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惊骇欲绝,有人本能地扑向倒地的保罗(尽管只剩无头的尸体),有人疯狂地冲了出去,有人拔枪对着何雨柱这个方向胡乱射击。
尖叫声、咒骂声、桌椅碰撞声、枪声响成一片,彻底打破了阿斯托利亚午后的宁静。
而何雨柱早已收了枪,消失在楼顶,顺着排水管下到底,消失在了纽约混乱的街头。
甘比诺家族教父保罗·卡斯特兰诺在自家地盘上被一枪爆头的消息,如同飓风般席卷了整个纽约的地下世界和上层社会。
恐慌、猜忌、权力真空引发的血腥内斗瞬间点燃。
甘比诺家族自身陷入混乱,再也无暇顾及taco的委托。
taco是在自己位于第五大道的豪华公寓里听到保罗死讯的。
他正在为如何继续给君悦制造麻烦而烦躁,消息传来,他手中的水晶威士忌杯“啪”地一声掉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琥珀色的液体迅速洇开一片。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被…被爆头?在斯帕西尼?”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脸色惨白的罗伊,“谁干的?fbi?其他家族?”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罗伊的声音都在发抖,“现场一片混乱,没有任何线索!就像…就像幽灵干的!老板,杀手太专业了!保罗死了,甘比诺乱成一锅粥,他们之前派去工地的人也都撤了!我们的计划…”
taco跌坐在沙发上,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可不相信这是什么巧合,什么黑帮仇杀。
沃森刚遇袭,甘比诺的教父就被精准狙杀?这分明是警告!是赤裸裸的报复!而且是最血腥、最直接、最不留余地的那种!
对方根本不在乎什么规则、法律,甚至不在乎挑起黑帮战争!
他意识到这应该就是君悦身后的势力做的,这个势力比他想象的更可怕,更凶残!
“fk!fk!fk!”他抱着头,有点后悔走这一步棋了。
突然他抬头对罗伊吼道:“罗伊给甘比诺家族打电话!告诉他们,保罗是被君悦背后的人杀的!”
罗伊有些无奈道:“taco,现在打电话可不是时候,他们都在忙着上位,根本不会有人理会……”
“我就不信保罗连个真实的拥护者都没有?”taco喊道。
“好吧,我试试吧。”
然后罗伊拨通了电话,taco站起来走到罗伊身边一起听,结果罗伊把话说了,那边敷衍的态度从电话里都能感觉到,taco的脸黑得吓人。
“罗伊,你说他下一个会不会找我?”
“应该不会吧,毕竟你没有出面。”
“那就是你?”taco盯着罗伊。
“那我要不要躲一阵子?”罗伊道。
“诶,不光是你,是我们都要躲一阵子了。”taco道。
随后taco和罗伊都消失在了纽约的公众视野中。
taco躲进了家族在长岛一处极为隐秘、安保森严的度假屋,四周是开阔的草坪和私人海滩,视野极佳,配备了最先进的监控和由家族核心安保团队组成的防线。
罗伊则狡兔三窟,藏身于布鲁克林工业区深处一个由废弃工厂改造的、连甘比诺家族都不知道的安全屋,进出极其小心。
他们以为躲得够深,够安全。
然而,他们低估了何雨柱的决心和他所掌握的资源网。
威尔逊通过卡尔留下的特殊渠道获得了罗伊之前所有的活动轨迹,何雨柱找了几个地方才锁定了罗伊藏匿的布鲁克林工厂区域。
夜,何雨柱潜入工业区。
虽然罗伊的安全屋布设了报警装置和配置了两个贴身保镖,但在绝对的专业面前不堪一击。
“噗噗”消音手枪的闷响之后,保镖被无声清除。
当睡梦中的罗伊被冰冷的枪口顶住额头惊醒时,他眼中只剩下绝望的惊恐。
“谁…谁派你…”他最后的疑问被一声更轻的“噗”声终结。
何雨柱没有给他任何废话的机会。
这个阴险的智囊,这个将黑手党暴力引入商业竞争的推手,就此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纽约的钢铁丛林中。
现场何雨柱都懒得布置,爱怎么猜就怎么猜,甘比诺家族内部现在乱的很,谁知道有没有人跟他有仇。
解决掉罗伊,如同拔掉了taco的毒牙和眼睛。
长岛,一处临海的别墅。
taco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这本该是欣赏海天一色的惬意时刻,但他眼中只有挥之不去的阴霾。
罗伊下落不明已经两天,所有安全屋他都派人去看过了,没找到人,这绝不是好兆头。
“不能再等了!”taco猛地站起身,对着外面喊道:“立刻安排船!去佛罗里达!不,去巴哈马!现在就走!”
“是,老板。”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一艘白色的中型游艇悄无声息地驶离了码头,融入漆黑的长岛海湾。
游艇经过特殊改装,航速很快。
taco坐在船舱里,透过舷窗看着岸边越来越远,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何雨柱站在海边一处废弃的灯塔上,夜视望远镜清晰地捕捉到了那艘在夜色中疾驰、划开海面的游艇,如同一个醒目的箭头。
放下望远镜,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下手表,低声道:“还有五分钟过!”
然后他转身离开,因为五分钟足够船开出去很远了。
五分钟后后。
正全速航行、taco的游艇中部引擎舱的位置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火光!
“轰隆——!!!”
一声沉闷而巨大的爆炸声撕裂了寂静的海面,巨大的冲击波将游艇脆弱的船体如同纸片般从中部撕裂。
火焰和浓烟瞬间吞噬了整艘船。
强烈的爆炸声浪沿着海面传播,甚至远在长岛岸边的何雨柱都能隐约听见。
那片骤然亮起的火光在漆黑的海洋上显得异常刺眼,如同地狱之门短暂地敞开。
几秒钟后,火光迅速黯淡下去,留下翻滚的浓烟和星星点点漂浮在海面上的燃烧碎屑。
长岛海岸警卫队的救援艇很快赶到,在漆黑的、漂浮着油污和焦黑杂物的海面上展开搜索。
最终捞上来三具面目全非的焦尸和一具残破的躯体——那正是taco。
他奇迹般地没有被爆炸撕裂,也没有立刻葬身火海或淹死。
当被拖上救援艇时,他已深度昏迷,呼吸微弱如游丝。
约长老会医院,icu病房。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也无法掩盖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病床上的taco包裹得像一个木乃伊,身上插满了管子,连接着各种维持生命的仪器。
呼吸面罩下,他的脸苍白肿胀,失去了往日所有的傲慢与戾气。
医生面色凝重地对着床旁一位穿着考究、满脸愤怒的老者(弗雷德·taco)汇报诊断结果:
“…taco先生……很抱歉,我们尽了全力。命保住了,但爆炸和溺水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复合伤。最致命的是脊柱l1-l2段的粉碎性骨折和神经完全断裂……这意味着……他腰部以下的运动功能和感觉功能永久性丧失……也就是高位截瘫……”
“更遗憾的是,爆炸产生的碎片和冲击波对盆腔也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经详细检查和会诊……确定他……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生育能力。”
“……未来的生活……将完全依赖于轮椅和全天候的护理……康复之路……极其漫长且效果…无法保证。”
弗雷德·taco高大的身躯晃了晃,脸色灰败如纸。
他看着病床上毫无生气、可能永远都无法再站起来,也无法再为家族延续血脉的儿子,眼神中交织着悲痛、难以置信,以及深深的恐惧。
对方的手法太狠毒,这比直接杀了taco更残忍百倍!
这完全是让他生不如死,且宣告了taco家族这一支的彻底断绝!
这是一种更深层、更恶毒的报复。
这已经不能算是警告,而是一种刻骨的烙印。
窗外,阴霾的天空透不进一丝阳光。
taco家族的未来,随着这次“意外”的海上爆炸事故,蒙上了永远无法驱散的浓重阴云。
两天后,曼哈顿,何雨柱的办公室。
电话响起,他按下接听键。
“老板,taco那小子受了重伤,现在正躺在长老会医院,高位截瘫,永久性功能障碍。taco家族那老家伙,快崩溃了。”威尔逊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处理好你自己手头上的事。”何雨柱的回答毫无波澜,仿佛听到的只是天气预报。
“明白。”
“工地上黑手党没再来吧?”
“暂时没有,后面他们安定下来就不知道了。”
“行,我知道了,抓紧时间找经理人。”
“是。”
挂断电话,何雨柱按了一下内部呼叫,说了几句话,不大会办公室里进来两个人,他们是从香江过来的两个安保小队长,剩下的人都在临时宿舍等着呢。
“你们适应的怎么样?”
“老板,除了个别不会英语的,都还好,不过这边好像有点歧视我们华人啊。”
“不用管他们,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是。”
“明天开始你们以‘君悦安全顾问公司’的身份入驻君悦工地,这边还会继续招人,等人招上来了,你们就负责内部,等君悦建好了你们就留在君悦。”
“这边不留人么?”
“暂时不用,以后需要的时候再说。”
“明白。”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带好下面的人,有事情可以给我来电话,明天我会派车去接你们。”
“好的,老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