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37章 柳总,我是来给老婆买生日礼物的!  华娱浪子,怎么被天仙改造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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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柳总,我是来给老婆买生日礼物的!(为榜一大姐cc加更)

ps:感谢天空/蒙奇奇/太古迴风三位大佬上盟,百盟进度84/100!

——

一辆黑色商务车载著马画藤一行人,前往下榻的中关村皇冠假日酒店,这里距离连想总部只有两公里。

车里的氛围略有些压抑,刘驰平神情凝重地看著小马哥:“boss,他回来的消息,要不要先跟柳总……”

马画藤面色如常地扫了他一眼,倒没有对下属的郑重其事感到诧异。

路宽在这种关键节点回到北平,面色还如此的閒適淡然,怎么看都透著一股子诡异。

“算了。”小马哥看著窗外一闪而过的“北平奥运会一周年”標语,“这位奥运总导演也许是回来接受表彰的。”

“等他上了电视,总归大家都知晓了,下午见面再说吧。”

说起来好笑,他也算是带著满腔腹稿准备来跟柳会长会晤的,可跟这位假想敌甫一照面,就已经叫己方开始浮想联翩了。

不和柳会长打招呼,不是他“知情不报”,是总觉得就这么杯弓蛇影也显得太过了些。

车辆稳稳地停在皇冠假日门口,小马哥轻舒了一口气下车,北平八月的烈阳无法直射富豪,但氤氳的热浪已经扑面而来。

无端地叫人心情焦躁。

“这里在搞什么?”马画藤的皮鞋刚踏上酒店门前滚烫的岗岩,大堂里蓝黑与天蓝的围巾浪潮几乎掀翻水晶吊灯,“forza xx”的声浪震得玻璃门嗡嗡作响。

玻璃门內也挤满了身穿蓝黑与天蓝球衣的球迷,前台被围得水泄不通。

给他们拉开车门的门童脸上还有些青春痘的痕跡,不过还是很职业地回答刘驰平的问题:

“今天是北平奥运会一周年纪念日,晚上在鸟巢有国米和拉齐奥的义大利超级盃比赛,我们酒店是球队下榻酒店,这些都是球迷。”

去年的北平奥运会开幕式极为成功,所以一周年全国各地都办了很多活动来纪念。

上午奥林匹克公园景观大道举行了首个“全民健身日”启动仪式,还有三万多人在鸟巢和水立方之间的景观大道表演24式太极拳,创金氏世界纪录。

再者就是晚上这个和意甲品牌合作的超级盃比赛,也是超级盃第一次来到中国。

小门童是北平土著,稍稍有些话癆,一边接过眾人的行李一边笑道:“总导演路导你们肯定知道的,他晚上会来做开球嘉宾,他们夫妻都是球迷……”

他一抬眼,看见摘下墨镜的小马哥,这踏马不是自己平日里零钱的最大输出对象小马哥?

尼玛的换个qq头像都要一块钱,《企鹅牧场》不买加速和牧羊犬要被人偷死,这个黑心的货!

小伙子很机灵,继而想到企鹅问界的竞爭,连忙转移话题:“先生,你看这一时半会儿也过不去,要么到边上稍等一会儿,我先帮你们把行李存一下?”

马画藤下意识地鬆了松衬衫最上方的纽扣,好像自从机场和路宽擦肩而过,就像有团沾了汽油的絮塞在肺里,点不著也吐不出。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默默地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刘驰平和工作人员:“我在这儿等你们,挤过去办一下吧,注意安全。”

小马哥寻了偏僻处静立,其实他也是球迷,只是这一时半会儿完全没有心情考虑这些閒事。

大厅里,一股裹著汗味与劣质香水的热浪撞进鼻腔,再想到刚刚小门童无意间提到的路宽,马画藤心头那股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一些。

另一边,刘驰平和隨从们几度试图穿越人潮未果,反倒是挤得一身臭汗,被紧急赶来维持秩序的保安拉开。

毕竟意甲是国內最早转播的欧洲顶级联赛,这么多年积累的球迷数量是很可怖的,这也是五大联赛的杯赛决赛第一次放在亚洲举办。

刘驰平实在没有办法,扭头看到老板在角落里翻动著手机,气喘吁吁地赶过去。

“boss,我现在来联繫柳总的秘书,先去连想吧。”

“boss?”

“哦,”小马哥驀然抬头,脸上的表情叫下属有些看不懂,“暂时……暂时应该不用去了。”

“什么?”刘驰平一颗心跌到谷底,他又何曾没对局势有过隱忧和揣测。

马画藤似乎又恢復了沉默寡言的姿態,把手机递到他面前,转而自己看著玻璃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屏幕上赫然是一则web简讯——

《环球时报》:突发!倪广南、张杰等中科背景人士实名举报股权转让合规性存疑,北交所及连想官方暂未回应!

更多新闻,请等待后续。

这一刻的刘驰平略有些惊恐地盯著手机屏幕,作为行业內部人士,又通过马画藤知道了老会长的跟脚所在,他是很清楚这种事態的严重性的。

“这是,是他吗?”刘驰平没意识到自己连那个名字都有些避讳起来了。

“就算不是他,也是他了。”

刘驰平听得心里一顿,沉吟了几秒才明白这不是马画藤在给他打哑谜。

也许倪、张等人提出问题是出於公心,但在现在的局势下,这种公心定然是要被路宽顺藤摸瓜、添油加醋、小事变大的。

这一步既然站了出来,就再也退不掉。

更何况这个发布简讯的《环球时报》,还有一个惯於把路宽吹嘘为“东亚最强80”后的胡主编吶!

刘驰平息屏交还手机,只觉天气燥热也心绪烦闷,额头却是冒著冷汗。

再抬头看小马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觉得他的神態比前几日下了赴约的决定时,都多了几分轻鬆自在。

刘驰平不禁心有戚戚,都说龙潭虎穴,这一只脚刚踏进龙潭,局势就已经叫人有些思之便头皮发麻了。

他能够理解马画藤脸上偶然流露的一丝释然。

在无形的硝烟笼罩下,最令人窒息的並非明枪明箭的交锋,而是对手始终引而不发的压迫感。

路宽和问界的蛰伏,恰似暗夜中拉满的弓弦:

箭鏃未发时,每一缕风声都可能是致命杀机,这种未知带来的战略威慑,远比真刀真枪的廝杀更折磨人心。

即便他们踌躇了三个月,横看竖看都认为这一局老会长要占得先机,才决定来京赴约,可谁又能完全忽视那个人的存在呢?

对於马画藤而言,现在才是棋盘上的迷雾开始消散的时候,也是更叫人心荡神摇的时候。

柳会长此刻怎么想他不知道,但就企鹅的战略利益而言,这是一种“诡异”的解脱。

小马哥当然不希望问界能够翻盘,但也著实有些难以启齿的庆幸,庆幸於这个消息爆发在自己和老会长会面之前。

他得以更加审慎地判断局势、做出最恰当的抉择。

譬如现在找个地方欣赏一下这位天才导演给大家带来的“最新电影”,看看究竟是隔靴搔痒般的小障碍,还是白刃不相饶的生死局。

……

hd区科学南路,连想总部。

老会长父女也在看著“这部电影”,只不过看的是北交所转交的纸质材料,也已经出现在了倪、张二人的微博上。

实名,公开,不惧强权。

倪院士在《关於连想控股股权转让涉嫌资產流失的紧急反映》中指出:

按合併报表净资產139.49亿元计,29%股权当值40.45亿,而今27.55亿贱卖,十三亿国资蒸发何处?

他痛陈评估机构的致命疏漏,即神州数码与连想集团的百亿市值竟被排除在外,把集团变成剥离了血脉的枯骨。

尤其令人锥心的是一桩1984年的旧事:当年计算所以“连想汉卡”等智慧財產权作价1.1亿元入股,按《促进科技成果转化法》应保留科技人员权益,但本次转让將计算所股权完全划归院里,剥夺技术团队歷史贡献,道理何在?

老院士微博照片中那枚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勋章赫然在目,如同对他半生研发的嘲弄,引发了网友的思考同情。

由此,他也在文末沉痛呼吁,对现如今的股权转让进行再审查,不要寒了技术人员的心!

张捷的举报材料则更像一把解剖刀,直插程序合规的膏肓。

他是熟稔中科院体系的法律学者,提出的问题直指產权交易公告背后的权谋图谱:

所谓公开掛牌,实为泰山会密室递钥,需控股金融、能源、地產三领域的钢印条款,寰宇之內仅泛海卢至强可解。

这是什么?

这是先定后招,虚假议標,因此向有关部门反应,要求对泛海有无可能进行利益输送进行甄別、要求,至少是合同约定。

即便泛海购得股权,也要设立严苛的转让条件,避免私相授受。

相比外人的雾里看,现在面色阴沉得要滴水的老会长,对这两位“老战友”和“自己人”递交的材料中的內容,更觉触目惊心。

公告发出的这两月,不是没有人提出过异议,大呼小叫的財经类媒体多了去了,

但这二人不同,无论是援引的数据、提出的案例、剖析的真相,还是他们本人的身份,都杀伤力都太强。

“爸,我先去联繫戴主编。”柳琴不等父亲吩咐就转身拨號,她要找的是《心惊报》的主编戴自耿,无论对方的后手如何,先紧急公关。

“找他没用,我直接联繫楠方的杨社长。”

老会长知道这一局的凶险,更知道问界舆论体系的可怖之处,不由得他再斟酌踌躇,必须快刀斩乱麻。

“好,那我先去安排其他几个朋友,都一起来主持主持公道。”

柳琴急匆匆而去,办公室的门甫一关闭,憋不住火的老会长便重重一掌拍在桌面,“砰”得一声茶水四溅。

他倏然起身,西裤膝弯处绷出两道凌厉摺痕,镜片后的眼白因暴怒隱隱有些充血发红。

“混帐东西!”已经年逾六十五岁的老企业家面部肌肉此刻扭曲如树根,太阳穴处青筋隨著粗重的呼吸突突跳动。

他恨不得大骂某个藏在后头见不得光的傢伙,但以他发火都要躲开女儿的涵养和气度,再是想痛快地骂一骂路宽,也就几句常用的“瘪三”、“册那”等魔都话罢了。

只是此刻突然起身的一阵天旋地转间,老会长不禁想要隔空叩问某洗衣机:

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要跳出来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坏事!

他所认为的“损人不利己”,並不是说问界在没有竞標资格的情况下横生枝节,阻挠自己盘活资產、为公司紓困的大计。

他压根就想著会有这个可能。

是大家在没有战略误判的基础上,你路宽明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怎么就敢大喇喇地提刀杀进来?

你真的以为刘领导就能护得住一切嘛!

你路宽最后惹得人厌鬼憎,还討不来任何好处,连想企图改制以增强企业活力、迈进新征程的宏伟蓝图也被涂抹脏污……

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又是什么?

出於信息差,马画藤和老会长一样,做梦都想不到他的“神之一手”外,这局棋外还有一手“天外飞仙”。

在他此刻看来,路宽完全就是个衝动行事的“戇大”,老会长恨不得指著他的鼻子骂一句:小赤佬勿要烦!

掛牌公示还有12天,这相当於老会长正春风得意地迎娶新妾,大摆宴席、宾客满座,路宽却带著前妻家的至亲——

倪广南这位曾为连想立下汗马功劳却被排挤的“技术元老”,以及中科院嫡系研究员张杰,高举《公司法》、《国有资產管理条例》的“休书”直闯喜堂。

倪广南的实名举报和严厉控诉砸向喜案,每一页都记载著当年股权改制时被刻意边缘化的技术派血泪;

张杰的研究员身份则像祠堂耆老当眾宣读族规,直指各维度的招標要求,就是为泛海量身定做的“彩礼门槛”。

最令他震怒的是,路宽不仅带人掀翻了喜宴的八仙桌,更將连想二十年来“以市场换技术”却最终“弃技术逐资本”的疮疤彻底撕裂在宾客面前。

这种涉及到身后名的事,叫他无法容忍。

老会长总归也是经歷过四十年风风雨雨的人,稍稍发作了一会儿便镇定下来,掏出手机思考该如何措辞。

关於舆论反制,关於串联各方,关於自上而下的施压。

倏然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你动我的蛋糕不要紧,得罪了別人看你怎么死!

自己这次就算拼著功败垂成,也要叫这个小赤佬吃一掛落。

楠方很快做出了回应,旗下各大子刊的主要笔桿子轮番上阵,势必要把路老板颳起的这第一把火狠狠扇灭!

《心惊报》——《“商业復仇”还是“正义卫士”?起底问界资本局》:

惊闻问界旗下所有网际网路媒体在疯狂推送事关连想股改事宜,此中原因不禁令人深思。

本刊调查发现,举报材料中提及的“资產流失”指控,与问界近期在票务市场的激进补贴策略存在微妙关联。

据內部人士透露,问界因大麦网补贴战及《阿凡达》协议导致现金流承压,前者或有可能通过煽动技术元老转移矛盾。

商业竞爭本无可厚非,但若將技术情怀异化为商战工具,恐让真正关心企业改革的人寒心。

《楠方商业周刊》——《从全產业链垄断到舆论操控:问界的拿破崙式扩张》:

问界自詡“电影產业革新者”,却在八年內构建起从製片到票务的封闭帝国,其“全產业链+流量变现”模式已引发业內其他企业的集体警惕。

本次针对连想混改的举报,恰印证了业界担忧,即当一家企业同时掌控內容生產、渠道分发和舆论阵地时,是否会滥用市场支配地位?

据本刊统计,问界系媒体近两月阿里对连想“贸工技”路线的批判文章激增300%,而同期对其自身股权封闭性的討论却被刻意淡化。

这种选择性维权的背后,暴露的正是问界试图重构行业规则的野心。

《楠方企业家》——《柳会长的『企业家精神』与路宽的『流量游戏』》

在7月初的企业家论坛上,柳会长强调“產业报国需要久久为功”,这番讲话如今看来颇具预见性。

对比连想三十年来在全球化过程中的合规经营,问界近年通过產业垄断、粉丝经济等短期手段快速扩张的模式值得警惕。

据行业数据显示,此前问界的票务资金池规模已超8亿,却仍持续通过预售道具等金融化操作透支消费者信任。

当老牌企业坚守实业底线时,某些新贵却沉迷於“烧钱、垄断、变现”的资本游戏,这种价值观差异或许才是本次风波的本质。

一只狗叫了,一村子的狗都围了过来。

楠方旗下媒体几乎是倾巢出动,利用它们线下纸媒的绝对优势地位发表评论。

顺带此前一直被打压的公智们也谨慎应和,鲜有不怕死的敢大声叫唤两句,大多还是阴惻惻地含沙射影。

本就已经因为大麦网和问界票务吵了一个月的网友们更加躁动了。

不得不说,楠方在处理这种舆论危机和对攻上还是专业的。

这样的节奏一带,话题迅速被从“连想股改”扯到了“连想问界撕逼”。

倪院士和张研究员说的话、发的火固然触目惊心,但我为什么要做正面回復?

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老会长一方的主要策略,就是直接把幕后的问界和路宽给揪出来,这就是你在攛掇!

网友们都是盲从的、愚蠢的、喜欢看热闹的,又有几个人能对连想的前世今生、股权的隱秘事宜真正地感兴趣呢?

由此,就可以把全社会对背后真相的探求,转移到问界和连想的撕逼大战中来。

等於把《大明王朝1566》的视角转化到《一起来看流星雨》,研究复杂的国资、股权之哪里有看戏吃瓜有意思啊?

网络上的沸沸扬扬,几乎要把今天“北平奥运会开幕式一周年”的风头抢尽。

下午三点,路宽刚刚看完两个小崽子,和老婆躡手躡脚地回到书房。

刘伊妃倒是对这番舆论大战很感兴趣,包括问界和他的影迷粉丝们憋了这两个月,好不容易看到点儿反制的影子,哪能不趋之如騖?

至於说问界和连想谁在扮演正面角色,对於这些拥躉而言不是太过重要,爽就完了!

但现在才爽到一半,就被楠方打断了施法,叫人有些不上不下。

天气燥热,路老板午后有些疲乏地靠在沙发上:“你说我现在出去讲,倪院士和张研究员根本不是我找的他们,而是他们找的我,会不会有人信?”

“哈哈,不可能!”刘伊妃给丈夫泡了壶茶,有些好笑道:“连我都不信,你想想其他人吧,你就是大坏蛋一个。”

洗衣机长嘆:“这帮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小刘见他一副不要脸的样子,语带戏謔:“得了吧你,你给他们准备的好玩意儿可比这两位厉害得多呢。”

“不过他们还是有办法的,这么一搞也没多人真正去关心事实真相了,都衝著看你们打架来了。”

路宽笑道:“这在传媒学里是典型的『议题转移』和『框架重构』。”

“就是通过將公眾注意力从股权转让的合规性这种专业性、复杂性议题,强行转向企业间的“撕逼大战”这样的娱乐化、情绪化议题。”

“本质是用低门槛的衝突敘事,覆盖高门槛的制度討论。”

前公关公司老板如是说。

刘伊妃好奇:“那框架重构呢?”

“类似的,连想混改属於公共治理框架,问界作为幕后黑手报復连想属於商业竞爭框架,並且利用了阴谋论的传播优势。”

阴谋论的受眾太广,后世的营销號、小红薯、逼乎走的都是这种路子,简直是喜闻乐见。

而对於连想的混改真相,別说是2009年的当下了,就是后世司马夹头搞事的时候,又有多少人真正关心具体数字和往事?

墙倒我推一下就是了,没那閒工夫去刨根问底。

“那巧了,现在你又把他们的议题再次转移回来了。”刘伊妃笑著点开智界视频的首页,几个系列视频赫然出现在最显眼的位置,属於第一档的推送了。

与此同时,天涯、虎扑、豆瓣、微博、心浪等网际网路舆论阵地,均通过不同方式展现著和系列视频有关的话题,或是提供可直接跳转的连结。

在2009年8月8號周六的这一天,无数在线吃瓜的网友、媒体,关注此事的领导、业界同仁,以及老会长,点开了名为《老胡不胡说》的大型系列连续剧。

此老胡,赫然便是已经达成默契的“21世纪最强路吹”、“东亚最强80”后称號的创立者、《环球时报》时任总编辑——

胡锡近。

老会长忙著亲自串联上下、內外,连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

这会儿因为血较低,在女儿的帮助下颤颤巍巍地点开了《老胡不胡说》第一集,一张叫他无端生厌的脸出现在屏幕中。

胡锡近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装,內搭浅灰色衬衫,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坐在一张復古红木书桌前。

背景是一面巨大的投影屏幕,上面正播放著泛黄的老照片——

1984年的中科院计算所大门,几个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正搬运设备。

他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微微前倾,嘴角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犀利如刀,仿佛下一秒就要揭开某个惊天秘密。

“各位观眾朋友,欢迎收看《老胡不胡说》系列解密节目,第一个系列要为大家带来的主题,有关日前被议论颇多的连想混改,相信大家都很感兴趣吧。”

“我们將以事实为依据、法律规章为准绳,以故事解密的方式娓娓道来,为您深度剖析这场闹剧的前世今生。”

“好,下面请跟隨我的脚步,一起走进25年前的中科院计算所……”

老会长盯著屏幕,略有些蜡黄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

他乾瘪的手指紧紧攥著座椅扶手,青筋暴起,眼睛死死盯著画面中胡锡近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面前的午饭热气升腾,却已经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视频里,胡锡近正用他那特有的、带著几分戏謔却又一本正经的语调讲述著事情原委。

倪广南、张杰们愤怒的控诉,经过问界影视编剧部门的改编、补结合天映画专业团队的动画和特效製作,以及老胡低沉生动的敘述,最终以一种大型商战解密故事片的形式,呈现在观眾眼中。

见鬼,这是拿了欧洲三大和奥斯卡电影奖项的嫡系编剧、剪辑等製作团队啊!

全中国还有比这个团队更会製作商业片的么?

只是现在被路宽用到了给吃瓜群眾们讲一个“有趣”的故事上,逼格已经不可谓不高了。

老胡自己踏马的几辈子也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啊?

当问界在半个月之前向他拋来橄欖枝,老胡真正走近问界大厦去录製节目,触及到这艘文化航母的一角时,穿越者掌控的舆论资源,是他根本无法拒绝的。

上一世被如何戏称叼飞盘暂且不论,现在他已经像早前的卓韦一样被暗暗收编,成为了2009年当下的“司马夹头plus”。

胡锡近本身在这个时代的口碑也不算差。

他在93-96年深入波赫前线进行战地报导获得一致认同,从05年任职《环球》总编开始,用四年时间將该刊带回了百万级销量的行列,只在楠方等报业集团之下。

於是老会长眼中的他,正在以“说书人”的风格主持,结合歷史档案、当事人採访、动画演绎、情景再现等手法,將连想的股权变迁、技术路线之爭、商业博弈等复杂议题,拆解成通俗易懂的“商业谍战剧”。

每集结尾留悬念,引导观眾“追更”。

总时长半小时的第一集快要结束,老会长不算太落伍,看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被称为“弹幕”的东西,只觉得眼前发黑,头皮发麻。

“臥槽!原来连想的『技工贸』路线是被他硬生生掐死的?倪广南太惨了!”

“2001年股改就是一场资產大甩卖!现在29%的股权也就这么贱卖了?”

“老胡牛逼!这节目比《大明王朝1566》还刺激,连想版严嵩是吧?那柳琴不就是小阁婊?”

老会长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这些弹幕里夹杂著大量他从未在主流媒体上见过的尖锐质疑,甚至有些细节连他自己都快记不清了,却被胡锡近用档案、动画和採访还原得清清楚楚。

更让他心惊的是,弹幕的舆论风向几乎一边倒:

没有人关心“问界是不是幕后黑手”,所有人都在討论“这一次到底流失了多少资產”、“收购ibm个人电脑业务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正如刘伊妃所说,议题又被公关公司老板巧妙地“转移了”。

你不是用“低门槛的衝突敘事,覆盖高门槛的制度討论”吗?

我就把制度討论的高门槛降低,变得更加生动有趣,还是以全球顶尖的电影团队製作的节目为媒介;

以百万级发行量的《环球时报》总编的敘述做桥樑;

以註册用户在1.8亿左右的国內最大视频网站以及微博作为舆论集散地。

符合这些全部反制配套和舆论对攻实力的,纵观东大也只有问界满足条件,这仍然是多年“篳路蓝缕”的產业积累,练就的內功。

伴隨著標誌性的“因此,老胡认为……”,第一集进入尾声。

十秒不到,自动播放的下一集已经开始,当“胡说八道”的那张脸再次映入眼帘,柳琴终於忍受不住,操作滑鼠叉掉了界面。

“爸,饭都凉了。”

“爸!”

“去门口守著。”老会长语气平淡,並没有上午的勃然大怒,枝般的手指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部老式诺基亚手机。

键盘上的数字已经磨得发亮,老人颤抖著按下快捷键,通讯录里只存著几个没有备註的號码。

柳琴面色焦急却不敢再多说,静静地站在门边。

电话接通,但老会长的声音谦卑、低沉得几乎叫她听不见。

她眼中从小到大都颇为崇拜的父亲正站在窗边,夕阳將老人佝僂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墙上的影子像一株即將倾倒的老树。

这一刻她的心里驀然浮现出一个老艄公的形象,那位年轻首富所预言的“惯会在小舢板上搞合纵连横”,似乎正在成为现实。(537章)

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明明已经团结了国內外所有能团结的力量了,为什么还是有失道寡助的跡象呢?

——

2009年8月8日,晚上7点50分,鸟巢国家体育馆。

解说贺伟的声音在无数电视机前响起:“观眾朋友们,欢迎来到鸟巢!今晚,义大利超级盃即將在这里上演巔峰对决,国际米兰对阵拉齐奥!”

“现在两位走进场內准备开球的嘉宾,分別是北平奥组委刘领导和总导演路宽先生,他们正和两队的球员、教练握手致意。”

身边的刘建宏捧哏:“我们看到,路宽导演和国米主教练穆里尼奥握手时还笑谈了几句,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语言。”

贺伟道:“应该是英语,路导是文艺界人士中著名的球迷,我们经常能看到他出现在球场的照片哈。”

他玩笑道:“也许路导会有以后去欧洲买一家俱乐部经营的打算,现在就算提前面试主教练了。”

“哈哈,如果五大联赛有一位中国老板,想必这支球队也会成为nba的火箭。”

两人閒聊了一阵,贺伟回归正题:

“一年前的今天,路宽导演带领团队以天才般的艺术想像力,向全世界展示了东方文明的恢弘气度,而今晚,他站在绿茵场上,以足球的激情续写另一种跨越文化的共鸣。”

场上一声哨响,“好,观眾朋友们,这里是装垫儿台,您正在收看的的是……”

屏幕上的路宽消失了,他和刘领导出现在了后台的vip观赛室內。

潘秘书轻轻带上门出去,没有走远,阿飞也站在门口,隨侍左右。

刘领导先嘮起了家常:“小刘身体恢復得不错吧?两个小傢伙也很好吧?”

“都好,小崽子们也很好,能吃能拉。”路宽聊起孩子一脸笑意,“这做了爸爸才知道,家里有孩子是真不想出远门吶。”

“这个月再回来,明显又长大了许多,感觉是一天一个模样。”

“哈哈哈,孩子催人老啊。”刘领导笑道:“搁以前谁能想得到,你这个大艺术家还是个孩子奴呢?”

路宽坦然道:“人生在世几十载光阴,功名利禄转头空,有时候还是这些人间烟火、血脉相连更牵肠掛肚些。”

“你是牵肠掛肚,怎么还把人家开肠破肚了?”刘领导冷不防进入今天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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