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凭什么燕枝对他的好感度, 还是空的?
萧篡翻身下榻,扑到案前,拿出写满燕枝规矩的那几张纸, 一条一条,查看核对。
——不能再用燕枝的擦脸巾。
他没用!
——不能再用燕枝的洗脸水。
他也没用!更没偷喝!
——不能再和燕枝一起睡。
他没睡!这几日他和燕枝都是分房睡的!
对了, 是几日来着?
萧篡将纸张翻到最前面,看了一眼, 在心里算了算日子。
是五日!
这整整五日, 他都生生克制着自己,一言一行都按照燕枝的要求来做, 没有惹哭燕枝,更没有作弄燕枝。
他满心以为, 燕枝对他的好感度,就算一日涨十点,涨到现在, 也该有五十了。
可燕枝对他的好感度到现在还是零。
还、是、零!
那他这五日来的克制隐忍算什么?算他装模作样?算他唱了一出好戏给燕枝看?
是, 他是装的,他是想着把燕枝哄回来了, 就和从前一样逗弄他、欺负他。
但是那又怎么样?
在这个世界里, 他是帝王。
在其他世界里, 他同样是上位者。
他总不能真的向燕枝伏低做小,摇尾乞怜吧?
他愿意为燕枝装出一副听话的模样,他愿意陪燕枝演一场夫夫和睦的戏码,难道还不够吗?
燕枝还想让他怎么样?
结果他这五日的改变,燕枝全然没看见!
燕枝对他的好感度,半点都没动过!
萧篡再也按捺不住,霍然起身, 大步朝门外走去。
他要去问问燕枝。
难道他最近装得还不够好吗?
凭什么燕枝还是不喜欢他?
燕枝到底还想让他怎么做?
萧篡气势汹汹地走出船舱,在隔壁船舱门前站定,刚准备直接推门进去,伸出去的手却停在了半空。
——进燕枝房间要先敲门,燕枝说“进”才能进。
——进燕枝房间要先敲门……
——进燕枝房间……
燕枝给他立过的规矩,忽然在他耳边响起,在他面前盘旋。
一瞬间,萧篡竟有些迟疑。
伸出去的手,竟也不敢再向前半寸。
燕枝给他定了规矩,他不能……
下一刻,萧篡攥起拳头,熟练地给了自己一拳。
清醒一点!
他早就打算好了,不过是在燕枝面前装装样子罢了。
难道他还真的永远听燕枝的话?难道这些规矩,还真的能管住他?
燕枝小小一只,身形小,力气也小,就算他硬闯进去,强行把燕枝按在榻上,逼问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燕枝也反抗不了,顶多拿匕首扎他两下,就跟蚊子咬似的。
进去就进去,有什么不得了的?
他是燕枝的男人,他还不能进燕枝的屋子了?
现在好感系统出大问题,他当然要进去问问燕枝!
当然要进去!
萧篡这样想着,手又往前伸了伸。
但是……
萧篡心底,难得生出一丝怯意。
万一燕枝又掉眼泪,该怎么办?
他克制着,装了这么些时日,总不能在今晚暴露。
燕枝一定会哭,绝对会哭。
萧篡沉思良久,最后沉默着,扶着门,往前迈了一步。
他别过头,把耳朵贴在门上,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
仅仅一门之隔——
燕枝也醒着。
他颤抖着手,抓着匕首,带着糖糕,躲在舱门后面。
其实,燕枝根本就没睡着。
他正准备睡觉,就听见隔壁舱里,传来萧篡刻意压制的呼吸声。
燕枝一开始没想到他在做什么,只觉得烦,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闭上眼睛,就开始酝酿睡意。
可男人粗重隐忍的喘息声与闷哼声,就像是风雨雷电一般,朝他吹来刮来。
一声一声,无孔不入,将他包围。
就算燕枝蒙住脑袋,也还是能听见。
燕枝越听越烦,最后忽然灵光一闪,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知道了,萧篡在……萧篡在……
他对这样的声音,应该是特别熟悉的。
毕竟从前许多次,萧篡都是这样在他耳边喘息的。
燕枝拽着被角,往被窝深处躲了躲,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又捂住自己的耳朵,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想。
他知道萧篡重欲,一直都是这样。
可萧篡是野兽吗?他怎么能……
他怎么能在隔壁船舱做这种事情?
他就不能换个地方吗?还是说,他就是故意的?
他故意想让他听见?他故意设下陷阱,想引诱他过去?
燕枝用力闭上眼睛,努力告诉自己——
听不见,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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