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算陌生。

“李先生，要不咱们来赌两百卢布的？”

米哈伊尔若有兴趣的看向李灿。

“米哈伊尔女士，叫我李就可以了。”

李灿笑著点点头。

两百卢布，还真就是拿徒弟开涮了。

纯是在玩。

这还是刻板印象中的毛子吗？感觉不太像。

米哈伊尔哈哈一笑，看起来心情十分舒畅。

事实上，米哈伊尔也是一位不苟言笑的教授，之所以对李灿特殊，完全是源自於自家徒弟的进步，就是因为李灿的刺激。

当初交流的时候，李灿一手《西班牙走私贩》给了钢琴界投下一枚重磅炸弹。

而只有亲临现场，亲眼见证的学生们，才是体验最深的。

作为钢琴界数一数二的种子选手，瓦里安在京城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深受刺激的瓦里安在回国后，便进入了苦修与悟道的状態。

如果只是刺激，或许不至於。

但问题在於。

瓦里安是传统稳健保守的俄派钢琴演奏家，而李灿呢？是极富浪漫主义色彩的华丽演奏者，其表演风格主打就是技巧表达的张力。

內向与外向的终极之爭，更刺激了瓦里安想要做到同一水准，却不同风格的演奏层面。

效果是显著的。

整个莫斯科国立都在瓦里安的刺激下开始进步。

其他学生们看到天才如瓦里安都如此激烈的开卷，自然会卷，而瓦里安虽然遥遥领先，但见识过市面，知道世界之外还有真正的天魔，即使在校园独树一帜，但也从不敢停下脚步去沾沾自喜。

这种良性竞爭与风气的带动，便是米哈伊尔对李灿巨大好感的来源。

態度能不好吗？

“我就赌瓦里安会贏下陈罡，你赌相反，怎么样？”

面对米哈伊尔女士的提议，李灿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

贏了就贏了。

输了就回去告诉陈罡自己因他输了一大笔钱，让他静下心好好练习，打工还债。

至於一大笔是多少，那不知道。

李灿是不会骗人的，做人一定要诚实，顶多就是没说完全。

莫名其妙的，李灿突然想要提前给陈罡上点压力，来看看罡子的抗压能力。

按理来说，这其实不太好。

但仔细一想，来比赛的主要目的仍然是为了竞技与进步，拿奖是顺带的事，似乎也不是不行。

抗压也是一种训练与体验。

而且，陈罡本次的表演作品是钢琴超技中的第四號练习曲《马捷帕》，刺激一下没准能帮人找好状態。

给人上个buff，他陈罡还得谢谢自己呢！

於是，在比赛前夕，李灿便一脸严肃的找上了陈罡，上来就是让陈罡没绷住的话语。

“罡子，我买了一大笔菠菜，押你贏，你一定要爭气，千万不能输！”

陈罡当时就蒙了。

一大笔。

他吗的，灿哥都说一大笔，这他吗到底得有多大一笔？！

压力一下子就来了。

“啊？灿哥，这不好吧，我可跟你说，你別陷进去这玩意不是啥好习惯.”

“不，罡子，事出有因。”

李灿摇摇头，嘆了一口气。

一脸严肃，甚至微微咬牙。

“太过分了他们！居然敢说你不行？！说你只是靠我，靠运气好？！”

“这他吗的能忍？哥不差钱，就差这一口气！事后收益全归你！我非要让她倾家荡產！罡子！”

一声怒吼直接让陈罡小伙立正。

“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实力！”

“交给我吧！灿哥！”

陈罡面目通红。

內心憋的鸟气一瞬间全部释放。

他吗的，谁说自己只能靠灿哥的名气活著？！

收益全归自己！

拼了！

虽然感觉不对劲。

但陈罡已经无心思考“她”和“他们”到底是谁，“大笔”又是多大，更无心思考毛子的菠菜。

拼！

这样的心態，刚好適合比赛的作品《马捷帕》。

一股火焰在陈罡的內心熊熊燃烧，燃出了踹哈两字。

李灿很会挑时间。

只是在十分钟后。

半决赛第一场，陈罡vs瓦里安的比赛便正式开始！

作为万眾瞩目，万眾期待的两位种子选手，又是重要的半决赛对抗。

两位选手被同时请上台。

舞台之上是一架贝森朵夫三角钢琴，周围是一整个大型完整编制的管弦乐团-——莫斯科交响。

只是，这一次的比赛，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纯粹的钢琴对撞！

评委全部出席。

正前方整整前四排，全都是业界內的钢琴演奏家。

大型音乐厅正中区域的前四排，数量为160人。

左侧，是落选的，或是未来也有赛事的各项参赛选手。

右侧，坐满了古典音乐界的媒体记者。

就连二楼三楼侧区都坐满了人。

左侧的第一排靠右，多了一个独立沙发，正是在一人演奏时，留给另一名演奏者的位置。

无比瞩目。

在评委的介绍中，两人走了出来。

热烈的鼓掌声中，两人的双手紧紧相握。

菜鸡之间或许会充满敌意，但顶尖选手不会。

棋逢对手只会惺惺相惜，战意满满。

展现自己最强大的力量，於正大光明中，尽全力搏杀对方，这才是王者该有的素质。

无论失败或是胜利，都將是荣耀的。

“对不起了，我有不能输的理由。”

陈罡眼中满是战意，气势如虹的开口。

瓦里安露出微笑。

沉默片刻，也坚定的回应。

“我也有不能输的理由！”

这一刻，两人眼中仿佛摩擦出了剧烈的火。

在掌声中，不是冠军而胜似冠军的一战，即將展开帷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