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66章 有一口黑锅让宋煊背  大宋悍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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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赵大郎,只要你救我,我愿意出一百贯,事成之后必然会付给你的。”

“三十步了。”

赵津脸上带着笑,这个功劳可不能让其余人给抢走了。

“一千贯!”

林坤依旧绝望的加价着,可是没有人理会他。

相比于他的开价,还是大官人的更加合适。

至少这一千贯能不能兑现,林坤说了又不算,他们家里女人做主的。

“四十五步了。”

赵津已经弯腰做好了要追击的姿势。

“四十九。”

这下子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数出声。

“五十步了。”

话音刚落,蹭的一下,赵津直接就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

林坤听到不远处喊出来的五十步,他的眼角流出泪水来。

炽热的太阳烤着他。

林坤对天大喊一声:

“不!”

可是没让他的余音等待太久,赵津上来就把强行架走他的林氏仆人全都给打倒在地,引得周遭人全都在喝彩。

赵津扶起躺在地上的林坤,笑嘻嘻的道:

“多谢林员外的一千贯赏钱。”

林坤一口气没上来,但又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他不愿意为了这点钱,得罪一个犯人的头目。

要不然这段时间能变着法的折磨自己。

他当即忍不住询问:

“赵大郎,我可以晕过去吗?”

“当然可以,为了一千贯,我还能背林员外回去呢。”

“尤其现在你可是大家改善伙食的大救星,必须老老实实的伺候着。”

林坤得到满意答复后,直接闭上眼睛,瘫软在地。

他知道,姓林的心里一点都没有自己。

要不然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判决,还会做出如此混账的事情来。

她就是没想要自己继续在东京城待着。

要不是大娘娘对前夫极好,林坤认为林容也不会假惺惺不与自己和离。

赵津哈哈大笑一声:

“小的们,把林员外抬回去,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咱们干活的那段沟渠。”

“是。”

其余人兴高采烈的抬着林坤,像是展示军功似的,慢悠悠的走。

大家都知道,今日有人逃跑,他们抓住了逃跑之人,全都有赏!

赵津更是美滋滋,本来宋大官人一通操作,让许多人都没有了逃跑的心思。

虽然会干苦力,但是在吃喝上不至于发愁。

尤其是干的久,还有钱拿。

上哪坐牢去,都没有这种待遇。

甚至还能在大街上听别人说八卦,那些衙役也不会拿着鞭子催促。

他们也乐得有人能够逃跑再抓回来呢。

县主簿郑文焕得知消息后,从樊楼的工地赶来。

确信真的是有人逃跑,不管林坤是不是自主的。

但必须得记录下来。

待到林管家再次回去汇报后,林夫人更是大发雷霆。

她开始怀念林泉了。

因为这个新的管家能力不行,总是带回来一些坏消息。

林夫人可以肯定,那些犯人都敢反抗自己,定然是宋煊早就在背后有所交代。

要不然一帮蝼蚁也敢做出如此反抗的事吗?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宋煊在幕后针对自己!

林夫人现在开始怀疑宋煊,是不是知道了自己派人刺杀他的事。

否则有大娘娘的口谕在,他怎么敢如此消极对待的?

就在林夫人发狂的时候,马叔方前来拜见。

他是马季良的弟弟,马季良作为刘美的女婿,刘从德的姐夫,在朝中还是有点话语权的。

“林夫人,为何这般发怒啊?”

马叔方连忙说自己已经动用了关系,就是去寻找林仲容这个兄弟。

总之,就是会尽一份力。

林夫人的心情这才舒缓了一些,开始说着一些情况。

“林夫人,此事非同小可,那宋状元如何就不接着?”

“万一无忧洞的人撕票,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呐。”

有了马叔方的话,林容也是面色阴沉,她就这么一个儿子。

若是出了事,那自己搞这么多钱,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她最害怕的就是钱给了,人没回来。

所以才会积极主动的派人去通知宋煊,让他给自己想出一个办法来。

奈何宋煊见了这封信直接把自己的信使给轰出来,唯恐与无忧洞扯上什么干系。

“林夫人,我立即回去与我大哥说,让他参宋煊一本,出了这么大事,他就闭门不见客,岂有此理。”

“寻常人家丢了孩子,他还派人左寻右寻,林夫人是何等高贵的人物,亲儿子被绑架了,他竟然无动于衷!”

“哪有这样的人当父母官的,他不配!”

马叔方这几句义正严辞的话,当即让林夫人心里好受多了。

甭管能不能帮上忙,先把她哄高兴了,这件事才能继续下去。

就是这么的不讲理!

“好,你去寻你哥哥,我明日就进宫与大娘娘说一说这宋煊不理会我之事。”

“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

马叔方连忙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

“我一定黑白两道都用力,那无忧洞的消息,我自掏腰包差人去打听林仲容兄弟的下落。”

“如何能让你钱。”

“来人。”

林夫人连忙开口,但是被马叔方拒绝了,甚至一路小跑出了院门。

林夫人十分感动。

瞧瞧这才叫帮忙的。

马叔方确实觉得,收这点小钱算的了什么,要收就得多收点。

待到他去找哥哥马季良的时候,说了这件事。

马季良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要掺和,毕竟自己的大舅子可是与宋煊不清不楚的。

至少从主动交税这方面,他就觉得二人应该是同穿一条裤子在演戏,目的就是让开封县的所有商人都交税。

当然了,他家里作为开封县最大的茶商,那也老老实实的交税。

谁让刘从德都交了。

而且马季良还从侧面打听过,刘从德却是一口一个宋状元之类的。

丝毫没有见到什么愤恨之色,以及要报复回去的想法。

听到哥哥的话,马叔方则是咳嗽了一声:

“二哥,若是不趁着林夫人脑瓜子不清醒,咱们很难从她手里赚到钱。”

“从她那里能搞到几个钱?”

马叔方没有官职。

本身不像他大哥一样善于经商,也不像他二哥一样运气好,娶了六妹的闺女,从此从茶商转为大宋官员,而且官职还不低。

就想着能够凭借自己的“智慧”赚到钱。

特别是把那些没有智慧,却拥有大批钱财的人的钱财转移到自己的手中,这种成就感,让马叔方十分的着迷。

“大哥的意思?”

“我今日已经上奏,到时候会让咱们家的买卖更上一层楼的。”

马季良很确信自己受到大娘娘的宠信,旁人都不敢反驳。

他就等着消息就成了。

到时候马家会因此赚到更多的钱财。

“到底是什么主意?”

“你且等着瞧吧。”马季良不愿意提前透露。

皇城内。

宰相王曾打开奏疏,一瞧是马季良的。

眉头皱起,像这种与皇太后有姻亲的人上奏,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

马季良在奏疏上说了半天,最终暴露了真面目。

他建言京师贾人常以贱价居茶盐交引,请官置务收市之。

就是京城里的商人经常用低价收购茶引,盐引这类专卖凭证,他请求官府设立专门的机构,来统一收购和交易这些票据。

这里面的操作获利的动作就很多了。

王曾把马季良的奏疏递给吕夷简,让他去处理此事。

吕夷简看完之后,默不作声。

然后递给张士逊,让他去处理。

张士逊看完后,直接递给张知白。

张知白看完了,瞥了几个相公一眼,也没多说话,只是把奏疏放在不能决断的堆里。

这件事,大家都知道纵然是反对,那也没有什么作用。

大娘娘可是十分照拂这位侄女婿的。

要不然短短数年时间,马季良如何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怎么?”

王曾抬头瞥了一眼:“这烫手山芋,都处理不了吗?”

谁都知道此事成了,那就是与民争利。

与民争的这个利,能跑进朝廷的国库里吗?

那大抵是没机会的。

就冲着马季良毫不掩盖的上奏,他就想要狠狠的吃掉这块肉。

从而让不合法的东西,变成合法的。

你能奈他何?

吕夷简悠悠的叹了口气:“王相公,此事确实是棘手,绝非常人能够处理。”

“处理不了,也要处理。”

王曾又把这件奏疏拿出来:

“此事要在朝堂当中讨论才行,绝不能直接送给大娘娘去审阅。”

话是这么说。

但是没有人愿意去得罪大娘娘的侄女婿!

人家的关系可是近的很。

再加上侄女儿那可是嘴甜的很,时不时的进宫陪大娘娘解闷。

那关系能是寻常人控制住吗?

就算是宰相的反对,在人家面前那也是不好使的。

大多数人都不敢得罪他。

几个人沉默,随即吕夷简开口道:

“王相公,此事若是不想执行,我倒是有一个人选,能够让此事作罢。”

“你是说?”

“对。”

吕夷简也没有点名道姓的,但是大家都晓得那一位的名字。

立地太岁宋状元嘛。

上次他为了黎民百姓都敢当庭把开封府尹陈尧佐给说的吐血了。

那这次让他为黎民百姓出头,骂一骂这个与百姓争利的马季良,也没什么太大的压力吧?

“那行吧,下次叫他来参加就成。”

吕夷简觉得宋煊其实挺好用的,少年心性总归要磨一磨。

同时他也是想要测试一下,在大娘娘心中,他们二人到底谁更重要一些。

反正叫宋煊来,也用不着说些什么,到时候他自己会主动站出来维护黎民百姓的权益的。

吕夷简都可以肯定。

只不过目前他还需要想出来一个合适的借口,让宋煊参加。

就在吕夷简左思右想的时候,找个合适的借口,不让宋煊怀疑。

他瞧见了刚刚送来的奏疏,目录上有开封县宋煊提交的奏疏。

吕夷简大喜过望,连忙拿起来仔细瞧了瞧。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吕夷简几乎要跳起来了:

“王相公,快看一看宋状元的奏疏,可是值得来朝堂让群臣商议一二?”

王曾瞧着宋煊的三条主要谏言,第一条没什么问题,他愿意去做就做呗。

反正东京城只要能控制大部分人在户籍上,就不会出现大乱子。

第二件事下大雨,发洪水,几乎每年东京城都会闹上这么一出。

今年干旱越来越严重,兴许就不会有了。

所以直接略过。

至于清淤以及修缮河道这种事,那是大事。

这条必须要好好讨论,而且天圣二年的时候就清理过,只不过到了目前为止,又是出现许多淤泥,需要好好处理。

朝堂一直都找不出来多少钱来办这件事,既然宋煊要自请修理,开封县衙出钱,他有那么多钱嘛?

难不成光靠着从四座寺庙里通过高利贷赖下来的钱财,就够用吗?

“嗯,宋状元所上奏疏,条条都鞭辟入里。”

王曾夸奖了一句:

“但是修缮河流乃是大事,又在京畿内,稍有不慎,就会弄险,不可不察。”

张知白对于宋煊也是十分的关注,他拿过来仔细瞧了瞧。

“宋状元当真是有一颗想要办实事的心啊!”

随即他话头一转:“你们两位相公如此做,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此事他来做最为合适。”

吕夷简知道张知白照拂后辈,不少进士都受到过他的照顾。

但是这件事若是不想成功,那就离不开宋煊这个棋子。

张知白看向王曾,发现王曾也是赞同。

“不错,宋十二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算是搏了马季良的面子,那也无所谓的。”

“可是林夫人的儿子被无忧洞绑架一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宋十二却避而不见,得罪的人可不止一个。”

张知白把奏疏递给张士逊:“你们有没有想过,宋十二今后会遭到多大的报复?”

“有咱们几个在,还能让他受了委屈?”

吕夷简大言不惭的夸了一句,反正他就是要推宋煊出去。

像他那个位置上的人,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被当过刀用啊!

你不被用,将来上官怎么提拔你?

“宋状元写奏疏条理性如此之好,其余人的奏疏磨磨叽叽,毫无重点。”

张士逊摸着胡须感慨道:

“若是今后诸位同僚的奏疏也都能写的让人一眼清楚明白,那咱们也就不用如此费时费力,还费眼了。”

“我这双眼睛越来越看不清楚小字了。”

张士逊的话题一岔开,也就没有人讨论这件事了。

作为吕夷简的亲家,更是默契帮助吕夷简达成目的。

吕夷简已经得到了消息,那就是刘从德上的有关高利贷的奏疏,很可能会通过。

那马季良的奏疏若是不被通过,有了宋煊的阻挠。

如此一来,大娘娘的姻亲也会去对付他。

宋煊就不能总是分心去对付陈尧佐他们哥俩了。

虽然吕夷简劝不住他们哥俩,但是可以让旁人去牵制宋煊,避免宋煊要锤死陈氏哥俩。

今后一旦自己的好搭档张士逊要撤走养老去,还需要陈氏兄弟作为得力助手,补充到副宰相的位置上。

再加上张知白身体不好,宰相这个位置如此劳累,他很可能待不久了。

吕夷简就是想要把所有人都替换成自己人,然后取代王曾,成为正宰相。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毕竟宰相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都是论资排辈的。

哪有太好的时机为你准备?

张知白也只是叹了口气,准备把这件事提前透露出去,让宋煊不要出头。

年纪轻轻,得罪的全都是大娘娘的姻亲,他必然会遭到疯狂打击报复的。

张知白本想着告诉范仲淹,确实才知道他儿子出生了,所以赶回南京探亲去了。

不错,范仲淹的次子范纯仁,大宋的布衣宰相出生了。

据说出生前夜,他母亲梦见一个小孩从月亮上掉下来,被她用裙子接住,从而生下范纯仁。

张知白思来想去,还是去找了对门的曹利用。

曹利用最近那可是美滋滋的。

不仅不用还高利贷,还薅了不少羊毛,让自己不至于数着那点工资过日子。

果然,自家女婿可是最会搞钱的。

“曹侍中,何在?”

“张相公?”

曹利用从躺椅上坐起来,有些惊讶张知白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咳咳。”

张知白的身体确实是不太好了,在曹利用的邀请下坐好。

“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一件事要提醒宋状元,望曹侍中代为转达。”

一听这话,曹利用当即打起精神,神色凝重的道:

“能让张相公不顾身体羸弱,顶着大太阳跑一次,定然不是小事,这个恩情我曹利用记在心里。”

“哎,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是为了给宋状元提个醒。”

张知白便把马季良的请求,以及王曾吕夷简的意思,和盘托出。

曹利用刚想破口大骂,又见张知白这幅模样:

“此事我定会代为转达,我代我女婿多谢张相公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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