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祝余多少感觉有一点惊讶。
她本来还一直担心,回到京城之后,燕舒就要被关进屹王府,在那高墙之內好像阶下囚一样的煎熬度日。
没想到自己的担心还多余了!这陆嶂出去走了那么一遭,態度竟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燕舒也是好起来了。
被祝余这么一打量,燕舒有些不大自在地冲她摆摆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打趣我!我现在一想到这些事儿,就心里头好像砌了一堵墙似的!”
“没事,別担心,我们且死不了呢!”祝余煞有介事地对燕舒说,“我夜观天象,看到此事尚有转机,我们还有大的机缘,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被人陷害了的!”
“啊?!真的?!”燕舒一听这话,方才还暗淡的神情顿时就好像被重新点亮了似的,她知道之前见识过祝余验尸的本事,所以一直觉得祝余身上的本事大得很,现在听她说夜观天象也丝毫没觉得怀疑。
不过她的目光投向祝余身后,很快眉头就又皱了起来:“可是这牢房里面根本连个窗口都没有,你从哪里夜观天象的啊?你是不是怕我担心,所以故意这么说来哄我的?”
“哪能呢,我是在被关进来之前观的天象。”祝余回答地十分篤定,完全听不出是在隨口胡诌。
“真的啊?”燕舒这才鬆了一口气,高兴地连连点头,“那可太好了!还有转圜余地就好啊!”
和燕舒的心思简单不一样,一旁的陆卿和陆嶂听著祝余的话,都很清楚她这是在宽慰燕舒扯的谎。
陆卿看了看陆嶂,陆嶂也没有否认方才燕舒说的那些事。
陆卿垂目思忖片刻,开口问:“你今日到枷禁所来看我,这事鄢国公应该並不知晓吧?”
这个事情其实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东西,陆嶂方才没见陆卿提,就权当这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了,没想到这会儿忽然又被他直截了当问了出来。
这一下倒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了,想了想,略微有点含含糊糊地说:“最初我想要来看望兄长的时候,外祖他的確是不大讚成,他向来要求我做事要谨慎,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搞得节外生枝,对你对我似乎都不大好。
不过……我这几日看到陆泽三番两次地往这里跑,似乎也没有人责怪或者阻拦他,所以想著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正好燕舒也惦记著嫂嫂,我便带著她一起过来了。
来之前因为临时起意,免不了有些仓促,时间也已经不早了,我倒也没有特意去与外祖父说,想来他应该也是赞同的,毕竟你我兄弟之间手足之情,哪能不顾念呢。”
“话倒也不是这么讲的。”陆卿听了他的话之后,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我本也不是亲生兄弟,你们是货真价实的皇子,亲王。
而我,不过是一个因为怜悯才被收养在身边的养子罢了。
认真的论起来,凭我的身份,倒也不配与屹王、澍王几位殿下谈论什么兄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