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文杀气腾腾的军令,赵大胆下意识的绷紧了身躯,一把捏着虎符叉手大声回应道:“末将领命!”
一旁的徐武看他的眼神,简直就像看一条棒棰!
你听明白军令了么你就领命?
王文也有这个疑虑,大声质问道:“重复军令。”
赵大胆:“即刻整备粮草,领两千民兵明日开拔南下杭州,将宁王府、南阳王府、临安堂钱氏、金马堂王家、锦树堂洪氏抄家灭门、一个不留,大将军将另行拨发五百精锐镇魔卫和二百水军随行压阵!”
“很好!”
王文挥手:“放手去做,不要有任何疑虑,天塌下来有我王文顶着,只要我不死,就没有任何人能审判你们!”
这就是他欣赏赵大胆的原因。
相较于徐武、陈锋这些有着发小情谊的老兄弟,赵大胆是一个纯粹的老行伍,他更明白什么叫军令如山倒。
而且这厮是真造过反……
赵大胆垂首:“请大将军静候末将捷报!”
说完,他转身便大步流星离去。
徐武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给咽了回去。
他是话多,也想得多,但他分得清时候,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
比方说眼下,他就知道大哥需要的不是一个白纸扇在他耳边给他补漏拾遗,而是需要人给他磨刀、给他提盆……
于是他将那些劝解自家大哥“三思而后行”的话语咽了下去,转而说道:“马风何在!”
马风再次穿墙而入,叉手道:“末将在!”
徐武:“即刻拨二百阴差南下杭州,不分昼夜盯死宁王府、南阳王府、临安堂钱氏、金马堂王家、锦树堂洪氏五家满门,静待我王师抵达、为我王师引路,勿要走脱一人……此事你亲自带队去办。”
马风看了一眼堂上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王文,垂手道:“末将领命!”
王文适时从案头案头取出一块令牌,抛给马风:“我料那五家手下必定有扎手的硬茬子,尔等若遇强敌,持此令就近前往太湖寻太湖尸王支柏青求援……听清楚,我要那五家人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去死,要天下人都知晓他们因何而死!”
马风毫不犹豫的叉手下拜:“谨遵尊上法旨!”
话音落下,他化作金光透墙而出。
徐武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自家大哥的脸色,见他依然板着一脸,神色仍然没有丝毫缓和,心头就知道这五家人恐怕平息不了大哥心头的怒意。
他不敢多问,举目望向大堂外:“都进来!”
一众身穿黑色常服的将军府营指挥使,应声鱼贯进入大堂,叉手道:“参见大将军!”
“即日起……”
王文连例行的见礼寒暄都没心情了,径直开门见山:“我淮南荡魔将军府所属镇魔卫,化整为零,奔赴淮南、江南各府、县、镇,督查各地官绅士商赈灾济民事宜。”
“坐地起价、趁火打劫者,杀!”
“尸位素餐、袖手旁观者,杀!”
“煽风点火、挑唆作乱者,杀!”
“不分高低贵贱、不分人鬼妖魔,犯禁者一律斩立决!”
“我予尔等开仓放粮的权力!”
“我予尔等就地开府建牙的权力!”
“我予尔等暂领一地军政大权的权力!”
“旁人不管这几百万人的死活,我们管!”
“旁人不敢开罪那些文武权贵,我们敢!”
“旁人挡不住的天灾人祸,我们来挡……”
“替我转告底下的弟兄们,尽管放手去做他们认为对的事、好的事,天塌下来、有我王文顶,举世皆敌、有我王文扛!”
他愤怒到面色狰狞,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活动着、唾沫星子四溅,但至始至终,他的眼神都坚定得没有任何闪烁。
说到激动处,他一掌拍碎堂案,用近乎咆哮的怒吼声说道:“老子还偏就要试试,大周这池子水,到底有多深,淹不淹得死我王文,淹不淹得死我荡魔将军府两千五百名顶天立地的好汉!”
空旷的大堂内反反复复回荡着他的怒吼声,就像是一把烈火扔进了干柴堆里,堂下一众将校的心头“腾”的一声就窜起了熊熊烈焰,烧得他们个个都红了面庞,呼吸粗重得如牛饮水。
他们都了解的……
他们了解他们荡魔将军府这些时日,都在忙活些什么。
他们也了解他们的大将军这些时日,像孙子一样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求那些官绅士商们高抬贵手,放那些灾民一条生路。
说真的,这比拽着他们的衣领正手、反手抽他们几十个亮相的大耳刮子,更令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感到憋屈。
这些事,他们可以做。
但大将军不能!
可他们无能为力……
山水轮流转,终于转到他们的主场了!
一众将校激动的浑身颤栗,叉手轰然应喏:“末将遵令!”
王文瞪着牛眼,抬手一挥大袖,一副巨大的淮南江南地图就像投影一样,浮现在大门方向。
“谢之轩,你部坐镇宿州,领徐州、亳州、泗州、濠州、寿州!”
谢之轩一步上前:“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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