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嶂静静看著他,然后豁然起身:“时候也不早了,我看我再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
本来担心兄长在这里鬱闷难当,所以想过来安慰一番,现在看这个架势,你比我还要心宽不少。
既然如此,那倒是我多虑了。
兄长早些休息。”
说完他转过身去,一把將还蹲在地上的燕舒拉了起来:“你不隨我走,难不成想留在这里?!”
燕舒拿眼瞪他,有些恼火这廝把从陆卿那里得来的不痛快转嫁到自己的头上,跟自己发邪火。
但是这毕竟是在枷禁所里,她也不好开口去与陆嶂爭执,只能不舍地回头又看了看祝余。
“等你们回家了,我无论如何也要去你家里看你!”她对祝余说。
祝余回她一笑:“希望能有那么一天。”
“一定会有的!”燕舒不想听任何的丧气话,连忙抢著说。
祝余笑著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
“走吧,把头低下去!”陆嶂有些没好气地压低声音提醒燕舒,然后就一个人大步流星离开了。
燕舒有些恋恋不捨,但又不敢耽搁,偷偷回头看了祝余两眼,低下头紧跟在陆嶂身后远去了。
他们两个人走后,大牢里面重归寂静,祝余起身拂了拂身上沾著的稻草,回到自己简陋的地铺上躺下神,枕著自己的手臂看著棚顶发呆。
过了一会儿,她扭头看看躺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陆卿:“所以……你的很多事情,陆嶂反而並不知情,对吧?”
“嗯。”陆卿点了点头,“这样一来,他也充其量只是一个蝉,既不是螳螂,更做不成黄雀。”
“这么来说,今天晚上这一趟他还真没白来。”祝余长出一口气,“你们两个……算不算是一种形式比较特別的推心置腹?”
陆卿笑了出来,过了一会儿才说:“睡吧,这枷禁所在宫中,陆嶂过来这一趟需要打从宫外进来,不管再怎么行动隱秘,也瞒不住所有人。
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惊喜』等著咱们,到时候还要打起精神来应对才是。”
就怎么样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有人过来给他们送饭,脚步声比平时都要响,来到大牢外面,从食匣子里往外掏那些碗碗碟碟的东西动作也要更重,叮叮噹噹地,把原本懒得起身的几个人也都给吵了起来。
“王爷,小的来给几位送饭了!”来送饭的那个差人见他们醒了,便冲他们咧嘴一笑,“快起来趁热吃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一边说,他一边把比平日里略显丰盛的饭菜一样一样从柵栏下面的空隙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