万土团和青壮声势浩大的扑向蔡州。
与此同时,时溥提两万大举南下,进抵濠州,窥望光寿二州。
两日之后,秦宗言率军自宜城渡过汉水,返回随州,与秦宗权合兵枣阳。
再过一天,秦诰、赵德諲从樊城缓缓退兵,步步为营。
穷寇勿迫,归师勿扼,背后有秦宗权的几万人马,陈玄烈没出兵拦截。
三支人马汇合,缓缓向北撤走。
襄阳之围遂解。
陈玄烈挥军向南,进入樊城,召王建肇渡汉水来见。
王建肇自然不敢来,派人送来一封信,愿意每年进贡五万石粮、十万缗钱。
“他这是打发叫花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传令李师泰、田师侃、葛从周诸部,两日之后,立即攻城!”陈玄烈冷笑一声。
“领命!”众将闻战而喜。
不提襄州对忠武军的威胁,只论地缘,荆襄素为南北之要冲,土地肥沃,若经营得当,可成鱼米之乡。
这一次,忠武军几乎全部动员,耗费数万石粮草,两面同时出手,岂能空手而归?
若没有忠武军,襄州早就被蔡贼攻陷了!
陈玄烈走上城墙,望着南面高耸的城墙。
汉水滔滔,向东而去。
如今的襄阳,正处于最薄弱的时候,一旦王建肇缓过气来,襄阳就是铜墙铁壁,也是顶在忠武军腹心之间的一把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