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有些怀疑,北斗灵火究竟能不能生效了。
结果却发现,这头魔物其实就是个银样鑞枪头,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当然在这个方面,萧辰其实有点冤枉对方了。
要知道在慈悲海这边,北斗灵火早早就已经失传。
因此在八十多万年前的真君们,几乎是试遍了各种法术都难以真正消灭这头几乎能够无限恢復伤势的魔物。
以至於最终不得不採用了这样的笨办法將它给关了起来。
要知道打造这样一座镇魔柱构成的岛屿,成本可一点也不低。
故而也导致无论是那一代修士还是他们的后代,都极大的高估了它的真正实力。
包括这头魔物本身,也感觉自己已经天下无敌,只要能找机会脱困就可以为所欲为,故而在一开始表现的极其傲慢。
殊不知这纯粹是它夜郎自大。
如今遇到了手握北斗灵火的萧辰,顿时就现了原型,暴露了它其实不过是个稍微特殊一点的魔裔的事实。
甚至哪怕没有今天这一遭,早晚也会遇到其余的克制手段。
“仙长,我活著比死了有用!”
那魔物闻言,虽然心里八个不服九个不忿,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继续求饶:“刚刚是我不对,我给您磕头了。”
“您老就饶我一命吧。”
“啊~!”
“我可以给您当牛做马充当灵宠,我可以帮您暗中除掉那些眼中钉肉中刺,我还可以带您去寻觅那些失落的上古遗宝。”
“对对对,我还知道很多上古辛秘,我很有用的。”
眼瞅著萧辰似乎不相信它说的话。
它当即强忍著疼痛,努力的表示:“我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
“只要您愿意饶我一命,我可以对魔祖发誓保证绝对不会背叛,也可以发下大道誓言永远效忠於你。”
“签署灵契也完全没问题,您想怎么样都行。”
“以后我就是您的一条忠犬,求求您赶紧收回灵火,放我一马吧。”
然而任凭它巧舌如簧,萧辰依然无动於衷。
笑死,你一个魔物,能不能对自己的身份有点清晰的判断。
还大道誓言,你还在乎那玩意吗?
萧辰对魔道那可是太了解了。
只要是个魔修,那他嘴里就永远没有实话。
所以一路走来的经验告诉他,只有那些死了的魔修,才是好魔修。
同理可得,只有死了的魔物,才是好魔物。
如此静候了两刻钟,那一团火球终於开始逐渐缩小,显然累积的魔气已经都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在这个过程当中,那魔物哀嚎、咒骂、求饶,三者不断循环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这会儿也已经变得有气无力,几乎喊不动了。
它一闭嘴,整个大厅內也安静了下来,只剩火苗发出的细微噼啪声。
如此又过了半刻钟。
当火团已经缩小到只有南瓜大小时,那已经奄奄一息的魔物挣扎著重新开口:“事已至此,吾命休矣。”
“以前吃了不少人,始终不明白什么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但是现在,我好像突然懂了。”
它似乎已经感受不到了疼痛,说话的声音儘管很低但是却很平稳:“我死了就死了,对你们来说或许还是件好事。”
“但是这颗原初魔珠要是跟著被一起烧毁,未免也太过浪费了。”
说话间,它重新幻化出一只手掌然后直接给了自己一个手刀。
瞬间在仅存的残躯上切开了一条缝隙,短暂露出了保存在体內的那颗魔珠,然后伤口又快速癒合。
“小友,我自知今日必死无疑,但在死之前唯有最有一个心愿。”
那魔物挣扎著讲述道:“这颗原初魔珠虽然不敢说世界独一无二仅此一颗,但却是后天无法生成的珍稀之物。”
“属於真正的用一颗就少一颗的宝贝。”
“我会努力將它护在最后一刻,希望你可以在我死后及时收回灵火,將这颗珍贵的魔珠保留下来。”
“也许將来有一天,你真有可能会用到它呢?”
“我从诞生到这个世间以后,做了一辈子的坏事。现在到了弥留之际,也想试一试做好事的感觉。”
“恳求您能满足我这个最后的愿望,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萧辰静静的听完它的这番话,然后继续耐心的观赏北斗灵火焚魔。
眼睁睁的看著魔躯都被融化,甚至那颗原初魔珠也已经被北斗灵火所点燃,却仍旧无动於衷。
刚刚那一长串听起来语重心长的劝告,都被他当成了耳旁风。
从左耳朵进去从右耳朵出来,半个字都没有留在脑子里,损耗为零。
儘管那颗原初魔珠看起来確实挺诱人的,而且光是听著都感觉万分珍贵。
但是萧辰却不仅不心疼,反而更加確信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些该死的魔物,嘴里永远没有半句真话。
要知道,北斗灵火的特点就是嗜杀生灵,但是却基本不怎么损坏死物。
比如大厅內的镇魔柱,烧了这么半天也依然只是泛红髮亮,而没有被真正的融化。
也就是说,既然北斗灵火毫不费力的点燃了那颗原初魔珠,那便有且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魔珠之內暗藏玄机!
要么魔珠本身就是活物!
萧辰才懒得去猜究竟是哪种情况,他选择直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不仅任由北斗灵火將那颗原初魔珠彻底烧光,哪怕连块残片都不留。
甚至还担心烧不乾净,於是又扔了一团北斗灵火过去帮忙。
“该死的炼气士,你今日焚我魔躯,他日必遭真魔噬心。本座诅咒你永世不得……啊啊啊!”
那躲藏在魔珠內想要苟延残喘的魔物终於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最终只能匆匆喊出一声绝望且不甘心的诅咒。
甚至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在大火当中彻底灰飞烟灭。
“哼,原来藏在了魔珠当中。”
萧辰冷哼一声:“可恶的魔物果然狡猾,但这点小把戏还是骗不了我。”
“这波啊,这波我在第五层。”
幸好他深知魔物的话绝不可信,直接识破了对方的诡计没有上当。
刚刚但凡要是生起贪心,想要將原初魔珠取出来为己所用,甚至留一块碎片当作收藏,都可能將那头魔物也一起放出来。
届时又將平添许多麻烦甚至引发祸乱。
但是现在,萧辰看著北斗灵火烧光了中间圆台上所有能烧的东西,最后难以维繫自行熄灭。
终於可以確认那头魔物是真的死透了。
搞了魔物,他首先回头看了看其余六名真君。
他们这会儿全都已经昏迷了过去,但是呼吸平稳,身上的气机也比较稳定,看起来应该是没有大碍了。
確认同伴基本安全之后,萧辰才谨慎的开始检查这处大厅內的情况。
经过他格外细致的搜查,还真给发现了一间隱藏起来的暗室。
其大约长三丈,宽两丈,高度更是只有九尺左右。
里面靠著墙壁摆放有一张已经锈跡斑斑的床铺,中间有一个棋桌和一个茶桌,棋桌上面还摆放著一幅玉制的围棋。
看起来似乎是特意给这座监狱的守护者,留下来的一间小屋。
另外萧辰还看到,屋中正有一名修士盘膝坐在床上。
对方面朝墙壁,只留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乍一看好像是在面壁思过,又或者是在参悟功法。
然而若是有人仔细一看,就会惊讶的发现,对方头上居然不见半根髮丝,只剩了一层森白色的头骨。
连同那原本就不算宽大的灵袍,此时也彷如是皮包骨。
原来在漫长的时间里,这位看守者也早就已经坐化了。
“额,无意冒犯!”
萧辰见状直接拱手作揖,板板正正的行了个道门见面礼。
然后才上前几步检查情况。
那件灵袍虽然表面上还没有破损,但是在漫长的时间里也早就已经失去了灵性,沦为了俗物。
室內的桌椅床铺也都不简单,在当年至少也应该是极品法器。
可惜同样在漫长的时光当中,早就损失了全部的灵性。
萧辰一圈看下来,整间屋子里就只有三件东西还没坏。
第一件东西是一块小巧的方形石片。
上面还用古灵文刻著两个大字——镇魔。
看起来应该是件信物,只是由於年代久远外加上面没有留下更多的文字或者標誌性图案,已经无法考证来源了。
第二件东西是一根依旧金光灿灿的髮簪。
其表面雕刻有数朵盛开的芙蓉,应该是为女修打造的首饰。
但是这东西看似普通,实则非常不简单。
萧辰拿在手中时才发现,它能留存至今居然不是因为其由纯金打造,那只是为了外观好看而在表面刷上去的一层金粉罢了。
这东西竟然是一件灵器,而且是一件放了这么久都没有损坏的灵器!
“嘶~,单凭这个质量,就肯定是个宝贝!”
萧辰立刻仔仔细细的將其检查了一遍,可惜光从外面还是没能看出什么端倪。
毕竟大部分灵器不是飞剑就是盾牌,像这种特殊的款式平日里也十分少见,更不好直接推测其具体作用。
当然,他也有试著往里面注入真元或者神识。
既算是进行检查,也算是尝试炼化。
然而却发现,这根髮簪上面居然还带有一层禁制。
既阻止他对进行检查,也拦著他无法直接炼化这件灵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