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心疼我,”他紧了紧自己的手臂,胸口中仿佛因为祝余这无言的拥抱而注入了一股暖流,“若是没有过去的经历,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若是我从小被锦衣玉食,百般呵护,那今时今日可能就变成了另一个陆嶂。
那你这个赐婚夫人可就惨了。”
最后的那句调侃虽说带着点自夸的嫌疑,但还是让祝余笑了出来:“也不一定,你要是一个从小被百般呵护的皇子,那位也不一定会把我这个不受待见的朔王庶女赐婚给你。”
陆卿眉头舒展开,唇角微扬:“所以过往种种,这不就都值得了么。”
“反正,以后你有我,我有你,我们就谁都不外人了。”祝余郑重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陆卿才带着祝余重新下楼去。
其他人的反应果然与他之前预料的并无两样,平时风风火火的陆炎今日显得格外沉默安静。
换做平日里,陆嶂可能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异常,不过现在他们正酝酿着智取仙人堡的事情,这也让他格外紧张,以至于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理会陆炎那边。
午饭照例是那些行尸走肉一般的小厮送过来,一切正常。
吃了午饭,下午严道心把他配好的用来偷梁换柱的药粉包交给符文符箓,又给了他们一个小口袋,让他们把香囊里面原本装的东西用口袋装好,仔仔细细带回来。
几个人凑在一起商量了半晌,到了傍晚那些小厮又来送晚饭,符文符箓也没有吃,只等他们撤走餐具木讷地离开之后,才悄然离开。
其余的人留在小院子里等着,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符文符箓回来了,符箓的腰间还挂着一个布口袋,看起来一切顺利。
严道心喜出望外,接过去拿到一旁研究起来。
“爷,外面的小路上夜里并不会焚烧那种让人鬼打墙的迷香,但是每个庄户的屋子里头点的应该还是那类似的东西,他们把围墙修那么高,除了防着人跑,估计也是防着烟散出来,把外面夜巡的护院给放倒了。”符箓把他和符文沿途顺便确认过的事情告诉陆卿,“他们现在还不知道院子里的被余长史弄得晚上不开,所以一个两个都松懈得很。”
符文也在一旁点头道:“我们回来的时候,还遇到了一队夜巡的护卫,他们有人偷偷从外头买了酒回来,正打算找个地方藏那儿摇骰子喝酒取乐呢。”
“你们两个稍后再去探来,看看之前那些到地道里面去照顾苗的人,与夜巡的护卫是不是同一伙人,他们是否还有别的人手。”陆卿叮嘱道。
“爷,其实那些护卫如此散漫,咱们今天晚上也未必就不能把夜巡的那些人一遭解决了!”符箓白日里被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烦得不轻,这会儿只觉得拳头痒痒。
“不要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那个来路不明的堡主是我们要的大鱼,大鱼还没回来,我们的‘网’也没有织好。
虽说这堡子里的几个护院你们也不至于对付不了,但,那些被迷香放倒的庄户却不知道若是忽然醒来会是什么结果,也不清楚他们在仙人堡外面是不是还有别的守卫。
他们人多,咱们人少,还是稳妥为上。”陆卿并不赞成,“更何况,你们带回来的香囊里的那些东西,功效如何,我们也需要等到白日里验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