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剑,挥斩!
在残阳的映照下,却隱隱散发著一层,不祥的血红色光芒。
一道道血色剑光与森然寒芒连成一片!如同血色潮汐,狠狠地拍向魏武卒的盾墙!
“咔嚓!”
“噗嗤——!”
一名魏武卒连人带盾,被三名布衣剑士盯上,一瞬间身中五十余剑!
坚不可摧的塔盾,在那血色剑光面前,瞬间伤痕累累,却依旧坚挺,並未被剑士斩破,依旧保护著主人。
然而,那名魏武卒眼中,却已没了神光。
碎甲!斩神!
开罐头,他们,可是专业的!
仅接触一瞬,便已是血肉模糊,断肢横飞。
五百魏武卒的盾墙,在大秦锐士衝击下,如同被撕裂的布帛,瞬间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缺口。
“那是……大秦锐士!!”
赵佗看著如虎入羊群般,在魏武卒阵中展开疯狂屠戮的布衣剑士,瞳孔骤然收缩成针状!
他瞬间认出了这支部队的来歷。
这並非寻常的秦锐士,而是商鞅变法前,最初版本的秦锐士!
齐之技击,不可遇魏之武卒!
魏之武卒,不可遇秦之锐士!
这段流传了百年的谚语,在这一刻,再一次用最血腥的方式,得到了验证!
“射箭!!”
电光石火间,赵佗瞬间反应了过来,嘶吼著下达了最关键的命令。
“全军拋射!覆盖前军!!”
最初版本的布衣锐士,乃是绝对的死士!
攻高,血薄!
追求最极致的攻击与破坏力,为此,甚至放弃了所有防御!
这与后来,经过了商鞅变法,披重甲、骑战马、配劲弩的【铁鹰锐士】,完全不同!
箭矢,是他们最大弱点!
魏军后阵的弓弩手,立刻执行了命令。
“嗖!嗖!嗖!”
漫天的箭雨,覆盖了整个前沿阵地。目標直指那些正在一秒十剑,疯狂挥砍的布衣剑士!
身披重甲的魏武卒,对这种拋射而来的箭雨,几乎可以无视。
但那些布衣锐士,却不得不,挥剑斩箭,或以灵活的身法躲避从天而降的箭矢。
攻势,为之一滯。
前线阵角,在赵佗的及时指挥下,再度勉强稳住。
然而,经过秦军铁骑与秦锐士的连番衝击,魏军的阵型仍未重整完毕。
而此刻,秦军主力步卒已然逼近!
魏军战线几乎是一触即溃!
“稳住!都给本將稳住!”
赵佗的压力瞬间拉满,他死死摁著无名指上的传音指环,下达著一条条指令,一刻不停。
四十多条不同的指挥线,同时在他脑海中高速运转,通过令旗与传令兵,迅速调整魏军阵型。
“左右两翼后撤!与中军合拢!”
“右翼第三阵,向前!填补缺口!”
“中军前压,弓手准备!”
“溃兵!不要乱!向后!向后!进入预备阵地!”
崩溃的前线魏军,如同一块块被敲碎的瓦片,不断剥落。
而在那之后,更有一层又一层的预备阵线!仿佛一个层层折迭的千层饼!
那些溃卒並未被拋弃,而是又被赵佗用最快的速度,切分成一个个小的作战单位,重新填入阵线中,修补不断出现的漏洞,维持著魏军的防线!
“快了……就快了……”
赵佗无意识地摩挲著传讯指环,眼中闪烁著狂热而坚定的光芒。
只要统领大人到来,发动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而在另一边,秦军阵中。
王翦亦在冷静指挥著秦军,分波次,一波接一波,对看似即將崩溃,却又顽强得不可思议的魏军大阵,发动著一轮又一轮的进攻,吃土彻底將其衝垮。
酸枣城,就在他的身后。
退路,早已確保。
可他心中的警兆,却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加强烈。
“到底是什么?”
他心中仍没有一个答案。
王翦凝视著凭藉著精妙指挥,硬生生让魏军挡住他麾下虎狼之师,轮番猛攻的魏將赵佗。
虽然,这个魏將的指挥,確实很不错。
但是……
“不是他。”
王翦直接將危机来源於赵佗的可能切断,这种级別的指挥,在他看来也就那样。
不就是四十多条指挥线么?他全力施为,可拉出近百条指挥线。
赵佗虽强,却绝不可能有如此大的手笔,能让他的心神如此不安。
王翦双眼微眯,转眸望向遥远的濮阳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的间隔。
將所有的不可能,都排除之后。
那剩下的,唯一的一个可能,无论,是多么的离谱……
魏墨统领!
虽然自濮阳一路以来,两百多里的城池,皆已被秦军夺取,理论上不可能有人能穿插过来。
即便有小股部队真的做到了,长途奔袭两百多里的疲惫之师,自身人数亦不会多,又能有怎样作用?
然而,王翦的直觉告诉他,问题只可能出现在那个神秘的魏墨统领身上!
“传我將令!”
锁定了目標后,王翦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下达了命令,
“军中所有斥候,尽数派出!向北,往虚、燕二城方向,全力探查!若发现任何敌军动向,无论大小,即刻,回军稟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