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孔也在旁边著急道:“是啊小陈老师,我的日语……誒呀!”
她想说自己的日语不好,但她日语口语真的还行!!!
如果她的日语不好,也不会给陈拓当翻译。
但你要跟陈露阳比,她还真的比不过。
况且天天翻译这些日文机械专业资料,她真的很吃力。
不仅吃力,而且压力巨大!
最近这一段时间,不仅额头上起了两颗痘痘,甚至头髮都库库掉了好几根。
现在瞧见陈露阳回来,小孔激动的仿佛是解放区看到了太阳,就差原地狂扭秧歌了。
陈露阳瞅著一脸激动的小孔,赶紧道:“你的日语那是相当带劲!嘎嘎牛逼!”
郝逢春站在旁边,笑道:“能不带劲么!”
“这可是咱王厂长特意向省里请来的人才。”
虽然临去北大上学前,陈露阳就跟厂里推荐了孔承举当翻译。
但是那个时候毕竟小孔还在省里当翻译,抽不开身。
所以厂里虽然採纳了陈露阳的意见,却没真正落实。
一直到后来王轻舟升任工业厅副厅长,和宣传口子那边打了招呼,这才把人“借”到机械厂来,孔承举才正式开始接手厂里的技术资料翻译。
也正是因为白天还要忙著省里的一些工作,所以孔承举不是从早到晚都能来厂里翻译,只能两头跑。
这边忙完了,就跑回机械厂继续翻译。
“我瞅瞅我那小屋还在不在~”、
陈露阳乐呵呵的按照熟悉的路线,推开了车间后面的小门。
只见小办公室里,属於自己的那张桌子依然还留著。
就连笔筒里的钢笔、铅笔,摆在左侧的稿纸和之前抢来的宋廖莎的连环画都在!
“这你们都给我留著呢?!”
陈露阳瞳孔一缩,心里涌起了一股又高兴又哽咽的感觉。
虽然他现在是橡胶车间的车间主任,又在片儿城上学开修理厂,
但是心里,他最快乐的日子,还是在融合车间里当翻译的日子。
这才是他在厂里的家。
曹青杭乐道:“活也给你留著呢!”
虽然陈露阳身兼重任!
但是他怎么也算是放假之后,回家上班的第一天!
哪有第一天上班就干活的!
这么久没见了,那必须要好好一顿吹牛逼才行!
吹到后来,
陈露阳有些嫌弃的看著小吴:
“咋了?这半年吃饲料了,咋胖成这样!!”
之前小吴还是个清清瘦瘦的小年轻,现在可好,腮都圆了。
老蒋乐了:“可不就是吃饲料了么,吃的还是幸福牌饲料。”
“你不知道吧,小吴今年就要准备结婚了。”
擦……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虽然昨晚,陈露阳已经从陈阿姨的口中得知了小吴要结婚的消息,
但是他还是装傻问道:
“结婚?你要跟谁结婚啊?”
小吴骄傲的甩了甩头髮:“当然跟我家小满啊!”
“说起来,我俩还是你介绍认识的呢,等到时候我让你多喝两瓶喜酒!”
老尹笑著糟践他:“你可拉倒吧,人家姑娘还没跟给你结婚呢,就变成你家的了?”
小吴美滋滋道:“那都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
“……”
陈露阳眼红了。
眼看著现在小吴和小满都要结婚了,
丫的自己还没到法定年龄……
我他妈!
陈露阳咬牙切齿,刚要骂出一句:
“我恨!”
可下一刻,陈露阳的眼神不经意瞥到了站在旁边,微笑看著自己的曹青航。
瞬间,陈露阳瞳孔缩紧了。
“曹工……这几天没见,你咋瘦成这样?!”
之前曹青杭虽然也瘦,但好歹还透著股硬朗劲儿,脸上有肉,说话中气十足。
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如今脸颊全凹进去了不说,衣服全靠骨架腾著,整个人都快瘦脱相了。
曹青杭笑道:“衣服显的,穿多了显的瘦。”
陈露阳听懵了。
他都想扒拉扒拉曹青杭的脑袋,问问他:
堂堂一个学理的工程师,是怎么说出这么令人迷茫的话。
陈露阳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衣服穿多显的瘦的。
看了一圈,陈露阳好奇问道:
“欸?刚刚我看见妇联的隋主席咱车间出来,咱们跟妇联有活动?”
这话不问还好,
刚问完,小吴就一个劲儿的衝著陈露阳挤眼睛。
“没什么活动,是来给我介绍对象的。”
相对於小吴的紧张,曹青杭明显淡然很多。
“我都说了不需要,隋主席还是给我介绍……”
陈露阳一瞬间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
真是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是,自从蒋晓华失踪到现在,几乎整整一年了。
换成別人,万般探求无果之后,慢慢也就走出来了。
陈露阳是真没想到,曹青杭到现在对蒋晓华还是这么念念不忘!
登时,
陈露阳目光深邃了。
这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看著小吴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很惨。
但是看见了曹工,他又觉得自己还挺幸福。
起码自己还知道陈今越人在哪,家在哪。
想念的时候,还能坐火车回家看对象。
而曹青杭……就只剩下一个念想了。
“曹工,我要跟你说件事!”
深吸一口气,陈露阳一脸正色的曹青杭。
“啥事?咋突然这么严肃呢?”曹青杭温和笑道,被陈露阳突然的认真给嚇了一跳。
“蒋……”
陈露阳还没等把话说出来,就听大门口“咚咚咚”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工人满头是汗地冲了进来。
“不好了!”小工人急得连气都喘不上来。
“厂里试车,急剎的时候差点出事!”
“听说车身抖得厉害,试车员嚇得脸都白了!”
“现在於副厂长、郝主任还有几个车间的组长都在现场,让咱们融合车间的人赶紧过去看看!”
瞬间,眾人心头一紧。
“走!”
……
厂区试车场上,冷风呼呼直灌。
一辆最新下线的小汽车正停在跑道边,车头冒著热气。
驾驶座的试车员脸色煞白,还没缓过劲来,正蹲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气。
刚才那一脚急剎,他只觉得车身前冲猛地一颤,整辆车像被人拎起来晃了一下,差点撞上护栏。
“怎么回事?!”
於岸山脸色铁青,走到车前,声音里带著火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