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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不受其扰

京城。

王信家。

亲兵们搬著行李,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平儿和晴雯在门口张望,看到王信后,眼神里藏不住的笑意,嘴角带著微笑。

除了十几卷书,还有王信的盔甲衣服等,以及几个箱子的文书,帐册等等。

还有装著银子的木箱。

参將俸禄每年二百四十两,另外大同西军自身对军官的分红,参將级別是八百两。

王信平日里也没有钱的地方,所以一千几百两银子,不至於纹丝不动,但也绝大部分带了回来。

无论是俸禄还是商行的分红,聚眾昌重新融铸,杂料极少。

平儿现在管著家,看到那满满一箱的银子,眼晴笑的都快睁不开。

“文不是没见过银子,用得著如此么。”

王信奇怪。

平儿掩嘴而笑,眼睛里快要漫出水来,仿佛拉丝似的。

“別人家的银子再多,又不是自家的,自家的银子,我当然高兴。”平儿理所当然道。

以前留给她们的银子,平儿虽没有少了家里人用项,但是开支的確不大,如果不需要支应人情往来,也不买古玩字画,宝玉扇子等。

只家里人的吃喝,哪怕家里上下十几张嘴巴,一年也才四十两左右。

唯一钱多的是妆粉胭脂衣裳之类的。

平儿其实没省,不浪费也不小气,唯独在这两样上,平儿要挑好的,不光给自己置办,也会给晴雯置办。如此这般,年余下来才百两齣头。

哪怕王信没有分红,光靠俸禄两百四十两也绰绰有余。

不过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像自己一样呢。

如果都能像自己一样克制欲望,利益阶级也就不会把百姓们逼的活不下去,这就是向读书人们提倡的存天理灭人慾之理。

寻常一户人家,一家几口人辛辛苦苦,一年到头也不过六七两银子,要是遇到年景不好的时候,只能饿著肚子。

参將每年的俸禄就有两百四十两,还不算朝廷年节各种实物发放,

一个人的收入,等於近两百名百姓的收入,

贾府说钱不够用。

而王熙凤一个孙媳妇,被抄家的时候,手里至少有七八万两银子。

更不提贾母,其他老爷们的財富,这样多的钱仍然说不够用,因为控制不住欲望,多一百倍的钱也是不够用的。

几元的耳环也是买。

几百元的耳环也是买。

几百万一副的耳环依然有。

而这几百万一副的耳环,代价是背后不知道多少个百亿的人情往来在其中。

所以多少钱才够呢。

没有尽头。

王信看著忙碌的亲兵们,箱子里关於大同的帐册和自己经办的公文章程等,眉头不经意间有些忧虑。

自己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安置了十万灾民,也不知道能不能就此活下去。

“爷,怎么了?”

感受到王信不开心,平儿怯怯的问道,

“不相干,是大同那边的事。”

王信拉住平儿的手。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热意,平儿內心一片酥麻,差点瘫倒在王信的怀中,低著头道:“爷,

回到家了,高兴就好。”

温软如玉。

这般顺从的模样,看得王信食指大动。

“石头,这里交给你了。”

王信留下了一句。

史平的新媳妇怀了身孕,正是临盆的时候。

他们这帮年轻人不懂,自己得为他们多考虑,因此安全起见,把史平留在大同,让他陪著他媳妇生孩子,等孩子平安落地,生养几个月之后再回京。

亲卫队里石敢当和史平各带一队,平日两人轮流带队。

现在史平不在,石敢当负责全部。

石敢当和其他几名后生挤眉弄眼著笑,王信笑骂了一句,在笑声中带著平儿和晴雯离开。

“他们这般小子都大了,要娶媳妇,原以为史平这小子先动了手,他们也会著急,谁知道没开窍似的,真让人头疼。”

王信牵著平儿,身后跟著晴雯。

这么多后生,自己去哪里给他们挑这么多媳妇出来。

平儿很有兴趣,想了又想,提议道:“贾府里还是有很多女儿的,虽然是下人身份,可也是好人家的女儿。”

王信皱起眉头。

平儿知道王信想什么,直接指出:“石敢当他们心气高,史平寧愿娶个戏子,也想要找个他看得上的姑娘,一般人家的女儿,怕他们看不上。”

年轻人爱漂亮美女是天性。

只不过穷苦大眾被压抑,谈什么天性。

史平他们小时候苦,后来到了自己手里,吃喝不愁,每天操练的叫,学了一身本事,战场上不怕死,个顶个的傲气。

贾府里的许多姑娘虽然不算美,没有风吹日晒,乾的都是些轻鬆活,又年轻,正是青春的时候的確比较合適。

別的地方也不是没有。

城里商人的女儿,大户家的姑娘,正经小户人家的闺女等。

可自己去哪里认识?

这就是媒婆的作用为什么重要。

不像后世。

男女一起上学,一起上班,才有自由恋爱的环境,否则平日里都接触不到,想认识也没有机会不是。

相比较外头的媒婆,王信更不放心。

职业素质?

不存在。

贾府的姑娘起码知根知底。

王信摇了摇头,骂道:“老子是他们的將军,搞得像是他们的老子似的,娶个媳妇还要我操碎了心。”

之前史平娶他的媳妇也是闹了不少事出来。

最后还是自己出面给他“擦屁股”,支持了史平娶戏子,把风波平了下去。

晴雯瞪了眼王信。

“她怎么了?”

看著晴雯离去的背影,王信一头雾水,不知道她怎么生气了。

“谁让你说粗话的。”

平儿笑著给王信倒了一盏茶。

来到房间,王信润了润嗓子,气氛安静了下来,看到平儿一身月白流云纹广袖儒裙,绣著浅月缎面缀银线流云纹,袖口层叠如烟,腰束藕荷色织锦缎带,似拢了半闕清辉。

俗话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在大同关外打仗,没见到过什么女人,至於后来薛宝琴,是个小女孩罢了,虽然漂亮,也是当做个晚辈。

如今不同了。

眼前的平儿活生生的立在自己面前,又是十足的美人。

眸若含露芍药,睫羽轻颤如蝶棲。

平儿被看得不好意思,故作镇定的抬起手,指尖抚过鬢边白玉兰,耳畔碧璽坠子冷冷作响。

“呀。”

突然一声尖叫。

平儿被王信拉入怀里,嚇得容失色。

“爷,晚上吧。”

平儿哀求道。

王信伸手往下用力一捏,疼得平儿把头埋入王信的胸前,小鸟似的哀求。

“饶了你。”

王信恋恋不捨的鬆手。

平儿担心王信忍不住,连忙起身跑开,去外头安排。

王信和亲兵们一路辛苦,平儿要准备一顿好吃的,同时去看看被褥什么的都是不是好的。

三进的宅子。

经过陆续的整理,已经彻底弄好。

两边的角院一间放轿子,一间当做仓库,门房伙房倒座等都在一进院。

王信家里没有雇单独的轿夫,但是和外头的轿夫定了包月的钱,需要的时候,提前吩咐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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