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不服,杀了便是。
“臣……”
朱缙振不理他,只是眸光冷淡的扫过奉天殿内的百官,淡淡说道:“除了他,还有谁觉得孤现在坐在这位置上有问题的,尽可站出来,让孤看看。”
雨化田那双阴柔凤眼微微眯起,阴柔俊逸的脸庞上透着森寒的杀意。
奉天殿内,诸多玄甲秘卫,以及接替了禁军工作的苍云军和天策将士,默然不动,只是手已全部攥紧了枪和刀。
明眼的百官都察觉到了什么,心中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有那么多不开眼的跳出来找死。
面前这位,可不是他们能够拿捏的那位少年皇帝正德。
而是带着兵甲一刀一枪从战场上杀出来,带着无敌大军一路从陕西碾压过来的肃王,正德或许不会动他们,这位主可是真敢杀。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
或许是在朱厚照的治下久了,或许是孝宗皇帝的放纵下习惯了。
又或许是想赌一赌,赌朱缙振不敢杀忠臣。
“臣斗胆反对,肃王纵有效仿太宗皇帝之心,而今陛下暴毙宫中,死因不明,凶手也为正法。您如今便坐上那位置,于理不合。”有一名老臣激昂陈词,似乎是为朱缙振着想一般,说起此事,竟是有些痛心疾首。
“臣附议。”
“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处理陛下的后事,及追查真凶,为陛下雪冤。就算肃王殿下再如何急切,要灵前继位,也得先经过礼部择选良辰吉日,准备祭祀宗庙天地,通告天下。”
“肃王如此冒然坐上去,实在是不合礼数啊!”
有了人带头,便接连有数人从百官之中走出,义正言辞、激昂陈词、苦口婆心的劝诫起朱缙振,好似都是为了他着想一般。
眼见朱缙振似乎并未发怒,百官之中更有不少人心思活泛了起来。
只有吏部、刑部等六部残存的几个尚书,头都快低到裤裆里去了。
“孤靖难之时,秘卫传来一个有趣的消息。”
朱缙振突然笑了,笑容灿烂至极,望着跳出来的那些百官,悠悠笑道:“彼时太宗皇帝,靖难称帝,建文旧臣方孝孺,欲彰显其气节,大骂太宗皇帝不忠不仁不孝不义。”
“孤记得,方孝孺列传,史官所载的太宗朝历史文献也有记录,丁丑,杀齐泰,黄子澄,方孝孺,并夷其族。”
“诸位大臣,孤记得可有错?”
听到朱缙振的问话,虽然百官不明所以,但还是有人站出来回道。
“殿下史学极好,半点不差。”
太宗皇帝靖难到正德年间也就一百多年的历史,在场的许多老臣甚至家里还有当年靖难时期活下来的人。
对于靖难之役的那点破事,那真可谓是了若指掌。
更别说,在场的百官里面史官可是有好几个呢。
史官们虽然不明白朱缙振为何提起方孝孺,但也跟着其他官员符合,表示朱缙振的明史的确读的半点问题没有。
“可在孤的秘卫情报之中,近些日子江南地区流传的关于方孝孺的下场,却非夷族,而是编造了这么一段野史,以彰方孝孺的忠节,影射太宗皇帝的残暴。”朱缙振似笑非笑的看着某些突然身躯一震,似乎是也知道这件事的官员。
“故事中提到,太宗皇帝当年以清君侧之名靖难,要方孝孺拟一篇登基的诏书,以安天下民心,若方孝孺应允,则金山银山任他取之,高官厚禄只需他下笔可取。”
朱缙振不管那些面色大变的官员,自顾自的笑着说道:“那段野史提到,方孝孺在太宗皇帝进入南京城那一天,指着太宗的鼻子大骂“不孝子朱棣,谋权篡位”,引太宗震怒,喝问他“就不怕朕诛你九族”?”
“你们猜,那野史中的方孝孺,如何回答?”
朱缙振的目光,落到了刚才跳得最欢的那几个官员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