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咱们这还是说的战马的费,这后面招募骑士哪不需要钱?人来了,咱们得先给一笔安家费,然后每年薪俸又是二十贯,招五百人,就是一年万贯销,这还不算每年秋、冬衣,平日节日猪羊肉,这多一口人就是多一分钱!”
“还有一处,就是马槊钱。那些南诏骑队的装备我也看了,马槊的质量很差,看来南诏人这些年虽然掠了不少成都大匠,但马槊技术并没有提高多少。而我唐骑突战,首在马槊,非得用三年功,不能得一精槊,而这一杆就是数十贯!这五百骑……..。”
赵大听得烦了,直接打断了王铎,骂道:
“老王,你这糊我,你说的那马槊,是时三郎那样的骑将用的,寻常骑士用得起这个?你这可哄不了我!说吧,为何阻我建骑队!”
此时的赵大语气已经非常不好了,因为王铎其实在不知不觉中犯了一个大忌讳,就是妄想利用自己的信息优势,在向上汇报中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说严重点,这就是欺上!
看到赵大脸黑了下来,王铎一下子结巴了,他慌忙要跪下,却被赵大拉住了。
然后就听赵大哼了句:
“老王,我诚心待兄弟们,兄弟们也诚心待咱赵大,那我赵大必与兄弟们善始善终,金杯共饮,富贵同乐。但谁要是欺咱实诚,觉得我赵大是个土锤,那就也怪不得咱不讲兄弟情了。”
王铎期期艾艾,汗如雨下,他是真的得意忘形了,这段时间赵大和他好的什么似的,他还真将过去在行营的做派拿了出来。
赵大瞅了下王铎颤颤巍巍的样,有心敲打他。
这王铎以前是干什么的?别看是专业钱粮吏,可那也是吏。这些人在军中,欺上瞒下,中饱私囊都是基操,像老王这样有私德的,是真正的凤毛麟角。
但再有私德,在那种地方呆久了,也习惯了这种惑上的作风,一旦弦没以前那么紧,立马就冒了出来。
现在赵大就是要敲打他!让他知道咱赵大的底线。这也是他赵大善,不然久了,王铎别说做兄弟了,怕人头都保不了?
本着治病救人的态度,赵大用手扶着王铎快软掉的身体,骂了句:
“起来,这账还没算完呢?这次就罚你一个月的俸禄,以后少点套路,多点真诚。”
王铎不知套路何意,但感受赵大扶住他的力道,心终于稳了下来。
今天的事,王铎能记一辈子,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王铎努力起身,开始将骑兵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主公,卑下确实有罪,不该乱讲。但养骑兵的事,还是想主动三思,卑下私下算了一下费,如果我军要招募、训练和维护五百骑军,直接需要两万贯,然后每年至少又是两万贯下去,而我军账上不过七八千贯,如何能养得住啊。”
王铎其实也是苦口婆心,这会端正了态度后,赵大也能听进去。
赵怀安这会也算是把账盘完了,意识到自己这会活像一个中了千万,买了豪宅却付不出物业费的社畜。
明明是缴获了五百匹战马,本以为立马就要起飞,可谁能想到这才是用钱的开始。
但一想到日后保义都没有骑兵,一旦再与骑兵在野外遭遇,那会还会有稻田,还会有泥泞地能助自己吗?
而到时候,一战而覆其军,这些攒下来,不舍得用的钱,不还是成了别的嫁衣?
搞,这个骑兵必须搞!砸锅卖铁也要搞!
于是赵大一咬牙,一跺脚,对王铎几个幕僚道:
“军无骑不稳,这骑兵我们一定是要搞的,这个钱我赵大能筹出来,总之兄弟们万众一心,别说五百骑,就是那泰山也能被咱们推掉!”
见赵大已经下了死心,王铎没有再坚持,然后开始将保义都在关内缴获的财货报了出来:
“也不知道那些南诏军从哪里抄掠来的,咱们在关内缴获黄金五镒,中金二百五十镒,锦四百匹。”
赵大一听有这么多钱,大喜:
“老王,那还扯个啥啊,有此金银,还养不得五百骑兵?”
王铎这个时候才小声在赵大旁边嘀咕了一句:
“主公,账上钱不够,这些都要给下面发钱的!”
一听这话,赵大直接变脸,拍着大腿,笑着对一众队将们道:
“对对对,骑军先不急,先给兄弟们发赏!”
众队将你看看你,我看看我,终究还是没一个人敢主动站出来说不要,让赵大先招骑兵。
赵大见此也只能叹了一口气,看来,招骑兵的钱还得后面再想办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