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休命,你放肆!”镇北侯怒不可遏,“今日本侯一定要将这头活尸带走,为我孙儿偿命,即便是明王来了,也休想阻拦我。”
“她额头上有我明镜司的契痕,受明镜司监管。”白休命声音沉沉,“镇北侯今日敢将她带走,等同于挑衅明镜司权威,本官有权先斩后奏。”
白休命的话才落下,镇北侯心头忽然产生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他抬起头,头顶上金色流光隐隐浮现,一道阵法就罩在他头顶上方。
那是上京大阵的一部分,虽不能将他镇杀当场,却能压制住他的实力。此时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对他极为不利。
“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治本侯的罪吗?”
“镇北侯可以试试。”
镇北侯阴沉的目光从阿缠和陈慧身上扫过,即使害死他外孙的凶手就在这里,最终他却并没有上前。
今日白休命敢对他出手,必然是有恃无恐,如果他真的不管不顾与对方打起来,怕是明日早朝,皇帝就有借口对他发难了。
镇北侯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杀意,冷喝一声:“我们走。”
那些亲卫们迅速整队,正要策马离开的时候,一直站在后面的阿缠突然出声:“等一下。”
镇北侯转过头,只看到那说话的女子小跑到了白休命身旁。
阿缠站在白休命身旁,语气委屈:“白大人,我好好的一个房子就这么被毁了,现在店铺也开不了了,家中再没有旁的进项,难道没人赔偿吗?”
“你想要多少银子?”白休命问。
阿缠掰着手指算了算:“上次晋阳侯夫人砸了我的店,赔了我一千两。这次店没了,赔五千两应该不过分吧?”
她这属实算得上狮子大开口,整个铺子连香料加起来,也未必卖得上一千两银子,但谁让镇北侯是落荒而逃的那个呢,她当然不能放过狐假虎威的机会了。
白休命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还真是要钱不要命,谁的钱都敢赚。
不过他并未说什么,只扬声问:“镇北侯觉得这价钱如何?”
言外之意,就是让对方赔钱了。
“好。”镇北侯握着缰绳的手陡然收紧,一字一句道,“本侯一会儿便让人送五千两银子过来。”
“侯爷当真是体恤百姓。”白休命夸了一句,却只换来镇北侯一声冷哼。
随即,镇北侯调转马头,策马离去,身后的亲卫立刻跟上。
阿缠瞧着那些人的背影,似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的目光还没有收回,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阿缠偏过头,见白休命拽着她的手腕,带着她往摇摇欲坠的店里走去。
她踉踉跄跄地跟上去:“大人等等,那房子都要塌了,不能进去。”
“别叫,不会让你被砸死。”白休命吐出一句话后就不再开口。
他径自拉着阿缠进入屋子,陈慧想要跟上去,却被白休命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了原地。
阿缠回头朝她示意,让她不要跟进来,然后被白休命拖着去了后院。
到了后院,周围再没有旁人,白休命才松开了她的手腕。
“大人,你要与我说悄悄话也不用特地来这里吧。”阿缠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语气有些埋怨。
她才说完,就见刚才还气势逼人的白休命突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阿缠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大人,你受伤了?”
刚才他咄咄逼人把镇北侯气到差点厥过去的时候,也不像是受了伤啊,怎么突然就吐血了?
白休命没理她,又吐出一口血。
“手帕。”
“啊?哦。”阿缠赶忙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
白休命用她的手帕擦掉了唇上的血,才淡淡道:“今日,你什么都没看到。”
阿缠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大人可真是谨慎,吐血都不能让别人知道。”
白休命斜睨她一眼:“是啊,需要本官杀你灭口吗?”
阿缠立刻闭上了嘴。
“搬张椅子过来。”白休命靠在墙边,对她说。
阿缠只好冒着危险跑到店里,把那张侥幸逃过一劫的椅子拖到后院。
白休命坐在椅子上双目紧闭,似乎在调息。
阿缠绕着他转了两圈,等得有些无聊,索性从灶房里搬出烧火坐着的小木凳,摆在白休命的椅子对面坐下了。
她仰头看着闭眼调息的男人,心想他今日这么巧赶过来,难道是早就猜到镇北侯会来?
还要多亏了他,不然她和慧娘就要倒霉了。
等白休命调息之后睁开眼,就见到阿缠缩在小木凳上,双手拖腮,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大人已经好了吗?”阿缠见他睁眼,不由眼睛一亮,问道。
其实白休命也没用多长时间调息,大概只有一刻钟的功夫。
“还没有。”
他只是暂且将翻腾的气血压制下去而已,他的伤是阵法反噬造成,怕是要恢复几日。
“哦……”阿缠不再追问,而是道,“我这里有调理内腑的熏香,大人要试试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