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不管再怎么样的天赋异稟,没有狠狠琢磨过,也照样白费。
那老翁和符籙煎了药回来的时候,看到桌上躺著的婴孩儿已经沉沉睡去,身上涂的药虽然顏色丑陋,却散发著一股令人安心的草药气味。
正好刚煎好的药对於一个婴孩儿来说还太烫,需要晾到合適的温度,那老翁就坐在桌旁,眼珠子都不敢移动一下地盯著自家孙儿。
而那个小婴儿则从头到尾睡得很沉,即便是不懂医术的人也看得出来,这孩子就连呼吸都变得更加平稳悠长了。
过了许久,药的温度合適了,这外敷的药膏也差不多到了可以洗去的时候,掌柜的亲自按照严道心的吩咐,端了一大盆温水上来。
那老翁两手托著婴儿,严道心用温水轻轻將他身上的药冲洗掉,那原本被药膏覆盖著的皮肤也明显褪去了红肿,虽然还有些泛红,但总算能看出了婴儿本来有的白皙。
老翁估计也没有想到,光是外敷了这么半个时辰左右就能有这样好的效果,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你先別激动,这都是暂时的,不过是能缓解孩子体表的热肿,想要根治还需要內服的药来调解。”严道心示意他把洗乾净的婴儿包裹好交给自己,准备把已经晾好的药给孩子餵下去。
不过这餵药可就没有敷药膏来得那么痛快简单了,这么小小的婴儿,想要把那苦滋滋的药汤餵下去谈何容易,让他开口本身就是一个难关,还得一小勺一小勺慢慢餵下去。
一通折腾下去,不管是那老翁,还是严道心,以及帮忙的祝余,都忙活得满头大汗。
不过累虽然是很累,但是效果也是真的好。
一小碗汤药餵下去,婴儿的呼吸就又稳定了少许,脸蛋上原本褪不下去的潮红也在过了一会儿后就肉眼可见的变淡。
“神医,这……这是不是说明我孙儿有救了?”老翁不懂医术,但是他眼神儿好使,孩子的状態怎么样,他还是能够分辨的,现在看著孩子的模样明显有了变化,顿时无比欢喜,可是又因为之前的绝望,即便已经欣喜若狂却也不敢把话问得太直白。
严道心睨他一眼:“你孙儿遇到我自然就死不了。”
他的回答可就直白很多了,但是那老翁听后更加激动,开心到无以言表,又是一同鞠躬作揖。
“神医,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我那侄儿不是故意把您的事情告诉我的,也是实在看我们家为了孩子的事情求医无门……您可千万不要见怪!”老翁道过谢之后又说,“我这次回去,就是把嘴巴缝起来,也绝对不会把您的事情告诉外人!”
“那倒也不至於。”严道心不大在意地摆了摆手,“像你家这样的情形,不算危急,但毕竟是这么幼小的婴儿,见死不救也是不合適的。
我原本是想自己四处走走,若是遇到了那种病症过於刁钻的,能帮则帮,所以不希望有隨便什么头疼脑热都跑来找我求药罢了。
你家中亲人或者左邻右舍,要真的是有那种身患顽疾怪病的,你偷偷让他们来找我,倒也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