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柳青霜突然从藏书阁废墟方向疾步走来,肩上背着个陈旧的机关木箱。她径直跪在二人面前,额头触地:“带我一起去。“
傅少平皱眉:“柳长老,书院需要有人坐镇——“
“天工匣的机关非我能解。“柳青霜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我我认得墨家机关术。“
南宫玥眯起眼睛:“据我所知,墨家机关术失传千年,柳长老从何处习得?“
柳青霜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暗纹:“幼时.在家传古籍上看过一些。“她突然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位置一道奇特的伤疤——那分明是机关齿轮造成的撕裂伤!
傅少平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墨家机关兽留下的伤痕?“
柳青霜重新系好衣领,声音低沉:“二十年前,我全家死于一场机关暴走。惟一幸存的我在废墟中找到半卷《墨经·机关篇》,这才知道那些夺命机关出自墨家之手。“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这些年我暗中研究,就为有朝一日能解开天工匣之谜,查明灭门真相。“
南宫玥审视她良久,突然问道:“你可知'非攻'二字在墨家典籍中的真正含义?“
“以守代攻,以器止战。“柳青霜不假思索地回答,“但天工匣中封存的并非寻常机关术,而是能将生命与机械融合的禁忌之术——灵械术。“
傅少平握剑的手一紧:“金蟾商会要的就是这个?“
柳青霜点头:“灵械术可让凡人拥有修真者之力,更能使修士突破寿元限制。传说墨家初代矩子就是因此术遭天谴而亡。“
沉默片刻后,南宫玥突然伸手拉起柳青霜:“起来吧,我们一起去。“
傅少平略显惊讶,但并未反对。三人简单收拾后即刻启程,驾驭飞行法器向西北方疾驰而去。
途中,南宫玥传音入密对傅少平道:“她在说谎。那道伤痕最多十年,绝非二十年前所留。“
傅少平目光微闪:“那你为何.“
“将计就计。“南宫玥眼中寒光隐现,“她身上有墨家气息,却非血脉传承。我倒要看看,这位柳长老究竟是何方神圣。“
三日后,黑雾峡谷。
还未靠近,便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峡谷入口处旌旗招展,竟已驻扎了数十个营帐!各色服饰的修士往来穿梭,粗略估计不下百人。
“天机阁、药王谷、南宫家旁系“傅少平一一辨认旗帜,脸色越发凝重,“还有几位隐世多年的老怪物也来了。“
南宫玥冷笑:“长生秘术的诱惑果然无人能挡。“
三人降落时,立即引来众多目光。一位白须老者排众而出,正是天机阁莫云子:“傅道友、南宫道友,老朽已恭候多时。“
傅少平抱拳还礼:“莫长老消息灵通。“
莫云子捋须微笑:“天机阁职责所在。“他目光转向柳青霜,“这位是“
“栖霞书院柳青霜。“柳青霜淡然行礼,“特来协助破解机关。“
莫云子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原来如此。诸位请随我来,老朽已备好营帐。“
穿过营地时,南宫玥注意到不少修士腰间都挂着药王谷特制的避毒香囊,而药王谷弟子与天机阁人走得极近,显然已达成某种合作。
突然,一道尖利声音刺破嘈杂:“哟,这不是我们南宫家的'铜钱仙子'吗?“
人群自动分开,走出个锦衣华服的阴鸷男子,身后跟着十余名南宫家服饰的修士。男子手持折扇,故作优雅地摇晃着:“南宫玥,听说你被个小丫头抢了家主继承人的位置?真是令人唏嘘啊。“
南宫玥面不改色:“南宫桀,你不在南岭好好当你的土皇帝,跑来送死?“
南宫桀脸色一沉:“放肆!家主昏迷不醒,你身为嫡系不坐镇家族,反而跑来寻什么长生秘术,是何居心?“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南宫家主昏迷的消息显然被严密封锁,此刻被当众揭穿,不少修士都露出震惊之色。
南宫玥瞳孔微缩,随即轻笑:“二叔闭关参悟'九转玄功',到你嘴里就成了昏迷?“她指尖一弹,三枚铜钱破空而出,在南宫桀头顶组成品字形,“要不要我传讯请他老人家亲自来解释?“
南宫桀脸色大变,仓皇后退。那三枚铜钱却如影随形,始终悬在他眉心三寸之处,发出细微嗡鸣。
“南宫玥!你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南宫桀厉喝,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行凶?“南宫玥故作惊讶,“我不过是想给堂兄看看最新炼制的'三才问心钱',据说能照出人心善恶。“她突然压低声音,“比如.某些人暗中给家主下毒的事。“
南宫桀面如土色,折扇“啪“地落地。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莫云子适时介入:“两位,大敌当前,私人恩怨可否暂放一旁?“
南宫玥冷哼一声,收回铜钱。南宫桀狼狈退走,却不忘回头投来怨毒的一瞥。
进入天机阁营帐后,莫云子布下隔音结界,神色凝重:“南宫道友,令尊当真“
“中毒昏迷,命在旦夕。“南宫玥直言不讳,“下毒者必是南宫桀一脉,但我苦无证据。“
傅少平握紧剑柄:“所以天工匣中的长生秘术“
“可能是唯一能救父亲的东西。“南宫玥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墨家灵械术若真能融合生命与机械,或许能制造替代中毒脏腑的机关器官。“
柳青霜突然开口:“灵械术不是这么用的。“见众人看来,她补充道,“根据《墨经》记载,灵械术最初是为了救治战场上伤残的墨者,而非续命。“
莫云子若有所思:“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进入峡谷。据探查,入口处有墨家'九宫星锁阵',我们已折损三名破阵好手。“
柳青霜起身:“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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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入口处,九根刻满符文的石柱呈环形排列,地面则是由无数细小金属块组成的复杂图案。三具尸体倒在阵中,全身无伤却面目狰狞,显然死于某种神识攻击。
柳青霜示意众人退后,独自走到阵前。她取出机关木箱,从中拿出九枚形状各异的青铜钥匙,开始依次插入石柱上的锁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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