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翦指挥下的秦军,攻势一波强过一波,每一次衝击都恰到好处地击打在魏军的薄弱之处。
即便赵佗再怎么全力以赴,乃至於爆种,麾下魏军的处境,却依旧是越发的危险!
“顶住!都给我顶住!!”
“坚定守住,我们便能胜!!”
“后退者,斩!!”
赵佗的嗓子早已嘶哑,双目布满了血丝,精神已被压迫到了极限。
此刻,两军前线犬牙交错,血肉磨坊般绞杀在一起。
可实则,魏军阵型已近乎崩溃。
最多半个时辰。
不,甚至用不了半个时辰!
这支魏军就將被更为强大的秦军,彻底打崩!
而由於双方阵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交织在一起,再加上距离阳武城有十里之遥。
魏军,一旦溃败,將再无任何退路可言!
等待他们的,只有被杀红了眼的秦军,追上,包围,然后彻底绞杀的悲惨命运!
“王翦……王翦!!”
赵佗死死盯著秦军阵中,那面代表著主帅的旗帜,牙关几乎都要咬碎!
“不愧是,能让统领大人都亲自点名的秦將!是真他娘的……难对付啊!”
“可惜……可惜啊!”
他的眼中,猛地爆发出了一股疯狂的精光,“这一战,你一旦接了,便是必败无疑!!”
赵佗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
但他也知道,那个人……快到了!
就在秦军几乎要渗透到他所在魏军阵型的腹心之地,胜利的天平已然彻底倾斜之时。
遥远天边,一个微小的人影,忽地浮现。
时刻关注北方的赵佗,眼角余光瞬间捕捉到了那道身影,一颗被绝望与压力折磨得快要爆炸的心臟,狂跳了起来!
“来了!!”
“他来了!!”
同一时间。
王翦心有所感。一股难以言喻的极致危险感,如芒在背,从后心处猛地传来!
他猛地回头,向著那片本该被自己斥候清理乾净的后方,急视而去!
只见一人一马,如一道白色闪电,撕裂了地平线,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战场疾驰而来。
那人身披墨色劲装,手持一桿方天画戟,一马当先!其后十余骑將紧隨!
虽然,他从未见过那个男人的样貌。
但在看到对方的瞬间,王翦便已然知道了来者的身份!
——“魏墨统领”六指琴魔!
王翦瞳孔骤然收缩成针状,一股寒意从脊背直衝天灵。
他怎么可能?!
王翦无法理解,对方是如何横跨两百余里被他大秦军队所占据的土地,从濮阳来到此地。
更无法理解,他所散出去的,上百名精锐斥候,又在何处?!
“传我將令!”
王翦的反应快到了极致,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弓弩手,向北直射!阻拦敌军!!”
“锐士营,自前线撤回!护卫中军!!”
几乎是在瞬间,他下达了最正確的指令!
紧跟著,王翦便知为何他派出去的斥候,没有一个能够回来报信。
太快了!
对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只见,秦时墨鈺手持方天画戟,在距离战场尚有数里之遥时,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风托举了起来!
“风,听从我的呼唤!”
【筑基法术·御风术】!
神骏白马四蹄踏空,如履平地,马速再度翻倍!
那已非跑的太快!而是飞的太低!!
未等秦军弓弩手完全调整射击角度,完成转向与射击。
那道墨色身影便已突至了秦军大阵的侧后方!
“贼將休狂!!”
一名负责侧翼防守的秦军裨將,见状怒吼一声,拍马舞刀,朝著墨鈺迎面衝去,试图阻挡。
然而,他刚刚衝出阵列。
那个魔神般的身影,便已然与他交错而过。
秦时墨鈺双目微抬,眼中无悲无喜,唯有淡漠,只是隨手將手中的方天画戟向前一送,甚至没有去看那名秦將一眼。
“噗嗤——!”
那名裨將连人带甲,瞬间便被锋利戟刃洞穿!
巨大力道將他整个人挑飞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血色弧线,重重砸进了秦军的阵列之中!
刚刚转向尚未缓过神来的前线秦卒,抬头便见自家將领的尸体拋落,眼中满是骇然。
紧跟著,一击毙敌的秦时墨鈺,在其惊骇的目光中,已然突至眼前。
霸道无匹的方天戟在他眼中不断放大。
天地如画,以血泼墨!
在这道墨色身影前,一切阻拦,皆成虚妄。
刺出的枪矛被削去枪头!
斩出的秦剑被连剑带人一同两断!
厚重的塔盾亦被连同重甲与心臟,一併洞穿!!
方天画戟舞动如风,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道血色旋风,將周遭的秦军士卒撕裂、绞碎!
秦时墨鈺一骑一戟,左衝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如一柄绝世凶兵,將秦军阵型撕裂、瓦解,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十余骑老將紧隨其后,顺著墨鈺踏阵所留下的间隙,凿穿秦军的薄弱环节,將混乱进一步扩大!
原本严整的秦军大阵,竟被十余骑,撞的人仰马翻,如同被巨石砸中的平静湖面,激起了滔天巨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