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被秦驰吃进去了,意识卷在高热中分解,最后混乱模糊的合上眼。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许颂看见时间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他一睁开眼就被抱着他的秦驰发觉了,关心地给他递水揉腰,温声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许颂浑身都不舒服,他真的要散架了,连早上和中午被秦驰迷迷糊糊灌了粥都没意识。
军训半个月都没让许颂这么浑身酸痛过,秦驰仅仅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做到了,许颂真的好想打他。
感受到许颂没力气地朝自己腿上打了下,秦驰还以为对方在跟自己互动,恬不知耻凑过去亲他的脸颊,低声细语地说:“饿了?”
许颂偏头躲开他的靠近,半晌才温吞地哑声说:你离我远一点。
但秦驰自然不可能听从他的话,继续凑上去用鼻梁压着他的脸颊,十分腻歪地乱亲,许颂又没力气反抗,只能很无奈地接受。
许颂这两天窝在家里,最大的活动就是站起来走路,甚至第一天走路都费劲,只能在沙发上捏两只豚鼠。
凌航说国庆假期要来首都玩,许颂有些开心地抱着手机跟凌航聊了好久的天,还给凌航云吸豚鼠,秦驰从头到尾抱着许颂偷听两人聊天也不觉得多余,甚至总是一直妄想动手动脚夺回许颂的注意力。
凌航太无语了,视频通话结束后,打字吐槽问:他一直都这样吗?有点太欠了吧。
许颂急忙保证下次不会给秦驰打搅聊天的机会。
凌航也不是特别介意,就是单纯感受到了秦驰对他霸占许颂时间的不满想吐槽两句,简澄阳说过秦驰这个毛病是遗传,所以只能用关爱智障的表情表示谅解。
“还没聊完了吗?”
吃晚饭的间隙,秦驰再次探头朝许颂手机偷看过来,虽然聊天记录早晚会被秦驰看到,但许颂此刻还是藏着不给他看,板起脸:“不许偷看。”
秦驰一脸无辜地说我没有……然后假装用平板看文件点开许颂已经登陆同步的微信,在许颂没注意的视角下正大光明窥探许颂跟凌航聊天。
直到许颂聊完,无意间朝安分的秦驰那边瞥脸眼才发觉,好生气去抢对方的平板,觉得很荒谬地望着他:“你怎么这样?”
秦驰被质问也不心虚道:“不小心点进去的。”
秦弛绝对是许颂见过最无赖脸皮最厚的人,他很无语地抱着平板不想搭理秦驰,但对方还要缠上来捏他后颈,许颂反抗地挣扎了下,听到秦弛低笑着问:“颂颂想明天什么时间去疗养院?”
他这么一提醒,许颂瞬间想起了要去见秦弛母亲的事情,不由自主感到紧张,乖乖被捏住,眨着眼睛跟秦弛对视,有些卡壳地问:“哥哥觉得什么时候去好呀?”
“明天早上吧……”秦驰思考了下,揉着许颂的尾发,轻声提议道。
许颂很没主见地同意了,紧接着又听到秦驰靠过来,气息很轻说:“她……内心跟表面看起来差别很大,颂颂不要被她骗了。”
……
许颂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也可能参加高考紧张的感觉都忘了,此刻的感受占据上方,许颂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脚。
秦驰偶尔跟疗养院院长谈话,一只手牢牢牵着许颂,力道比平时还要大,仿佛怕许颂下一秒消失不见了。
碍于院长还在发言,许颂有些不好意思打断对方跟秦驰说话,只能暗戳戳掐秦驰的腰,想要以此提醒对方手牵松一点,但发现没有效果后,只能好奇地偷看四周的环境。
这家疗养院绿化做得很漂亮,从停车场走出来一路都是各式各样的花和树,沿路飘着一个浅淡清香。
他看着护士推着一名老人笑嘻嘻从湖边穿进小树林,又看着几个中年人穿着病号服一块在方桌上下棋,医生站在旁边给他们倒水,画面十分和谐。
但进了室内,跟院长坐电梯到了中层,那股被风景掩盖的压抑被冷白灯光和消毒水味释放出来,走廊过路的每一个护士脸上几乎写满了严肃和警觉。
秦驰让院长不用带了,抬手捏了一下许颂被其他人吸走注意力而扭开的脸,把对方的目光挪到自己面前,笑着说:“她这段时间应该休息得很好。”
许颂跟着秦驰走到转角的那一间病房,心里有些打鼓地问:“我们会不会来太早呀?”
秦驰看出了他的紧张,偏头和他相抵,轻声道:“她说不了话,不用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