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拿去炼丹的药材倒也不是都给王治病了,王没病那会儿,我们这边也是如此。
早年那会儿,王想要求长生,所以种的药材都是用来炼制丹丸的,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都许多年了,不但没有得了长生,还生了怪病……”
他本来还想往下说,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话太多也是很危险的事,又尴尬地闭上了嘴巴,不再继续谈论与自己孙儿的病无关的事情,只眼巴巴地看着严道心。
严道心一脸无奈,许久才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不甘心,又问:“那当归、生地这些呢?蝉蜕,荆芥这些呢?”
果不其然,对方听他一个一个报着药名,却只是可怜巴巴地摇头。
见状,严道心也只有认命的份,一脸心痛地看看那老翁,又看看桌上的婴孩儿,一拍大腿,像是下定决心:“罢了罢了!医者仁心,送上门来的病患,还是这么小的婴孩儿,我还能不管么!
算你这孙儿命好,治他需要的药材我刚好随身都有带着,否则我也爱莫能助了。”
老翁一听这话,欣喜若狂,又要下跪,被符文拦住,只能站在一旁不停地冲严道心作揖。
严道心叫符文帮自己拿了他们进入梵地之前就早早买好的药材出来,从里面挑出需要用到的,又告诉符文要如何调制外敷的药膏,再把符箓叫进来。
“你想个法子,别惹人注意地把药煎了。”他吩咐符箓,“这客栈的掌柜……”
“神医,您不用担心这儿的掌柜,那是我侄儿……”老翁有些讪讪地说,“你们倒是不用担心他……”
“怪不得,我们才一回来你就带着孩子立刻堵在门口了。”严道心一脸无奈地看着那老翁,叹了一口气,“罢了,你这孙儿虽然算不得什么疑难杂症,但如此幼小,也是可怜,我也愿意帮上一把。
既然不用担心掌柜泄密,那倒也是一件好事。”
老翁又是一阵千恩万谢,跟着符箓一起下楼去煎药了。
他们都走了之后,祝余小心翼翼靠近,看了看那桌上的婴儿,有些担忧地问严道心:“这孩子生的究竟是什么病?真的能医得好吧?”
“既然师侄想知道,那师伯就给你讲讲。”严道心装模作样道,“这孩子生的病名唤胎赤,不多见,但是并不难治,只需要给他清热凉血,调理过来自然不会这样一层一层的脱皮,造这份罪了。
这孩子换一个地方都不需要受这么多罪,估摸着早就治好了。
很显然,这梵地根本没有什么正经的郎中行医治病,一直都是被巫医把持着。
巫医那些人,你又不能说他们没有医术,只不过有医术的巫医未必能被这些寻常百姓找到,他们能找得到的不过是一群装神弄鬼的骗子罢了。
再加上什么丹炉里的丹丸成精的说辞,他家里就更害怕孩子被人捉走炼药,所以才搞得好像这是什么难治的毛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