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这里面很多人原本就是东都畿的戍卒,还有义成军,全都涌到咱汝州来了……”
汝州以前属于东都畿,就隔着几座山。
秦宗衡、孙儒在北面大开杀戒,寸草不生,汝州却安稳繁荣,正常人自然会拖家带口的南下。
事实上,汝州真正有多少人,还未统计,但各县遍地都是流民。
“那就有多少召多少!”陈玄烈一拍大腿。
这年头兵源素质极高,拿来稍加训练就能用。
不过李巨川和周庠两人脸皮一跳,“五郎,粮草军械……”
“人家敢来,我忠武还不敢收么?这些人不收入军中,迟早为害一方,土团不是牙兵,且耕且战,不必拘泥于兵农。”
耕战自古一体。
牙兵大爷们,陈玄烈使唤不动,但这些新军恰好可以一边种田一边砍人,耕战两不误。
从战国时代便是这么玩的,只是到了中晚唐,牙兵崛起,才改变了规则。
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老祖宗的东西有很多独到之处。
“若是如此,只怕今年府库又空虚……”李巨川苦着一张脸。
陈玄烈嘿嘿一笑,“日子怎么过是你的事,但兵不能少,从今日起,给你加个租庸使的差事,今后咱忠武的钱粮就靠你了!”
租庸使差不多就是财政大臣。
李巨川能力绝对够了,虽说抠抠搜搜,但偌大的忠武,打理的井井有条。
牙兵大爷们也没闹过饷,阵亡者的抚恤从无亏欠。
李巨川的苦脸换成了哭丧脸,“节帅……这不是强人所难……”
陈玄烈打断他的诉苦,“能者多劳,你放手施为。”
李师泰哈哈大笑起来。
陈玄烈斜了他一眼,“你笑什么?军情如火,给你五日时间,五日之后,我要看到新军南下剿贼!”
“五日?我连军械粮草都来不及发……”李师泰目瞪口呆。
“那就是你的事了,你这都押牙不能白当,此乃军令!”
乱世之中效率第一。
陈玄烈自己都忙的脚不沾地,白天处理公务,晚上为了陈家的子嗣繁荣,还要继续战斗在床榻之间……
所以陈玄烈给每个人都上了弦,极限压榨。
拿下大半个山南东道,忠武军百废待兴,没有发展的机遇,那就在战争中发展。
军令都下了,李师泰转身就走。
李巨川拱了拱手,也出去了。
陈玄烈望向周庠,“军械看着给就行,有什么给什么,粮食……只提供半个月的口粮,告诉他们这是对他们的考验,让他们自己发挥。”
唐州、许州都还在大战,东西自然要省着些。
有压力才会爆发潜力,新兵吃得太饱,就不肯下死力剿贼。
蔡贼为何战斗力直线上升?在陈玄烈看来,还不是饿疯了。
周庠瞪大眼睛,“这……”
“放心,南面的那些山贼水匪一个个富的流油,想要吃饱吃好,找他们弄去。”
事急从权,陈玄烈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以战养战,以战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