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闻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却透着一丝沧桑:“我?我不过是个听命行事之人,为了碎银几两,三餐有汤罢了。”
“谁意道出尘,反遭罗网累。众生如游鱼,池中多争味。”
他站起身,白发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前往古蓝县,你们做好准备。”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清瘦却挺拔,仿佛与这尘世格格不入。
王胖子挠了挠头:“老胡,这李顾问说话怎么神神叨叨的?我看他年纪也不大,怎么头发全白了?”
大金牙在一旁小声道:“听说这位李顾问来历神秘,连所长都对他恭敬有加。有人说他活了几百年,也有人说他是仙人转世。”
胡八一望着李淳风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不管他是谁,这次古蓝县之行,恐怕不会简单。”
第二天清晨,考古小队在研究所门口集合。除了胡八一、王胖子、李淳风外,还有三位成员,大金牙、阿姐和侯卿。
王胖子指着阿姐,嘴贱道:“这个小女孩也跟着我们去?”
谁知,阿姐一口就咬在了王胖子的手指上。
“哪个是女娃娃嘛,额是你姐,阿姐!”阿姐再三强调道,“再说咧,额秦省话美滴很,到时候给你们做通译!”
众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李淳风。
李淳风却老神自在,平淡的看了胡八一等人一眼,道:“小阿姐的实力比你们要强的多。”
王胖子刚想反驳几句,只见阿姐将身后的巨大包裹往他身上一丢,当即就压的王凯旋喘不过气来。
“切,真孬,连个包袱都背不动!”
阿姐其实身上是有储物法器的,只不过她说背在身上才有那种沉甸甸的踏实的感觉,所以就一直没有收起来。
胡八一当即瞳孔一缩,那包裹的重量恐怕至少都有一二百斤了,所长说得果然没错。
而侯卿见状,则是轻而易举的单手将包袱从王胖子身上提起来,然后背在肩上,转头对着李淳风行了一礼:“师父,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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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时间赶路,此时五人已经来到秦省地界,车子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
忽然,李淳风睁开眼睛:“停车。”
随后,在李淳风的示意下,几人下了公交车,准备朝某个方向走去。
“那个,李顾问,咱为什么不坐车了啊?”大金牙气喘吁吁的问道。
“因为………”
李淳风赚足了众人的胃口,旋即一指那公交车,道:“那车要坏了!”
果然,没走几百米呢,那公交车就抛锚在路上了。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走?”
李淳风带着考较的意味看向侯卿,只见侯卿随手摄来几片树叶,迎风而落,在地上竟摆出一副卦象来。
侯卿眉头微皱,盯着新形成的卦象,低声道:“坎为水,兑为泽,水泽相迭,行秦岭,需走水路,只不过这水路怕是会遇到水患。”
胡八一闻言,凑近一看,只见卦象中坎位突出,隐隐有凶煞之气,不由得心中一凛:“李顾问,这卦象怎么说?”
李淳风看了一眼卦象,缓缓道:“坎主水险,兑主口舌,此行水路之上,恐有凶物作祟。”
“凶物?”
王胖子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难不成是水里的东西?”
李淳风微微颔首,目光深邃:“秦岭一带,黄河支流众多,古来便有‘铁头龙王'的传说。”
“铁头龙王?”胡八一眉头一皱,“这名字听着就不简单。”
李淳风淡淡道:“铁头龙王,并非真龙,而是一种巨鱼,头硬如铁,体大如船,常年潜伏于黄河深处,每逢水势湍急之时,便会浮出水面,掀翻船只,吞食落水之人。”
“古人迷信,以为它是黄河水神,故称‘龙王’,实则不过是一条成了气候的凶鱼罢了。”
王胖子一听,顿时有些发怵:“这玩意儿……不会真让咱们碰上吧?”
李淳风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卦象如此,十有八九。”
胡八一沉吟片刻,问道:“既然知道有这东西,咱们能不能绕路避开?”
李淳风摇头:“秦岭之行,水路是必经之地,避不开。不过………”
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青铜耒耜,轻轻按在卦象中央,原本凶险的卦象顿时微微一滞,凶煞之气稍减。
“卦象虽凶,但并非无解。”李淳风淡淡道,“铁头龙王虽猛,却也有弱点。”
胡八一眼睛一亮:“什么弱点?”
李淳风指尖点了点青铜耒耜,道:“此物名为‘镇水钱’,是当年大禹治水时留下的古物,专克水患凶灵。若真遇上铁头龙王,此物可暂时镇住它,为你们争取脱身之机。”
王胖子搓了搓手,嘿嘿一笑:“李顾问,您这宝贝不少啊,能不能也给我和老胡整两件防身?”
李淳风失笑:“贪多嚼不烂,你们二人命数特殊,我出手反倒可能干扰你们的机遇。”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若真遇险,记住一点,铁头龙王虽凶,却惧雷火之声。若实在危急,可用火器惊它。”
胡八一点头记下,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李淳风似乎看出他的顾虑,淡淡道:“天命之人,自有天佑。此行虽险,但也是你们的机缘。”
说完,袖袍一挥,地上的卦象瞬间散乱,树叶随风飘落,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王胖子挠了挠头,嘀咕道:“这神神叨叨的,听着怪吓人的,而且这李顾问一直不肯透露姓名………”
胡八一却深吸一口气,小声对王胖子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随后,只见胡八一眯了眯眼,看向李淳风三人远去的背影,低声道:“跟着他,恐怕咱们要见的‘世面’,还多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