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秦岭大危机!小傢伙们在行动 御兽:我真只是个护林员
第458章 秦岭大危机!小傢伙们在行动
秦岭,宣和镇。
晨光熹微,如同最温柔的金色纱幔自东方的山脊缓缓铺陈开来,驱散最后一丝夜的清寒,均匀洒满这片经过精心打理的土地。
冬日的萧瑟早已了无痕跡,目之所及,儘是春日特有的勃勃生机。
农场中央,池水清澈,倒映著蓝天白云和岸边新发的嫩柳。
润润鸭正悠哉游哉浮在水面,嘴巴愜意地一张一合,享受著晨光的抚慰。
略显臃肿的身躯像一艘蓝色的巡逻艇,缓慢划开平静的水面。
在它周围,数条色彩绚烂,体型肥硕的灵鱼正欢快遨游。
鱼儿们时而哗啦一声高高跃出水面,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细碎的微光,又轻盈落回,溅起一圈圈荡漾的涟漪;
时而优雅地一摆尾鰭,倏地潜入更清澈的水底,只留下一串缓缓上升的气泡。
鸭鸭偶尔会瞥一眼这些活泼的小鱼儿,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嚕声,但大部分时间,它只是眯著小眼睛,享受著当前的寧静时刻:“嘎嘎~”
又是平静的一天鸭~
池塘边的圃,正是奼紫嫣红的时候。
电电飞猫迈著悄无声息的步伐穿梭其中,圆溜溜的眼睛极其认真地在那些沾著晨露的鲜上逡巡。
看到一株开得正盛的鲜,电电飞猫微微点头,伸出爪子,用极其轻柔的动作將其採摘下来,並放在旁边一个用柔软藤蔓编织的小篮子里。
农场主前几天说过,冰晶幻猫跟她的主人过段时间会来农场做客。
用这些美丽的朵当作见面礼,应该最合適不过。
这一次,它应该能追求到属於自己的幸福吧?
想著冰晶幻猫的美貌,电电飞猫不由得痴痴一笑。
“噠噠、噠噠...
,沉稳而有节奏的蹄声从远处的草场传来,落陨角兽此刻正载著幽咪在农场里小跑。
幽咪舒舒服服侧臥在落陨角兽宽厚平坦的背甲凹陷处,一只爪子还慵懒捧著一小包零食,慢条斯理地咀嚼。
阳光落在幽咪光滑的皮毛上,泛起丝绸般的光泽。
雪碧则屁顛屁顛跟在落陨角兽后面,忽然一只幻光蝶从丛中翩然飞出,雪碧立刻被吸引,发出一声兴奋的轻叫,调转方向,蹦跳著追了过去,圆滚滚的身子在一簇簇茎间笨拙地钻来钻去,惹得几片瓣簌簌落下。
院子角落,厨房的窗户开著。
刀疤鼠正站在水池边的小凳子上,用灵活的小爪子抱著一个瓷碗,仔细冲洗o
木灵鼠妈妈则用尾巴卷著抹布,麻利地擦拭著灶台。
两只稍小一点的木灵鼠,合力拖著一块小丝瓜络,嘿咻嘿咻清理著地面。
它们一家默默看著院子里农场前辈们悠閒的样子,黑豆般的小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笑意,隨即又低下头,继续安静履行著自己的职责。
陈伟毅刚刚吃完早饭,將碗筷放到厨房门口专门留给木灵鼠一家的矮几上。
看著小傢伙们默契勤快的样子,陈伟毅红润的脸上露出欣慰笑容,声音和煦:“辛苦你们了。”
他抱著体型娇小的寒冽牛慢悠悠踱到院子中那张老旧的藤编躺椅旁,舒舒服服躺了下去。
寒冽牛在他怀里发出满足的呼嚕声,寻了个更暖和的姿势,继续打盹。
微风带著青草、泥土和香的清新气息,轻柔拂过陈伟毅白的鬢角。
阳光暖融融照在身上,驱散清晨最后一丝凉意。
他愜意眯起眼睛,目光越过农场的篱笆,眺望著远方那在晨曦中轮廓分明、
连绵起伏的秦岭山脉。山嵐在谷间缓缓流动,鸟鸣声清脆悦耳。
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寧,那么美好,充满了欣欣向荣的希望。
“这日子。”陈伟毅的嘴角不自觉向上弯起,露出一个平和笑容,低声喟嘆,“真是越来越好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准备在晨光中小憩片刻,享受这难得的静謐时光。
然而,这份寧静並没有持续太久。
“出事了!出事了!”
一阵由远及近的嚷嚷声如同炸雷般猛地从农场大门外的方向传来,紧接著是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伴隨著粗重的喘息迅速逼近。
陈伟毅的眼睛倏然睁开,怀里的寒冽牛也警觉竖起耳朵。
只见气喘吁吁的张浩跑进院子中,很快就来到陈伟毅面前,他一手叉著腰,胸膛剧烈起伏,另一只手胡乱挥舞著,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
陈伟毅坐直身子,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但语气依旧平稳。
池塘里的鸭鸭停下划水,电电飞猫抬起了头,落陨角兽驻足,幽咪也放下零食,雪碧不再追蝴蝶,木灵鼠一家从厨房窗户探出头————
所有的小傢伙,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望向这位不速之客。
张浩狠狠喘了几口粗气,勉强顺过气来,继而用儘可能平稳的语气说道:“陈爷爷,秦省御兽师协会下达指令,咱们这一片的所有镇子,所有居民,必须立刻离开这片区域,前往市里的避难所。”
陈伟毅眉头紧锁,但他没有立刻追问原因,只是目光沉静看著张浩,等待下文。
多年的阅歷让他明白,能让协会下达如此决绝命令,绝非小事。
张浩见陈伟毅面色不变,心下稍安,但语速丝毫不慢,继续道:“上面暂时没说具体原因,我也只是隱约听到了一些风声,但措辞极其严厉,镇长和办事所的人已经全部出动了,在挨家挨户通知和组织,可是....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为难神色,“镇上有不少老爷子老太太,他们比较固执,说在镇上住了一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不肯走。”
“也有些人觉得这是演习,不当回事。陈爷爷,您德高望重,您说的话他们肯听。镇长让我无论如何先来请您帮忙劝说,咱们撤退的时间不是很充足。”
听完张浩连珠炮般的话,陈伟毅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
他没有多问一句为什么,也没有质疑这命令的合理性。
“好。”
陈伟毅没有丝毫犹豫,乾脆利落点了点头,声音不大,却带著一种磐石般的坚定,“没问题,我这就去换身衣服,然后挨家去说。”
“哎!好!谢谢陈爷爷!”
张浩如释重负,用力一点头,也顾不上再多说,转身又风风火火衝出了农场。
陈伟毅缓缓站起身,將怀里的寒冽牛轻轻放在躺椅上。他正要转身回屋,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急促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陈文昊。
陈伟毅按下接听键,还没放到耳边,听筒里就传来陈文昊那同样强作镇定,却难掩紧绷和焦急的声音,语速很快:“爷爷,你在农场吗?宣和镇那边...
”
“我已经知道了。”陈伟毅直接打断陈文昊的话,声音平静无波,“协会的通知下来了,张浩刚来过。我们马上就会撤离。”
电话那头的陈文昊显然愣了一下,隨即明显鬆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爷爷,你一定配合撤离,千万別耽搁。”
稍稍停顿,他又补充一句:“周旭会一直待在你身边,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处理,协会也紧急派来缉事部小队来保护你的安全。”
“嗯。”陈伟毅抿了抿嘴,却没有拒绝,轻声应道。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那巍峨的秦岭群山,沉默片刻,就在陈文昊以为他要掛电话时,陈伟毅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文昊,这件事是不是跟你哥有关?”
电话那头,骤然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细微的电流声证明通话並未中断。
这沉默,本身就已经是答案。
陈伟毅没有追问,只是握著手机的手微微收紧了些。
他望著那在晨光中愈发苍茫,也愈发显得沉重的山脉轮廓,仿佛能透过这遥远的距离,看到那正在发生,足以影响无数人命运的惊涛骇浪。
过了好几秒,陈文昊乾涩的声音才重新传来,带著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爷爷,哥那边......”
陈伟毅再次打断了他,声音依旧平稳,却比先前更加低沉了一些:“告诉他。”老爷子顿了一下,那句几乎要脱口而出,他常用来宽慰晚辈的“天塌了,有高个子顶著”,在舌尖打了个转,终究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那个曾经需要他庇护、需要他教导“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的孙子,如今已经成为那个需要顶起这片天的高个字。
在偌大东煌,没有比他更高的了。
一股混合著骄傲、心疼、担忧与无边沉重的复杂情绪,瞬间涌上陈伟毅的心头,让这位歷经风雨的老人也忍不住轻轻嘆了一口气。
他改了口,將那未尽的嘱咐,换成了最简单的几个字:“就————让他自己,小心点吧。”
说完,他不再停留,掛断电话。旋即转身,迈著沉稳有力的步伐走向屋內。
背影在晨光中,被拉得很长。
而在张浩如一阵风衝出农场大门的同时,始终如同沉默山岳镇守农场大门的铁头娃,一直低垂的目光倏地抬起。
沉稳如古井的眼眸瞬间变得无比锐利,仿佛有无形的电光在其中一闪而逝。
铁头娃的脑袋缓慢转向东方,空气中似乎有无形的涟漪盪开,此时此刻它能清晰感知到一道跨越遥远距离的意念,如同精准的箭矢,直接烙印在它与主人共有的灵魂连结深处。
是农场主,是陈渊的声音。
铁头娃的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震,脸部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那双总是显得过於沉重的眼皮缓缓眨动了一下。
隨即,它朝著东方重重点头。
下一刻,铁头娃霍然转身,迈步走向农场院子。
它的突然擅离职守,立刻引起所有小傢伙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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