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笑嘻嘻收下后知无不言。
侯爷可真好。
跟姐夫一样好。
姐夫也经常给她零用。
“这个荷包是我阿姐的!侯爷从何处拾得?”
魏峥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温静丝毫不察那人手背上迭起的青筋,只一门心思的迭好她的零钱,嗯,得揣好了,否则又被娘一窝端。
“你看清楚了?”
温静抬眸,仔细盯着那荷包,语气十分笃定:“这就是我阿姐的荷包!这上面的竹叶都是两片扎堆,没人会这么绣!”
是。
只除了他的母亲魏国公夫人。
也就是说,他昏迷时遗失的遗物荷包,在温婉手里!
证据还缺什么。
缺赵恒的路引。
否则温家人绝不会将他当成赵恒!
魏峥撩开车帘一角,看见温静手里拿着那竹蜻蜓。
红色的翅膀分外显眼,正是他送给昭昭那一支。
魏峥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
五脏六腑都被搅得生疼。
温婉心里从来没有他。
从头到尾,她对他只有欺骗和利用。
他想要破开她的心,看看那到底是什么做成的,才能这般无情残酷。
温静见马车内的魏峥半晌不说话,她走近,敲敲马车,“侯爷,阿姐说你昨日为救她而受伤,我们全家都很感激。爹爹说等阿姐病好以后,要重重谢你——”
车帘后那人沉默片刻。
“她生病了?”
“着凉受寒。大夫说吃几服药就能下床。”
那一夜雨大,两个人在丛林里淋了半夜雨,她的腿上又有伤口,回家后怎能不大病一场?
“那就好。”
温静一愣,什么叫“那就好”?
温静看着那人和马车渐渐消失在巷子内,总觉得今天这魏大人好生奇怪,不过小孩心里不藏事,瞬间将这事抛在脑后找朋友玩耍。
只是片刻这巷子里传来一阵骚动,几十位披甲持锐的士兵闯入温宅,领头的正是那位赵小将军。
“温家酒坊温婉涉嫌元家五郎元启命案,需带走调查!温宅等人不得随意出入!谁敢离开温宅半步,视作同犯处置!”
温婉此时刚喝了药,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冷不丁被人从床上拖拽下来,她双腿难支,走出房门却看见全家人被拦在两侧,便宜爹和柳依依两人着急上火,“姑娘!衙门说你涉嫌杀害元五郎,要抓你下大狱!你快跟他们解释,你不是凶手!”
温婉迷迷糊糊看见领头的赵恒,衙门?
就算此事东窗事发,也不该是赵恒派人来抓。
更不要提,军士们胡乱闯入房间,将一个个大箱子抬出来堆在院内贴上封条。
砰。
一声脆响。
台阶处的盆被踢开,泥土散落一地。
乳娘和陈妈抱着昭昭和珲哥儿,两个孩子似乎感应到不安,止不住嚎啕大哭。
这哪儿是查案,分明是抄家来了——
赵恒朝她一拱手,“温掌柜,请吧。别叫我难做。”
“此事定有误会。”温婉并未挣扎,任凭士兵为其套上枷锁,枷锁重达二三十斤,温婉承受不住,摇摇欲坠,勉强站稳,“我要见侯爷。”
“侯爷说他自会来寻温掌柜。现在还请温掌柜配合查案。”
温婉无法挣扎,“我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