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
以姜在勛在飞机上大胆偷吻她、说句“sorry”都能唱出调子来、在走廊里强买强卖让她撒娇的混蛋属性,这场吻戏他必然会藉机“发挥”。
甚至故意ng几次。
金智媛下意识里甚至做好了准备如果姜在勛要藉机多ng几次“找感觉”,她就、她就好像也只能忍著。
可是没有。
真的一点都没有。
从提出调整走位,到指导动作,到观察镜头角度,姜在勛的专业態度无可挑剔。
手指没有乱放。
身体没有藉机过度贴紧。
连解释机位时眼神都无比清明,只专注於画面本身。
现在。
他竟然直接说出了“爭取一条过”,理由是“免得给她增加心理负担”!
这太矛盾了!
这完完全全超出了她对他的预设!
那个飞机上耍流氓的混蛋,和眼前这个体贴入微、专业克制的绅士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心里那座因为他的“恶劣”而筑起的堤坝,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温暖的名为“体贴”的浪潮轻轻拍打著,发出清晰的鬆动声。
“action!』
食堂里的群演士兵瞬间进入状態,三三两两围坐,喧囂的背景声渐起。
金智媛深吸一口气,將自己彻底沉入尹明珠的灵魂里一一那个刚刚获得父亲认可、满心都是甜蜜与大胆的爱意快要溢出来的军医官。
她抬起那双水光敛灩的眸子,隔著人声和餐桌的阻隔粘在徐大荣身上。
桌子底下更是不安分一被军靴包裹的脚踝轻桃又隱秘地蹭过徐大荣挺括的裤腿线·
一下。
又一下。
极致的暖昧在无声地流动、膨胀。
徐大荣的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放下手中的筷子。
起身。
高大的身影隔著餐桌倾轧过来,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尹明珠光洁饱满的额头上。
是安抚,也是无声的警告:老实点。
然而。
尹明珠非但没有收敛。
反而像被点燃了引信的烟。
“啪!”
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清脆的响声惊得食堂瞬间安静。
“官职比我低的!”
她目光扫过周围扮演士兵的群演:“都把眼晴闭上!”
目光最后落回徐大荣脸上。
他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眼中是化不开的爱意。
“你也是!”
尹明珠瞪著他,命令道。
徐大荣从善如流,嘴角著笑,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尹明珠绕过餐桌,径直走到他面前,
没有丝毫犹豫。
纤细的手臂勾住徐大荣的脖颈猛地向下一拉!
同时。
她起脚尖。
镜头推近。
捕捉著唇瓣相接瞬间的微颤,捕捉著紧闭却睫毛剧烈抖动的眼帘。
然后“呜食堂里的“士兵”群演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起鬨声、口哨声!
气氛瞬间被点燃到最高潮!
“cut。”
像过了一个世纪。
李应福导演带著一丝意犹未尽的声音终於响起。
双唇骤然分开。
金智媛本能地就想从这令人室息的暖味氛围中逃离,身体猛地后撤。
然而。
腰间却骤然一紧。
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牢牢地箍住了她的腰肢,瞬间將她逃离的意图扼杀在摇篮里。
他的头低垂下来,温热的、带著戏中余温的气息拂过她的额角:
“別动。这里——”
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將她的小脑袋更深地按在自己胸口:
“就是你最好的遮羞处。”
躲无可躲。
金智媛只能被迫將脸颊紧贴著他坚实的胸膛。
鼻尖充斥著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
耳边是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虽然羞於示人。
但被这坚实温热的怀抱包裹著,让她心头那份无处安放的滚烫悸动找到了一个可以短暂蜷缩、偷偷回味的角落。
原来。
被这样强烈的占有感包裹著—会是这种感觉——
过了不知多久。
监视器后的李应福终於再次开口:
“过了!准备下一场!”
姜在勛这才缓缓鬆开了圈著她的手臂。
禁铜解除。
金智媛甚至不敢抬眼看他,更不敢看周围那些群演脸上椰输的笑容和围观工作人员戏謔的眼神。
低著头。
用衣袖掩著脸颊,脚步凌乱却快得像风,一言不发地逃离了这片让她又羞又难以言喻的地方。
只留下一个仓惶又带看无限遐想的背影。
夜晚。
扎金索那斯岛的夜风带著海水微咸的凉意,从开的阳台门涌入。吹动了房间里的轻薄窗纱,也轻轻拂过趴在柔软大床上的人影。
金智媛把自己深深埋在蓬鬆的枕头里。
身体已经洗过澡,换上舒適的丝质睡衣。但脑子里那根神经,却顽固地停留在数小时前、那个喧囂食堂內。
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如同闷鼓。
她翻了个身,仰面躺著,瞪著头顶柔和的顶灯。
唇上的记忆太清晰了。
他的温度。
他的气息。
还有那句贴在她耳边的“躲什么我怀里你最好的遮羞处”·——
“啊—....”
她忍不住用枕头捂住自己再次发烫的脸,在被子卷里狠狠踏了几下腿。
太羞人了!
可是那股眩晕般的悸动却在此刻寂静的夜里,后知后觉地、更加猛烈地泛涌上来,丝丝缕缕缠绕著心尖。
剧本中的尹明珠和现实里的金智媛。
身份的交叠、情感的界限,在这个吻里彻底模糊了。
就在她陷在这份甜蜜又羞耻的回味中,辗转反侧,连夜晚海风都吹不散心头那股燥热时“即即叩。”
清晰的敲门声瞬间將她天马行空的綺思击得粉碎。
金智媛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看向门口。
这个时间点除了那个胆大包天的傢伙,似乎也没人会在深夜敲女演员的房门。
她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几步蹭到门后。
猫眼外。
姜在勛的身影被扭曲成朦朧的光斑。
她猛地拉开门链,门缝里挤出半张戒备的脸:
“这么晚了,干嘛?”
门外的姜在勛没有试图推门,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破门而入,只是指了指脚边立著的那个黑色行李箱:
“得去釜山电影节当开幕式主持人,回来得五天后了。”
他抬腕敲了敲錶盘:
“凌晨的航班,十点出发,到雅典机场转机。”
金智媛证住。
是了。
这段时间沉浸在拍戏和与他拉扯的混乱里,差点忘了这件大事。
按理来说。
姜在勛本该提前回国筹备。
能拖到今晚才走已是极限。
金智媛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屋內。
床头柜上,电子钟幽幽地亮著萤光一一21:32。
他刚才说.十点去机场?
意味著——·
他最多还能在这里停留不到半小时。
金智媛的目光从时钟移回门口姜在勛的脸上。
走廊顶灯在他肩上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刺得她眯起眼。
姜在勛也不催。
门內是私密且绝对暖味的战场。
门外是隨时可能遇见其他演员或主创的公眾走廊。
呼吸在门框內外交织。
二十秒。
或许更短。
门轴忽然发出艰涩的呻吟。
金智媛侧身让出的通道,窄得仅容一人通过。
引狼入室。
这个念头闪过时已来不及后悔。
门锁咔噠合拢拋剎那。
阴影如同巨浪配下。
后背重重撞上浮雕壁纸,玄关镜震得嗡嗡作响。滚烫拋唇碾下来,凶悍地撬开她的齿关。
什么绅士风度!
什么克已復礼!
金智媛在眩晕丞紧他肩肿骨处拋衬衫布料。
白天拋片场果然是装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