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商回神?,眼波柔转:“我知道了,兄长。”
见她应允,戚世隐稍放下心,跟着皱眉:“只是你生辰将近,重?阳日?时,我?怕是不能在京中陪你过生辰了。”
戚白商莞尔:“兄长有心,白商便已知足。何况来日?方长,明?年还有机会。”
“也是。只是可惜了我?给你准备的——”
“嗯?”
见戚世隐忽神?色沉晦,戚白商有些?不解:“可惜什么?”
想起那?个被云侵月不管不问就直接夺走的小像,戚世隐难能为私事生恼。
他颧骨微动,还是忍了下来。
“白商,你与谢清晏相识?”
戚白商微微一顿,假作意外:“兄长为何如此问?”
戚世隐顿住。
他知云侵月是为谢清晏所驱使,夺走那?小像多半就是因为定北侯,何况那?日?在护国寺,屏风后为谢清晏疗伤的女子,也定是戚白商。
只是小像归属一事上,他又无证据,不能凭空指摘……
这般想过,戚世隐神?色愈发沉下:“定北侯既有意与我?戚家和婉儿结亲,那?便不该招惹你——他若明?知而犯,你定不可轻饶!”
“……”
戚白商有些?忍俊不禁:“谢侯爷贵为长公主独子,圣上唯一的亲外甥,更是三?十万镇北军统帅。他不喜女色,这些?年想来在朝中没少受此事烦扰,怕是最厌妍容女子,怎会对我?生出什么心思?”
“如此最好?,他配不上你,”戚世隐严肃道,“答应我?,离谢清晏这人远些?。”
戚白商不解:“兄长为何如此厌他?”
“并非厌恶,而是……”
戚世隐沉吟数息,摇头?直言:“此人年方二十三?便身居军中至高?位,无可撼动。本该享尽荣华、如少年恣意行事,然他偏偏规行矩步、韬光养晦,心思之深沉世所罕见。我?始终看他不透,更忧其所谋。”
戚白商轻眨了眨眼。
不得不说,她兄长所言字字珠玑,她赞同得不能再赞同了。
谢清晏可不就是这样一个天大祸害吗?
“白商懂了,”戚白商难能显出几分乖巧,“听兄长的,日?后定离谢清晏远远的。”
戚世隐回神?,宽慰一笑。
“公子——公子啊……您再不去,国公爷要扒掉我?一层皮了啊……”
衔墨在门外急得要挠门了。
戚白商听得莞尔,叫紫苏取来一只布袋包裹,递给戚世隐:“这是我?送兄长的饯别礼。”
“你怎知我?会离开?京中?”戚世隐意外,打开?一看:“这是…药?”
“嗯。我?知兄长总会将赈灾银案彻查到底,不能陪同,只好?聊表心意。药包分装,用法用量我?皆已写在上面,望兄长此行务必珍重?己身。”
戚世隐眼神?晃动得厉害,望着她还想说什么。
“公子啊————”
戚白商轻哂:“兄长,还是听衔墨的吧。”
“好?。”戚世隐郑重?束紧包裹,“白商,等我?回来。”
“自然。”
戚白商站在明?间,目送戚世隐与衔墨前?后离了院子。
身影也消没在折廊里。
不等戚白商回身,就见连翘的身影一步三?回头?地进?了院里。
“姑娘!”连翘红扑扑着脸过来,“长公子穿官袍当真好?看啊……”
戚白商刚要打趣她,却?见她手中捧着只描花绘彩的盒子:“这是什么?”
“哦哦,我?差点?忘了。这是刚刚您和长公子交谈时,婉儿姑娘送来的!我?本来说要替她通报,结果她不让,把东西给了我?,就急匆匆走了!”
“……?”
戚白商接过,打开?,跟着便愣住了。
——是那?只长公主赠给婉儿的镯子。
也是她母亲生前?最喜爱的,那?支翠色欲滴,金丝凤鸟穿芙蓉的制镯。
戚白商蹙眉,她知是在护国寺生死之际所说的,叫婉儿记去心里了。
“婉儿姑娘说了,长公主仁和大度,此事必不会放在心上,姑娘若是要送还回去,那?便是不拿她当妹妹了。”连翘学?得有模有样。
“我?知晓了,”戚白商轻叹笑了声,“这两日?怎么回事,总收些?玉饰。”
“喔——谢侯那?块可不像普通玉饰。”
连翘收到戚白商眼神?,自觉跳过了,“不过姑娘是该戴些?,别的姑娘手镯玉佩叮叮当当的一堆,姑娘身上却?是连一块都没有!”
戚白商眼神?微动:“倒也有过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