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怕骆培因张嘴嘲笑她,谷翘凑上去堵住了骆培因的嘴唇。她不想在离别的前一晚给骆培因留下这一印象。她这时已经很熟练,完全不会在亲吻时撞到骆培因的鼻子。谷翘发现骆培因懒得在微笑时露出的牙齿其实很锋利,像不知道轻重似的,他时不时就咬痛她,然后又像安抚似的,在她的嘴唇上碰一碰。
谷翘没有任何经验,但她的好奇心掩饰了她的生涩。她对他,人类的另一个性别现在有着无穷无尽的探索兴趣。她在这方面表现得像个学人精,他怎样对她,她便也怎样对他。
谷翘用刚才咀嚼过苹果味泡泡糖的牙齿去一点点啃咬骆培因的嘴唇。
谷翘怕咬痛他,每一下都咬得很轻。但骆培因并没有回报给她同样的温柔,她的舌尖都被他给咬痛了。不过很快,谷翘就忘了疼,她在头脑里刷新了之前对亲吻的认知。
谷翘觉得自己要被骆培因给憋死了。她感觉他柔软的不只嘴唇,还有舌尖,他的舌头越来越灵活,而这越发显出她的笨拙。
谷翘被憋了个大红脸,当骆培因离开谷翘的嘴唇看她时,谷翘甚至有点儿喘,但这并不妨碍谷翘红着脸看着骆培因笑。她这样气色饱满的一个人,脸上过于红润又直愣愣地盯着人看时,会显得有点儿乡气。骆培因的手掌贴在谷翘脸上,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谷翘,她的发尾好像被什么啃了一样。
他问谷翘:“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谷翘当然记得,她那次为骆培因到底有没有被花衬衫追上担心了挺久,直到第二次见他才放心,不过她说出口的是另一件事:“我第一次见你你穿的那鞋,现在市面上好多假货,这些假货竟然都很抢手,好多因公出差的人还在市场上买假货特意拿到满洲里卖呢。”这些假货的利润对谷翘来说很有吸引力,她动用了许多意志力才坚持不卖假货。
骆培因不知道是该感叹谷翘的记忆力之好,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他穿什么牌子的鞋,他自己都忘了;还是应该佩服她这时候都没忘记她的买卖经。谷翘自己也意识到现在提这个好像不合时宜,她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
骆培因抚摸着谷翘发红的脸,让她继续说下去。他时不时碰碰谷翘的嘴,但亲完之后他会看着谷翘的眼睛等她接着说,最后是谷翘自己说不下去了,她的目光落在骆培因的耳朵上,两只手不自控地摸了摸,很烫,并不是冻红的。他们用其他交流替代了语言不能表达的东西。
谷翘出师得很快,她没用多长时间就学会了在亲吻里换气。
在吻和吻的间隙,谷翘总是忍不住盯着骆培因看,她对他的好奇心并没有随着亲密而减少,反而与秒俱增。她的手指落在他鼻子和嘴唇之间的部位,没有胡茬。她很好奇他是什么时候长成一个需要刮胡茬的少年的。
她想更了解他一点,但她没有提问,只是捧着骆培因的脸,拿鼻尖在他的这块皮肤下蹭了蹭。
谷翘感觉有什么东西顶着她,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她没忍住对骆培因说,好像有什么东西顶着她。
一瞬间,谷翘感觉到了骆培因身体的僵硬。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骆培因没想到谷翘的生理知识单薄到这种地步。不过考虑到高中生物课那点单薄的生理知识,他理解了谷翘为什么不懂。
对一个连这个都不懂的人,他想要做的事好像是趁人之危。
骆培因附在谷翘耳边给她讲她缺席的生理知识,谷翘很快就懂了。
她整个人跟被浴室的热水流冲过一遍,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无知。
骆培因没想到谷翘这时候还保留着好胜心:“你也未必什么都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