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拆分业务 垂直领导 泰昌大明
第777章 拆分业务 垂直领导
“刘公公谬讚了。”方正化嘴上谦虚,但腰杆却挺得硬直,语气里更是带著难掩得意。
高时明又转向庞天寿,介绍道:“这位是內官监审计局局副庞公公天寿。”
“在下庞天寿,”庞天寿连忙躬身行礼,语气温和:“见过刘公公。”
刘克敬对內官监的宦官就没什么特別的感觉了,所以只客套地回了一下礼:“庞公公客气,都是为皇上分忧,不必多”
话音未落,刘克敬忽然觉得喉咙一阵乾涩发痒,忍不住侧过身,抬手捂嘴,重重地咳了两下。咳得身子都开始微微发颤,额角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行简兄,你还好吧?”高时明连忙上前半步,“你要是实在难受得紧,不妨回去歇著,不必强撑著招待我们。”
刘克敬咳完后缓了缓气,摆了下手:“没事,老毛病了,就是淋了雨受了寒,脑子有点沉,喉头涩痛罢了。”他扶著桌边的椅子扶手,示意三人,“永升兄,还有方公公、庞公公,快请坐,別总站著。”
高时明见他坚持,便不再多劝,率先坐下,方正化与庞天寿见他如此也跟著落座。刘克敬没有去坐主位,而是在三人对面的椅子上慢慢坐下。
“永升兄,方才我听这小子说.”刘克敬的目光扫过站在廊下的刘典,隨后又转回来望向高时明,“你得了个新差事?”
“行简兄说的不错。”高时明冲廊下的刘典温和地笑了笑,隨后才转回头对著刘克敬頷首:“我確实得了个新差事。”
“不知是什么样的差事?”刘克敬往前凑了凑,身子也微微地离开了椅背。
高时明双手交迭放在膝上,腰杆不自觉地挺了挺,声音里带著刻意压制却藏不住的自得:“皇上近来在內廷新设了个『海关总署』,鄙人不才,前些日子蒙皇上召见奏对,稍合圣心,侥倖得了这首任署长的差事。”说罢,他还故意顿了顿,补充道,“忝蒙错爱罢了。”
刘克敬眼睛当即亮了亮,忙拱手笑道:“哎呀呀!我就说嘛,以永升兄的才学,肯定不会久寂下位,得到皇上的青睞重用,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我真没料到,这才一年不到,永升兄就鱼跃龙门、凡鸟成凤,掌新署大印了!”
“哪里哪里。”高时明连连摆手,嘴角的笑意却绷不住地往上扬,眼角的细纹都透著轻快,“行简兄过誉了。我才疏学浅,本事微末,不过是皇上错爱、老祖宗错信罢了。如今我只求任上別出什么岔子。能上不负皇上深恩,下不枉老祖宗抬举,便已是心满意足了。”
“永升兄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啊。”刘克敬先是笑著恭维一句,隨后稍稍调转话锋,试探追问道:“可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之前永升兄不是主动请调去了银行衙门吗?怎么这么快就改调新署了?还是说,这个新衙门是银行下属一个的司署?就像司礼监下属的礼仪房、文书房一样。”
高时明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身子似乎又挺拔了些:“不是,海关总署是一个独立的衙门,直接归司礼监管辖,与日月银行是同级的。说白了,便是各管一摊,互不统属。”
刘克敬猛地坐直了些,原本泛著浅黄的脸上竟透出几分血色,眼睛也瞪得圆圆的,看向高时明的目光里瞬间多了几分敬畏:“这么说,永升兄如今已经升任太监了?”
高时明故作无奈地摆了摆手,但那样子却不像是否认:“哎呀,瞧你说的。如今总署还在草创阶段,章程没定全,人手也没凑齐,我这署长,说到底也就只掛了个正五品局正的衔,算不得什么。”
话虽如此,但刘克敬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哪能听不出这里的门道?他立刻想起日月银行的总务局局副李凤翔,这人明面上只是个从五品的局副,实则乾的却是常务总理太监的活计,只是现在银行的摊子还小,不需要这么高级別的官,宫里为了节省俸禄,才暂且给了低级別的衔。
高时明这情况,分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高时明目前只掛局正恐怕只是因为这个海关总署的摊子还小,等日后摊子铺开,升迁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更何况,日月银行的总行长还是由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魏朝兼任的,如果这个海关衙门和银行衙门是那种意义上的同级,那高时明这总署署长,將来直接进乾清宫辅政,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儿,刘克敬看向高时明的眼神彻底变了,先前的熟稔里多了几分刻意的恭敬。他撑著扶手,费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顾身子发虚的震颤,走到高时明面前,深深作了个揖:“永升兄,方才是在下失礼了.”
说著,刘克敬回头看向刘典,声音里带著几分故作的嗔怪:“你这没眼力见的小兔崽子!怎么能让你高先生坐客座?懂不懂规矩!”
刘典被训得脖子一缩,忙躬身应道:“是,孩儿知错了。”
刘克敬又转回头,脸上噙著討好的笑,伸手朝左手边的主座虚引,声音沙哑而諂媚:“永升兄,这小兔崽子不懂事,没怠慢了您吧?快,这边儿坐。”
刘克敬的这般姿態,令高时明很是受用。这让他稍稍找回了改制之前,自己在司礼监任內书堂少监掌司时,那种几乎看谁都高人一等的感觉。不过这会儿,他也没真的得意忘形,而是跟著站起来,伸手扶住刘克敬的胳膊,温言说道:“哎呀,行简兄,你这是作甚。你我相识这么多年,虽不是同一先监门下,却也算是同辈师兄弟,哪用得著这般见外?再说了,我如今真的就只是个五品的局正,哪受得起你这般抬举?”
他顿了顿,又轻轻拍了拍刘克敬的手背,给了个台阶:“好了好了,你身子还虚著,哪能久站?快些坐下,仔细点儿別再著凉。”说著,便扶著刘克敬往他先前坐的椅子走去。
刘克敬顺势坐下,还故意咳了两声,声音里带著几分笑意:“呵呵,咳咳……永升兄还是这般折节体恤。可是上下有別,尊卑有差,哪能因著熟稔就乱了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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