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手捧三柱香,作了三次揖。
最后把香插进香炉。
姜宏志和姜宏远领著儿孙们,给介绍坟里里的四座坟头。
最上面两座是太爷爷太奶奶,下面两座是大爷爷大奶奶。
姜明月偷偷问她妈:“妈,那个小叔叔的妻姐为什么也让我叫婶婶?”
她妈也不知道,就问了一下孙梅。
“这个啊……”
孙梅偷偷摸摸的说:“他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
姜明月妈妈不明白。
孙梅说:“冯雨姐姐和他们一起过呢。”
姜明月妈妈还是不明白:“有区別吗?”
孙梅有点挠头,这都不明白,乾脆明说了:“冯雨姐姐也要和姜寧生个孩子。”
“啊……”
姜明月和她妈妈惊呆了:“还能这样?”
孙梅说:“她家情况比较特殊,冯雨姐姐不会说话,没打算结婚,咱们都是女人,女人一辈子不结婚,老了孤苦伶仃的怎么过啊,所以冯雨让她姐和姜寧生个孩子,一起过。”
姜明月一脸的呆滯,认知被顛覆。
她妈要好的多,最初的震惊过后,很快就理解了:“也是,女人总得有一个依靠,一辈子不嫁人太残忍了,这样也挺好,不过冯雨可真大气。”
孙梅就多说了一下:“她父母早年出车祸没了,是她姐打游戏挣钱供她读完大学,据说和姜寧处对象时就提了一个要求,要照顾她姐姐一辈子,別的什么都不要。”
姜明月妈妈说:“姜寧这么有钱,还要什么啊!”
孙梅笑出声来:“你不知道,姜寧那会刚回来,他说他在非洲当保安呢,大家都以为他混的不好,给介绍对象都被嫌弃,冯雨却看上了,这就是命。”
“这样啊!”
姜明月妈妈又惊讶,隨即又感慨:“这真是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孙梅点著头道:“是啊,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姜明月妈妈又好奇:“姜寧有多少钱?”
孙梅道:“我也不知道,这种事人家又不告诉我,反正钱多的很,那两个农场一年挣好几个亿他都一分没拿走,在非洲还有金矿,在欧美澳洲买了好多农场。”
“听说姜寧会好几国语言,真的假的?”
“真的,会英语法语德语义大利语和俄语,还会好几种非洲土语。”
“真厉害。”
“是挺这个的……”
孙梅竖了个大拇指:“所以说上大学並不是唯一的出路,一个人能有多大的成就,跟学歷没关係,有能力的不上学也能功成名就,没能力的上了大学也是给人打工。”
姜明月妈妈点点头:“確实如此,不过对於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上个大学,还能改变一下命运,不上大学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所以还是要好好学习的。”
孙梅点了点头,也认可这个道理。
聊了几句,有人喊。
孙梅就赶紧去干活。
姜明月这才给她妈妈吐个槽:“妈,这是封建糟粕。”
她妈瞪她一眼:“你懂什么,不要胡说八道。”
姜明月:“……”
几个堂哥们在干活,姜寧化身孩子头。
领著一群大小孩子玩闹。
他不太想干活,也没人叫他。
几个堂嫂子同样在忙活,也没有人叫冯雨干活。
不过冯雨比较自觉,和冯雪主动帮忙,没有脱离群眾。
祭祀完后,煮了两只羊。
几十號人围桌而座,一边吃喝一边聊著家族的大小事。
三爷爷和三奶奶坐不住,被扶到房子里去休息。
姜甜甜玩累了,躺在姜寧怀里睡著了。
冯雨让把女儿送去车里睡觉。
姜寧不听,就抱著,也不敢乱动。
一直等到女儿睡醒,胳膊都麻了。
吃喝到下午四点半,烧完纸钱放完炮。
打道回府。
西疆人明天要回去,晚上还得吃一顿。
姜寧早就安排好了,在新城酒店摆了三桌,所有人又聚了一次。
这次比之前人更多,二姑一家和周爱国都来了。
吃到八点多才散场,各回各家。
回到別墅,陪著女儿玩了会。
冯雨给女儿装了奶瓶后,姜寧和冯雪就下楼睡觉了。
今天不想洗澡。
冯雪就接了一盆水,给他洗臭脚。
姜寧躺在床上,小腿耷拉在下面,脚放水盆里。
冯雪蹲在地上,给他搓洗著臭脚。
洗完脚又把袜子给洗了,最后冲个澡。
冯雪才裹著浴巾出来上了床。
半夜三点,忽然被电话吵醒。
姜寧打个哈欠,拿手机一看,姜爸打来的。
隨手接了起来:“爸。”
姜有信说:“你三爷爷过世了。”
“……”
姜寧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真的假的?”
姜有信没好气:“这种事情还能有假?”
姜寧又打了个哈欠:“没就没了,我先再睡会?”
姜有信想打人:“赶紧起来,將来我和你妈死了你再睡会?”
姜寧:“……”
那怎么能一样。
但还是爬起来,开灯穿衣服。
冯雪早被吵醒,迷迷糊糊望著他。
姜寧道:“三爷爷死了。”
冯雪睡意全消,也跟著爬了起来。
姜寧亲了下她额头:“你睡你的,不用管,我过去看看就行了。”
冯雪比划两下。
姜寧道:“没事儿,又不是我亲爷爷,我去就行了。”
冯雪就躺下了,但没急著睡。
直到看著他洗了把脸关灯出了门,才继续睡觉。
三爷爷和三奶奶今晚睡在二堂伯姜有义家。
姜寧离的最远,来的也最晚。
他过去时,亲哥堂哥已经全到了。
父辈们更是第一时间被通知到就赶了过来。
老实话说,姜寧对三爷爷那边是没什么感情的。
老话说一代亲,二代远,三代四代就拉倒。
能有什么感情。
过来也只是凑人头,站后面听长辈们议论。
西疆人也来了,本来打算明天回西疆。
结果碰上这种事情,肯定是走不掉了。
亲叔叔过世了,不人在也就罢了。
可人正好就在北安,怎么能走掉,除非以后不认北安的族亲。
三奶奶还在哭,什么主意都没了。
父辈们在商量身后之事。
这种事情孙子辈的插不上嘴,只能听吩咐。
大晚上的什么也做不了。
陪著熬到天亮,才开始联繫殯葬公司、订寿房等等。
还要请道士安排冷柜等。
遗体得放到冰柜里,不然两天就得臭。
三爷爷有个小女儿,两口子都在西疆打工。
电话已经打了,据说连夜去赶火车了。
赶回来最快也得明天了。
姜寧三个姑妈过来,帮著给穿好衣服。
把人送到殯葬公司,放进了冷柜。
道士看了黄道吉日,定的是五天出殯。
要在殯葬公司停放四天。
姜寧没什么事,还不能回家,瞎转悠。
殯葬公司给提供一条龙服务,灵堂很快布置了起来。
姜寧三个姑妈跪在灵前哭丧。
老一辈观念里,生女儿最大的作用就是死了有人给哭丧。
实在没女儿的,还得钱僱人哭。
所有人都在忙,冯雨也想来帮忙。
张玉兰不让来,认为殯葬公司这里不吉利。
孤魂野鬼太多,不吉利。
下午,孝衣做好了。
但凡是姓姜的,全都穿上白色的全身孝衣。
诸如周爱国这种外孙子,则给发一个蓝色孝帽戴上。
魏涛也穿著身孝衣。
姜寧就问姜爸:“魏涛不是姜家人,他一个孙女婿怎么也穿孝衣?”
姜有信说:“他们自己安排,你別管閒事。”
姜寧就不问了,反正又不是他亲爷爷。
大门口放了两排海绵垫。
全体姜家儿孙,拄著丧棒跪在大门口。
来人就给磕头,寥尽点孝心。
姜宏志和姜宏远以及他们的儿孙也都穿著孝衣,在门口跪著。
姜明和明凯还有点懵逼,没想到跟著回趟老家。
竟然会碰到这种事。
姜伟跪了一阵,就膝盖发疼跪不住了。
虽然下面有海绵垫,但腿也困啊。
姜泽太胖,跪下去都很困难。
整个人几乎是趴在地上,看上去十分虔诚。
姜家是外来户,在北安繁衍不过五代。
平时还没什么,但遇到白事,就体现出家族的短板。
本地大族,遇到家里的老人过世,一堆族人在帮著发丧出殯。
姜寧人少,没多少族人帮衬。
什么都要自己忙活。
吃过晚饭,姜寧被大伯叫去外面问话。
姜有礼说:“你大伯想给冀城本家那边发请柬,你觉的怎样?”
姜寧无所谓道:“发就发唄!”
姜有礼解释道:“这不是个隨便的事,你得重视下,这不是一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族间的交往,如果要邀请冀城本家,还得人亲自过去,你觉的要不要邀请?”
“嗯?”
姜寧有点不太明白:“你们决定就行,干嘛要问我?”
姜有礼乾脆掰开了给他细说:“家族內部的事我们能做决定,但对外的事情,还得徵求你的意见。你伯父他们想邀请冀城的本家,但人家未必会来。”
姜寧多少有点明白:“让我出面?”
姜有礼点头道:“是这意思,你现在是家族顶樑柱,冀城本家未必会给他们面子,但你出面邀请的话,冀城本家肯定会给你这个面子。”
姜寧就问:“大伯什么意思?”
姜有礼道:“我的意思是你最好出面邀请一下,毕竟这也算是家族大事。”
姜寧点了点头:“那行,我打个电话吧!”
姜有礼道:“这种事情不能打电话通知,你得亲自去一趟。”
姜寧一愣:“还得我亲自跑一趟?”
姜有礼语重心长道:“两个家族的交往不是日常亲戚交往那么简单,咱们这一支离开冀城祖地太久了,在一些重大事情上更是要慎重,打电话显的不尊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