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肖国华冷酷的扣动了扳机。
“不好。”
另外有人反应过来,然而已经晚了。
保卫科的人像无情机器,迅速开枪。
邹远几人连枪都没来得及拔,身子一歪就倒在了血泊中。
柴前抱着头蹲在地上。
“带走。
“还有他们。”
肖国华一摆手。
几人迅速押着柴前上了车。
另外抬着尸体拐了两条巷子,扔进了一辆卡车里。
然后,又有人取来了大桶,清洗了巷子里的血迹。
处理完后。
肖国华上了汽车,几人分头而去。
……
晚上十点。
洪智有难得清闲,和余则成下起了象棋。
“马上就快过年了。
“要在津海,咱们早就穿上裤了。
“来到这地方,颇有些不知人间岁月几何,除了热还是热。
“也不知道你师姐如何了。”
余则成喝了口茶,落子叹道。
“上次在东京,我见着了小慧。
“她说三民暗中调查过,翠平极有可能转移去了东北。
“由于你的原因,保密性很高,具体去了哪,除了津海的黄局长和一号线,应该没人知道。”洪智有没瞒他。
“东北?
“这是个麻烦事,翠平身上打鬼子时有老伤,东北冬天那么冷,现在又是大搞建设的时候,她这人闲不住,落了风寒肯定会难受。”余则成皱眉担忧道。
“马奎、李涯都曾拿翠平做过文章。
“毛人凤不会不知道这点。
“为了跟建丰斗法,他要有意从你下手,肯定会给那边潜伏的特务下令查找甚至绑架师姐。
“东北地广人稀,往旮旯一蹲,特务走断腿也找不着。
“相对来说还是安全点。
“现在你明白组织的用心了吧。
“如今湾岛地下组织毁灭在即,即便是重新建立也很难再起到大作用。
“你的作用就是蛰伏。
“除了吴次长这种事关解放进程的情报,余者你切不可再插手,尤其是一切和工委相关的事。
“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好好活着。
“到了关键节点,能提供关键情报。
“也就是要死的有价值!”
洪智有拿起一枚棋子重重落在棋盘上:“将!”
“遵命,长官。”余则成笑着向他敬了个礼。
“你说啊。
“人生真是妙不可言,我刚来站里那会,你还只是小小的中尉。
“短短几年,
“我要不亲历者,上沪的电影都不敢这么演啊。”
余则成笑了起来。
“你还想不到,你会和师姐结婚,会来湾岛吧。”洪智有笑道。
“哎。
“来这边就一点不好,没女人。
“天天当和尚。
“贼没意思。”
他撇嘴叹道。
两人正侃着,肖乾走到了门外,轻轻唤了一声:“洪督查。”
“老余,时间不早了,你先歇着。”
洪智有放下棋子,起身道。
“好。”余则成没有多问。
洪智有想让他知道的,自然会说。
不想让他知道的,问了也是白问。
“老弟,来这边还习惯吗?”洪智有沿着木质台阶慢慢走着,边问道。
“只要吴站长、您和我叔在,在哪都一样。”肖乾道。
“没想成家立业吗?”洪智有问。
“蕊姐说等我完成任务,回到香岛,给我介绍个好的。”肖乾笑道。
“也是拖您洪福,婶婶和朵朵在香岛现在过得不错,朵朵也上了学,反正跟了你,有奔头。”他目光感激而崇敬。
“好好干。
“很快,我就会带你们回香岛。”洪智有点头道。
“是。”
到了前院。
肖国华正在抽烟。
“叔。”肖乾欠身喊道。
“洪督查,事情出了点意外。”肖国华道。
“柴前跑了?”洪智有皱眉道。
“没。
“人已经被我们看管起来。
“毛人凤的手下也被处理干净了。
“但我们的人去找徐丽时,毛万里亲自带队去了,配有冲锋枪,盯梢的弟兄没敢进去硬抢。
“他亲眼看见毛万里把徐丽带上了车。
“极有可能是毛人凤做了预案。”
肖国华汇报道。
“嗯,没进去是对的。
“老肖,辛苦了,快去休息吧。”洪智有淡然一笑,吩咐道。
“是。”
肖国华转身而去。
洪智有在院子里踱步思索。
他的安排没有问题。
盯着徐丽,逮到老郑。
再处理徐丽。
彻底把这事闭环。
但显然,毛人凤叔侄也不是吃素的。
一边拿一个,最终还是打了个五五开!
现在就怕徐丽手里藏着什么证据,对吴次长和老余不利。
想到这,洪智有上楼敲开了余则成的门。
“智有,是出事了吗?”余则成见他神色不太对,着紧问道。
“老余,你明天再去趟国防部,告诉吴次长,老郑和他的情人已经被捕,让他务必想办法离开湾岛。”洪智有道。
余则成脸色大变:
“什么时候的事?”
“不久前。
“明晚你就知道了。”洪智有没有解释太多。
“左蓝会有危险吗?”余则成又问。
“不好说。
“但有联系,必留痕迹。
“只要朱燕暴露,她就会有危险。
“不过眼下封岛,对进出身份查的很严,港口、机场管理处估计这会儿已经戒严了,运粮的船也没这么快回来。
“得尽快启动‘谷正文计划’。”
洪智有肃然道。
“好!”
……
凌晨一点。
毛万里在打了数通电话无人接后,驱车急匆匆赶到了毛人凤的住宅。
“大哥。
“嫂子。”
唤了几声,见没人答应,他掏出钥匙打开门闯了进去。
一进里间,就看到毛人凤倒在地板上。
“大哥。”
毛万里连忙打电话,叫来了医生。
好一会儿毛人凤才清醒过来,他靠在床头虚弱问道:“六弟,你咋来了?”
“大哥,你高烧40度,我要不来,你搞不好就没了。
“要不还是做个体检吧。
“你来湾岛才多久,都病好几次了。”
毛人凤摆摆手道:“没事,就是水土不服,海风一吹就容易着凉,用不着搞什么体检。”
“嫂子呢?”
毛万里恼火问道。
“还能去哪,又去打牌了呗。”毛人凤苦笑。
“贱妇!
“大哥,负责盯着泉州路26号的邹远一组人失踪了,还好我离的近,扣押了那个徐丽。”毛万里低声骂了一句,汇报道。
“老郑丢了?”毛人凤大惊坐直了身躯。
“我怀疑是被建丰的人劫走了。
“玛德,一面拿着咱们保密局当枪使。
“一边从咱们嘴里抢食。
“他就是怕咱们在委座那立功抢了他这个狗屁资料组的风头。”
毛万里骂骂咧咧道。
“不。
“我更担心是洪智有的人。”毛人凤皱眉道。
“洪智有不就是建丰的人吗?”毛万里没听明白。
“不一样。
“洪智有跟余则成住在一个屋檐下。
“而且,他还在偷偷往大陆运粮食。
“老郑要是落在他手里,这条线就断了,明白了吗?”
毛人凤冷冷道。
“不会吧,他这么大胆子?
“敢处理老郑,那可是建丰急着立功要的人。”毛万里道。
“老郑很有价值。
“他死了,可以保住很多人。
“我要是红票,也会赌上一把。”
毛人凤轻咳了几声,眼神又是一紧:
“当时有人看见邹远是和谁交手吗?”
“没有,这几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了。”毛万里道。
“麻烦了。
“你最好去找找邹远,看能有什么线索指向是洪智有不?”毛人凤吩咐道。
“我明天早上会去八胜园,把这个风透给建丰。
“哼。
“洪智有自以为聪明。
“敢在建丰眼皮子底下跳,蒋家父子可不是好惹的。
“就算他仗着麦克阿瑟,建丰不动他。
“但至少也会对他生嫌隙。
“如此对咱们也是有利的。”
毛人凤冷笑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