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觉得有道理:“你说得对,是该为他好好寻一门亲事了。”
……
是夜,香凝一身白衣,低头抚琴,那琴声柔美忧伤,她本就十分貌美,在琴声和烛光的衬托下,十分的美貌都变成了十五分。
角落里的熏香燃起丝丝缕缕的轻烟,坐在她对面的王驰毅痴痴听着,等她抚完一曲,双手搭在琴上抬头时,连忙鼓起掌来。
“香凝姑娘,真是好动人的曲子,这真是本公子听过最好听的曲子了。”
香凝冲他笑,“驰毅公子谬赞了,您身为丞相公子,什么样的音律没有听过,香凝的也不过堪堪入耳罢了。”
“不,不一样的。”王驰毅连忙解释,“我虽然听过不少,但只有香凝姑娘的让我有如听仙音之感。”他在香凝面前,一副脾气很好好相处的样子,在香凝含羞低头的时候,终是忍不住从椅子上起身,来到香凝身边,扶住香凝肩膀,痴痴地说:“香凝……你真美。”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美的美人,皇家公主都远不及你——”
香凝眼睫一颤,轻轻抬眼看了一眼他,又连忙低下头,轻咬着唇瓣,“驰毅公子说笑了。”
王驰毅眼睛都看直了,喉咙鼓动着。
这一晚,他待了一个多时辰才从香凝的房间里离开,出了花满楼的他,满脑子都还是刚才香凝刚才含羞带怯的神色,在外面一直盯着他的探子看他上了马车,连忙回去朝嵇临奚汇报去了。
嵇临奚听完并不意外。
他是好色的男人,也最了解好色的男人。
王驰毅抵御不了香凝是理所应当。
支着腿看书,嵇临奚想起那柱香,还有那柱香为他带来的一场幻梦。
这一夜的梦里,那晚花满楼里的献舞花魁不是香凝,而是太子,而他则是花满楼里豪掷万两的阔公子,细细的珠串面纱下,太子目光流转地望他,脚踝上的铃铛依旧叮铃作响。
两相对视,下一瞬间就是同在一处房间里,太子倚靠在他怀里,双手攀着他宽阔结实且精壮的肩膀。
“嵇大人,孤的一腔真心都给了你,你可不要辜负孤。”接着就是柔柔的声音传来。
毫不意外的春宵一刻。
他狂野、勇猛,如战神一般。
撞得心上太子纤长十指抓紧丝绸床被,浑身湿汗,漆黑的发蜿蜒地贴着脊背,口中呜咽不止。
“不要了,不要了……”带着微弱哭腔的声音。
怎么能不要?
自己白日里拼命给殿下当狗,事事听从殿下的命令,为的不就是夜里肆意妄为吗?
太子受不住,推开他,眼里噙着水色就要爬走。
他嵇临奚是发了狂的野兽,从背后将人抓了回来,嘴里说着各种好话,说什么殿下就快好了马上就好了,说了数不清多少遍,太子匍匐在身下,低声啜泣,骂他是不要脸的狗东西。
真是好梦一场,他在梦里都笑出来,口水流出嘴角,还拿舌头舔了舔,等醒来,更是浑身都畅快至极,还提笔速速写下梦中内容,一番删删改改,又是一篇满意文章,收藏进他的宝贝文库箱子里。
箱子满了,锁有些扣不住,不过对嵇临奚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再买一个就是了。
满心祈愿就是爬上太子床榻,支撑着他更要努力往上爬,更支撑着清扫认为的情敌,只让太子身边留他一人。
……
楚郁深呼吸一口气。
又深呼吸一口气。
床幔的纱垂下,他还未起床,只穿着一身雪白亵衣,他的胸膛在剧烈起伏,浑身都发红发烫。
嵇临奚、
嵇临奚。
嵇临奚——
“殿下。”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他肩膀发颤,惊惶回头,只等辨认出那道声音是陈德顺以后,慢慢平静了下来。
楚郁手撑在床上,爬到床沿,伸手将床幔拉开。
“梳洗更衣。”他说。
梳洗完后,金冠华服穿在身上,他又是那个从容不迫的尊崇太子,站在铜镜前,楚郁垂眸任由陈德顺为他系着玉带,等踏步离开殿里时,经过桌旁,他脚步一顿,看到了上面放着的银鎏金烧蓝镂空花卉纹小球,摆在银盘里。
牙根微不可见的咬在一起,楚郁站定住,镇定吩咐道:“桌上的东西,收去库房,以后都别再拿出来。”
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