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一眨眼就到了临近出海的日子。
蒋晰把地点选在位于南部的一座海滨城市,全年平均温度都保持在25c左右,对于已经感受到几分萧瑟寒意的a市来说无疑非常舒适,机票酒店和随行接待人员一应都安排俱全,不难看出他缜密的办事风格。
不过办事越缜密,就意味着越危险,因为蒋晰这种人通常不会做无意义的事,如果做了只能说明他有所图谋。
航线足有四个小时,登机之后陈恕就把座椅调平,戴着眼罩躺在上面进入了假寐状态,他一向是那种波澜不惊的性格,就算心里想了再多七弯八绕的事,别人也看不出来。
庄一寒原本坐在位置上看开发资料,忽然发现陈恕躺下休息,不由得偏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趟航班头等舱一共有八个位置,分两排,每排各有一个位置靠窗,中间两个位置则是挨着的,分别被庄一寒和陈恕占了,庄一凡、方倚庭、薛邈他们则坐在后面扎堆聊天,剩下两个秘书助理类的人物安静坐在靠窗位置,只顾埋头工作。
陈恕听见庄一寒关切的问话,抬手把眼罩微微上拉,他墨色的发丝因为躺着的姿势有些散乱,声调低沉,听起来懒洋洋的:“没有,就是困了。”
庄一寒只觉得他像某种困倦打盹的动物,抽了条毯子搭在他身上:“困了就睡会儿吧,再有几个小时就到了,我还怕你上次落水有头晕的后遗症。”
庄一寒在落水这件事上对他的关切担忧,偶尔会让陈恕觉得自己很可怜。
没错,可怜。
上辈子死的很可怜……
陈恕轻扯唇角,多少带着几分玩味自嘲,只是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并没有被人发现,他抬手把眼罩重新拉下,黑色的布料覆在眼皮上,衬得肤色愈发白皙,唇色殷红,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冶艳感:“好,那我睡会儿,快落地了你叫我。”
庄一寒不由得多看了陈恕两眼,他们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虽然没真正发展到那一步,平常亲亲摸摸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总觉得黏不够一样。
怎么形容呢,陈恕就好像是狐狸转世专门过来勾他的。
嗯,只勾,不上床的那种。
庄一寒思及此处,暗自腹诽,心想这他妈的哪里是狐狸精,分明是柳下惠,他怨念难掩,也没心思看文件了,干脆把资料合上放到一旁,躺下来和陈恕一样闭目养神。
四个小时的行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期间空姐拿着菜单进来过一次,大家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没多久飞机就开始降落。
蒋晰提前派了司机在机场外面等候,众人分别上了两辆车,直接朝着酒店驶去,庄一凡嘴巴挑剔,刚才在飞机上没吃什么,这会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翘着二郎腿问道:
“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饭啊,蒋晰订好位置没?”
他以前对蒋晰还是挺尊重的,人前人后哥长哥短的喊,不过自从他意识到蒋晰完全拿自家大哥当凯子钓时,那些好感瞬间荡然无存,这些年冷眼看着他的所作所为,心中只剩厌恶讥讽,说话自然也就不算客气。
车上副驾驶坐着一个随行助理,大概率是蒋晰派来的人,他听见庄一凡的语气有些不太舒服,但也只能笑着答道:“蒋总和夫人已经提前订好了酒席,在酒店等着给大家接风洗尘。”
庄一凡似乎是嗤笑了一声:“蒋晰倒是走哪儿都不忘带着他老婆。”
他对蒋晰的未婚妻没什么意见,就是单纯看蒋晰不爽,所以态度并不友善。
庄一寒在用电脑处理公事,他眼睛专注盯着屏幕,看也不看庄一凡,淡淡开口,低沉的声音暗藏警告:“你要是待不住就回去,我现在让人给你订机票。”
他本来就不想让陈恕知道自己和蒋晰以前的那点破事,庄一凡还到处拱火,庄一寒有时候真想拿根针把他嘴巴缝上。
庄一凡嘟囔道:“来都来了,我才不回去呢,是吧陈恕?”
他现在也学聪明了,知道把陈恕拉到同一阵营。
陈恕原本在擦拭墨镜,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庄家人怎么都是这种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性格,原本以为庄一凡只针对自己,没想到蒋晰也遭了殃:
“那你就安静点,听你哥的话。”
无论私下还是明面,他偏帮的永远都只有一个人。
庄一凡也意识到自己找错了帮手,彻底泄气倒入椅背:“你们俩就合伙欺负我吧,早知道我和薛邈他们坐一辆车了。”
庄一寒重新盯着电脑,并不理会弟弟的百般抱怨,只有在听见陈恕帮着自己说话的时候才微不可察翘了翘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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