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49章 那个,我懂点的  大宋悍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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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是不可能。

赵祯并没有斥责张茂则。

因为这就是他该干的事。

“十二哥,樊楼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处理不了。”

宋煊夹着孙羊正店的招牌菜:

“主要是现在有些人恨不得樊楼能够黄摊子,好分润属于它的客流。”

“什么时候能停,也不是我能阻止的了。”

张方平点头表示理解。

如今事情已经闹大了,是樊楼自找的。

曹清摇则是盯着这个试菜的人,应该是个宦官。

“那樊楼是否会关门大吉?”

赵祯一时间有些担忧。

因为从他的角度想,是不乐意闻名天下的樊楼倒闭的。

“大抵不会,谁知道商战会进行到哪一步呢?”

宋煊指了指窗外:

“东京城正店就有七十二家,可是在正店消费得起的群体就那么点人,你多吃一口,那我就少吃一口。”

“如今樊楼出了事,自然是它的竞争对手最是喜闻乐见的,并且会持续的推动此事的议论。”

“若是再宣扬宣扬什么,比如我带着人来孙羊正店吃饭,其余官员去班楼、刘楼、八仙楼吃饭之类的。”

“樊楼去的人少了,自然会受到影响,就看樊楼后续有没有手段能够扳回一城。”

赵祯点点头。

樊楼不会倒闭就成。

每日樊楼缴纳的酒税,就不是其余正店能够追得上的。

这一点事关朝堂赋税的征收。

没必要闹到那个份上,十二哥教训樊楼一顿就成。

“那掌柜的是没脑子吗?”

赵祯夹菜表示不理解:

“樊楼一日的利润就足可以缴纳剩余的赋税,怎么会昏了头?”

“大抵是我的缘由吧。”

宋煊直接把责任给揽过来:

“樊楼背后的主人,兴许是看我不顺眼,故意恶心我。”

听到这话,赵祯眉头当即挑起。

一点小钱,确实扣扣搜搜的不给,着实是让人不理解。

同样也让樊楼跌份。

赵祯咬着孙羊正店的羊肉,他还是挺喜欢吃的:

“十二哥,你可知道樊楼背后的主人是谁?”

“不清楚。”

宋煊才不会把自己的猜想爆出来,等赵祯自己去查。

查完之后,看他怎么想。

有些事你是可以推他一把加快进度,但有些事,还是让他自己发现,更加令人印象深刻。

事教人,永远不会过时。

赵祯点点头。

他打算回头叫皇城司的人去暗中调查一下。

他第一猜想的便是陈氏兄弟,但想想又不可能。

陈氏兄弟没有那个本钱可以掌控樊楼。

其余人能与十二哥有仇怨的,那便是八叔的儿子赵允迪。

八叔有想当皇帝的心思,但樊楼应该不会掌握在他的手中。

毕竟从父皇那里就过不去。

所以赵祯一时间也猜不透,谁才是樊楼背后的主子,会主动与宋煊作对。

当时十二哥猜测说的是林夫人,可是这仅仅是猜测。

并不完全真实。

最终还是要等待探查的消息。

赵祯对于林夫人的观感还行,谈不上讨厌。

林夫人除了侍奉刘娥之外,在赵祯被刘娥训斥后,她也会悄悄的安慰年幼的赵祯。

“如今天气如此炎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大雨?”

赵祯又有些担忧,其实他目前是属于想玩又放不开,想处理政务又没得机会的状态。

“那谁知道,反正不要去搞什么求雨,到时候大雨倾盆而下,反倒是你的过错了。”

宋煊吃着新鲜果子,当作饭后水果。

赵祯是打算亲力亲为的,但是被宋煊给说了一通后,又想清楚这里面的道道。

一个帝王有事没事,确实不能总去求雨。

况且那些神明,也不是真正的神明。

“嗯。”

赵祯应了一声,又想起犯人清理沟渠的事:

“十二哥,用犯人会不会有风险,到时候他们逃脱,麻烦的是你。”

“逃就逃了,无所谓的。”

宋煊吐出嘴里的果核:

“我要的是让他们干活,退一步讲我准备了十二个逃脱名额,没有超过十分之一,这活就能继续干下去。”

听到宋煊的解释,赵祯还是十分不理解。

好不容易抓到的犯人,为什么会出这种名额?

“我就是当他们是废物利用,成了就成了,失败了也无所谓的。”

宋煊擦了擦手:

“要不然关在牢里那也是浪费粮食,不如用劳动来教育他们,缓解官府的用工荒。”

“不至于官府总是抓徭役,破坏百姓个人的生产,一举多得,同用厢军修桥补路没什么区别。”

赵祯这才有些理解宋煊的操作了。

不能因为害怕打碎一些瓶瓶罐罐,就处处小心。

若是做事总是瞻前顾后,还能做出什么样的成绩来呢?

赵祯愿意跟宋煊多接触。

除了小时候的情分外,他能从宋煊身上学到许多异样的思维。

模仿!

赵祯小时候没机会模仿他人,只能模仿身边的“儒者”的行为。

为此他的儒学教养,是比寻常人都要强上许多的。

但是这种“儒学好学者”的思维,一下子又被宋煊给打破了。

这就给了赵祯更多的思考。

他以前接受的儒学教育并不是真理,而只是御人的手段,且自己作为皇帝不能被儒学所驾驭。

那些个大儒,没有一个人告诉过赵祯这样的道理。

至于刘娥,同样也不会给赵祯讲什么执政心得。

赵祯是渴望学习帝王之术的。

但是没有人教他。

这让赵祯模仿处理政务的时候,总是不自信。

但是他发现宋煊懂“帝王之术”,那可就太好了。

如今出了宫,远离那是非之地,也是出自宋煊的主意。

还让自己学习韩非子,有不懂的可以攒着去问贾昌朝。

“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各处监牢的犯人,就算想要复刻十二哥的法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赵祯的独立思考,让宋煊感到十分的欣慰。

“确实如此。”宋煊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

“并不是所有官员都如同我这样会搞钱,甚至会舍得往外撒钱的人。”

“所以朝堂发布一条新政策,就算最初的想法是为百姓着想。”

“可是在具体的执行过程当中,那些官员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就会把朝堂的政策给执行歪了。”

“最终成为害民的政策,锅也是由朝廷来背负。”

赵祯同样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望着下面的游走的百姓。

对于宋煊的话,他想反驳,但是又没什么例子。

各州府的地方官员赵祯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是中枢这帮人全都是从基层上来的。

这些宰相们在处理政务上,也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更不用说其余人了。

在东京城内,十二哥他收税尚且会遭到针对。

旁余人呢?

赵祯是认为宋煊可是大宋立国以来最年轻的连中三元之人,诗词又冠绝天下,再加上岳父还是大宋军方第一人。

就这样的背景,偏偏还有人故意给他使绊子。

那些实力没他强,背景没他深厚的进士,在地方上遇到的难题,岂不是会更多?

赵祯悠悠的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解决?

“对了,六哥儿,明日若是无事也来县衙,正好体会一把当知县的一天。”

宋煊再次提议,既然赵祯没有机会练手处理政务。

可是县衙也有不少公务,需要宋煊来定夺的。

赵祯身为大宋皇帝,目前处理不了全国各地的政务,处理京师赤县的政务,也完全没问题。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嘛。

赵祯一扫方才的颓然之势,各地进士只要有本事,自然能够展露头脚,将来可以重用他们。

如今十二哥让自己来当县令练手,完全没问题啊!

“好啊,那日十二哥说此事的时候,我确实是心中十分的想要,但是又以为十二哥是在开玩笑。”

“哈哈哈。”

宋煊摆摆手:

“什么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六哥儿多与县衙的积年老吏接触,就知道当臣子的,可不一定会说心里话。”

“这些人的演技以及心机,是完全不输中枢的那群相爷的,甚至肮脏的心思不如他们重一些。”

赵祯一听更是兴趣盎然。

若是没点挑战,他还真不想费多少心思。

既然宋煊都这样说了,那自己绝不能让他小觑自己。

这么多年的“观政”,虽然没被大娘娘悉心教导过,可他也是看过猪跑的人,如何能没有点心思和手腕呢?

张方平掏了掏耳朵,他确信官家是被十二哥卖了还给十二哥数钱呢。

如此炎热的天气,十二哥定然是不想干活。

现在机会送上门来,遇到雄心壮志的官家,如何能不让他前后忙碌?

若是旁人觉得宋煊疯了,可是张方平并不意外宋煊的这种操作。

他没有把官家当官家,同样也没有把官家当傀儡。

毕竟傀儡是没机会处理政务,积累自身经验的。

治大国如烹小鲜。

若是一县能治好,有了自己的治理心得,将来遇到更大的州府,同样也不会手忙脚乱的。

以前赵祯根本就想不到如此曲线的办法。

二人商量之后,便各自散了,免得宋庠突然来查岗,被大娘娘那里知晓。

赵祯回到玉清宫后,先是去看了自己还在生病的妹妹。

至于求雨之事,他直接让玉清宫的道士停了,免得求来大雨,到时候水淹东京城。

这个理由让道士也不敢轻易反驳。

求雨这种事,说白了,就是谁心里都没底。

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顺应官家的心意,求来及时雨。

这种事,他们都知道是要靠老天自己个做决定的。

特别是许多供奉神明的和尚道士,他们对于神明有几个相信是真实存在的?

甚至是站在最高处的那些得道高僧或者真人们,更不会相信世上有神佛之事。

到最后修的道求的佛,最终全都是他们自己的内心投影。

赵祯坐在大殿内,他看着塑像,只是觉得大殿当中分外凉快,不用浪费冰块。

没让赵祯等待太长时间,高遵甫就把消息给他带来了。

樊楼背后最大的主子,是大娘娘身边的林夫人。

听到皇城司的汇报,赵祯看向高遵甫:“消息准确吗?”

“官家,准确的很。”

高遵甫连忙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绝不敢欺瞒官家。

只不过樊楼明面上是张耆、刘从德的分子,以此来掩盖真正的目的。

“原来真是她!”

赵祯愤愤不平的锤了下坐垫。

她暗中使绊子与十二哥作对,背后可否有大娘娘的影子?

亦或者是林夫人狐假虎威,自己个在悄悄搞事。

高遵甫躬着身子,并没有多说什么。

“你叫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啊?”高遵甫老老实实的开口道:

“官家,这比较难,大娘娘的周遭可是有不少耳目,咱们根本就安插不进去。”

赵祯想了想退而求次的道:

“那安排人监视林夫人的家人可有把握?”

“回官家,这没问题,咱们皇城司的强项。”

高遵甫再次连连保证。

“那你就看樊楼的人,什么时候去他们家,最好能知道谈了什么话,方便我做出判断。”

“明白了。”高遵甫躬着身子道:“我这就安排人去做此事。”

高遵甫当然明白官家突然对林夫人感兴趣的缘由了。

吓了他一大跳,还以为是为了剪除大娘娘身边的羽翼提前做的准备呢。

结果是因为闹的沸沸扬扬,樊楼不老实交税,被宋状元追缴之事。

“原来官家他对于这些事也好奇的很。”

高遵甫直起腰来,当即去吩咐人准备做事了。

这可是个好差事。

赵祯见众人都走后,他还是没忍住点了香,给三清供奉。

在他这个位置上,有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朕什么时候才能重获自由啊?”

赵祯望着三清的雕像,缓缓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

宋煊家中。

他们夫妻二人正在下五子棋交流感情。

这种玩意好上手的同时也锻炼脑子。

可是比围棋简单多了。

曹清摇玩的不亦乐乎。

两声敲门声。

老仆人在外面喊了一句:“少爷,枢密使之子张利一拜见,要不要见?”

宋煊手里攥着的黑子放下,随即又在棋盘上摆了一颗:“你输了。”

“你晃我,要不是曹伯喊你,我如何没看见这步?”

“嘿嘿嘿。”

宋煊捏了捏曹清摇的小脸蛋:“还敢嘴硬,等我回来收拾你。”

曹清摇翻了个白眼,随即靠在凭几上瞧着宋煊踏拉着木屐走了。

宋煊手里拿着扇子,穿着家里侍女给缝制的背心大裤衩子就去见客。

张利一是不情不愿的前来。

他觉得自己跟宋煊学不到什么。

就算人就是状元郎,可自己真不是读书的那个种子。

所以为了将来仕途上有所成就,他是习武的。

再加上自家老爹当枢密使,至少也得好些年的时间,足够提拔自己了。

张利一瞧着宋煊穿成这样出来了,分外惊讶。

因为他也是看过三国演义的。

这不就是曹操倒履相迎许攸的戏码吗?

张利一不明白。

自己比不过许攸,宋煊也不是曹操。

他这样做甚?

怨不得张利一多想,因为宋煊穿着背心大裤衩子出来,跟没穿衣服出来没啥区别。

“原来是张三哥到了,久等了。”

张利一见宋煊如此给面子,他也不好拿腔作调,嘴里说着叨扰了。

“令尊在酒宴上特意叮嘱我了,想要把张三哥送到我身边历练一下。”

宋煊给自己扇着扇子:“如今开封县正是用人之际,事情复杂,正是需要张三哥这样的人才。”

听着宋煊这位状元郎的夸奖,张利一脸上还是流露出得意之色。

“不知道张三哥是擅长什么?”

“我平日来一直练武,想要博得马上功名,报效官家。”

“好啊!”

宋煊连忙鼓掌道:“不知道张三哥最擅长什么?”

“骑马射箭。”

“我家里那匹马有病,旁人也骑不了,不如张三哥演示一下射术,让我心里也有个底,如何?”

张利一觉得完全没问题。

反正骑射在宋煊这个家里也施展不开。

不如他的家里宽敞,跑马完全够用。

于是宋煊招呼一声,直接让人把靶子放在三十步外,又递给张利一弓箭。

“张三哥,条件简陋,从厅内到门口足有三十步,你射一射看看。”

张利一拿过弓就觉得有些沉重。

他还没拉过斤数如此重的弓箭,他试了试,没有放出去。

“宋状元,我平日里拉的都是一石二的,这把弓不适合我。”

因为宋朝有床弩,远距离也用不着使用弓箭,军中选拔弓箭手在一石往上就合格。

“我家里只有这把三石的。”

听着宋煊的话,张利一一脸惊讶的打量着宋煊:

“可是宋状元平日里把玩的?”

“对,我岳父送给我的。”

宋煊没有隐瞒,他拉三石弓完全不困难,还挺轻松的。

张利一指了指三十步外的箭靶:

“宋状元平日里就这么练习吗?”

“一般去后院,那里有五十步,只不过如今天气太热,我不想出去。”

宋煊拿着弓箭比划了一下:“不过我平日里不喜欢射静态靶。”

张利一觉得宋煊有点吹牛的成分,他一个文状元如何会武状元的手艺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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