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0章 吟  我以科举证长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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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弄倒了薛向,整理材料的权力,自然能轻松入囊。

苏眭然的计划虽然邪恶,但对赵飞渡而言,自己不用承担丁点风险,就能获取暴利,没道理不为之。

如此,苏眭然利用他在衙门体制中,多年的经验,以身为饵,穿针引线,竟成此杀局。

“好,大智大勇,苏镇令,你甘冒奇险,本官一定为你请功。”

樊元辰激动地以手拍案。

“回禀大人,苏眭然与我素有积怨,他的话不能当作证据。”

薛向早就意识到,樊元辰不让自己先陈述经过,而让苏眭然先陈述,这内里藏着巨大隐患。

却没想到隐患竟会如此的大。

此刻,众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显然,这是先入为主了。

樊元辰冷声道,“积怨归积怨,证人证言还是要讲的。

你说苏眭然说的不对,你倒是指出他话里的漏洞。”

薛向高声道,“苏眭然污蔑我与巫神教勾脚,我既与巫神教勾结,为何又与巫神教反目成仇?

为何不惜拗碎文印印鉴,拼死也要与地巫阎罗君一战?”

苏眭然道,“死到临头,你还敢狡辩。

你与巫神教反目,不过是因为巫神教的地巫阎罗君,发现你的女人是灵族,还是传承级别的灵族。

阎罗君才得恢复,急需灵族血脉补充自身。

你舍不得你女人,才与阎罗君拼死决战,叛出巫神教。

怎的,你以为你把那传承级别的灵族女人藏起来,旁人就不知道了?

苏某所言是真是假,只要找到那灵族女人,一切自明。”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薛向也听呆了。

苏眭然这一套说辞,逻辑自洽,证据链完整。

若非薛向自己是当事人,自己都得信了。

而且,苏眭然最后一句,更是神来之笔,直接将一切事件的真伪,等同为柳眉灵族身份的真伪。

悄无声息地偷换了概念,却叫人置喙不得。

若非是对手,薛向都忍不住要为苏眭然叫好。

“灵族女人何在?”

樊元辰厉声道。

薛向高声道,“柳眉自幼被家母收养,谁也不知她是灵族。

此番,柳眉为救我,突入阵中,力战不敌,被巫神教余孽抓走。

即便身为灵族,柳眉长住我家,从不曾为恶,又有何过错。

至于苏眭然的指摘,全是虚词,可有一样实证?

下吏自领受军饷案以来,夙兴夜寐,呕心沥血,终于告破悬案。

此为实据。

下吏探案入险地,不惜拗碎文印,甘冒文气反噬己身之风险,灭杀地巫阎罗君。

此亦为实据。

哪有桩桩实据不看,反听一个素有积怨之人的胡乱编排,而定人罪名的道理。”

此话一出,议论声再起。

魏央用力握紧了拳头,谢海涯手上早已青筋绽然。

“我当然有实据。”

苏眭然高声喊道,他绝不肯给薛向翻身的机会。

“拿出来。”

“你与巫神教来往的证据,就藏在眠风煤场。巫神教余孽,临走之际,毁掉了煤场,但不过使得证据深埋地下,只要耐心挖掘,自然能重见天日。”

“什么耐心挖掘,不过是你要时间编造证据吧。”

薛向冷冷盯着苏眭然,“你敢对天发誓,你所言句句属实?”

苏眭然以手之天,“苏某若有半句虚言,天厌之。”

他一心只想复仇薛向,巫神教下的禁制都未解开,他都忙着反出来,为的就是弄翻薛向。

至于什么誓言,对他而言,连牙疼咒都算不上。

“好,那就挖挖看,看到底有无实证。”

樊元辰一拍桌案,“就以三天为限,开挖眠风煤场。

薛向暂且收入行辕地牢,严加看管。

三日一到,便在此地,再分黑白。”

樊元辰一锤定音。

庭审结束,谢海涯出得议事厅,便待离开,却被魏央叫住,“老谢,你待如何?”

“谢某虽无能,但也不可能任人凌辱。”

谢海涯冷声道,“我桐江学派,也不是泥捏的。”

魏央赧然,“我是无能为力了,你们文官系统的争锋,我插不上手。

但要说小薛和巫神教勾结,这不是放屁么?

巫神教能给他什么?他一个能做出文光冲霄级别词作的大才子,明定的前途不可量。

他失心疯了跟巫神教勾结,我看樊司尊问题也不小。

你赶紧加把劲,我也只能给我夫人叨叨两句,家岳在儒门还有些份量。”

“多谢。”

谢海涯一拱手,飞身便走。

魏央亦火速离开。

两人才撤走,薛向也在地下十丈处,暂时安上了新家。

一间地牢,不过十个平方,山石为墙面,青砖铺地,厚重的石门内,只留一个气孔,也是窥视孔。

室内就一张石床,两床被子,别无他物。

薛向被困锁其中,酉时三刻,有人从气孔递来一盘馒头,两竹筒清水。

薛向吃完,倒头就睡。

两名看护,分明在戌时一刻,亥时一刻透过窥视孔,查看了他的情况。

见他睡得踏实,子时过后,再没来过。

夜深,苏眭然忽地翻身坐起,总觉得哪里不对。

想了又想,却想不到什么纰漏。

忽地,营房门被敲响了。

在樊元辰的力主下,所有人都不得离开营房,他也不例外。

苏眭然开门,却是洪天下来找,洪天下道明来意,竟是赵飞渡无法成眠,又拉他二人计较。

苏眭然腹诽不已,入睡前,他和洪天下已经在赵飞渡营房待了近一个时辰,反复替他谋划。

姓赵的是丁点风险也没有,怎的又来折腾。

无奈,胜利就在眼前,苏眭然也不愿折腾幺蛾子,只好耐着性子,跟洪天下再去一遭。

他们临出门的档口,已近丑时,薛向翻身坐起,用两个饮水的竹筒,撑在被子里,做出睡觉模样。

见弄得有几分像后,他念头一动,叩动文宫,下一瞬,人到了文墟福地。

眼前的局面,已经失控。

樊元辰的突然插手,让局势危若累卵。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苏眭然就能在眠风煤场刨出他所谓的证据。

既然对手不要脸,不走常规手段,那大家一起掀桌子好了。

他依旧文气遮面,来到洞口,吟啸一声,一位白面青年飞速近前,拱手行礼,“前辈何事?晚辈风暖城,奉诸位前辈之令,镇守此间。

诸位前辈有交待,前辈有任何事,晚辈都须无条件配合。”

薛向点头,“老朽无事,静极思动,出来眺望星河。

值夜辛苦,你且休息,有事我自会唤你。”

说着,扔过一个瓷瓶。

风暖城接过,才看清瓶身的字,便忍不住浑身颤抖。

回元丹。

他在五庄观熬上一年,也混不上一颗。

“前,前辈……”

“拿着玩儿吧,老朽用不上这些俗物。”

“多谢前辈。”

风暖城深深一躬。

薛向淡定摆手,风暖城退开去。

薛向朗声道,“痴儿,在否?”

他话音方落,脚下仿佛诞生万壑惊雷。

轰隆隆,如渊坠海的雨瀑声传来,不多时,一个小房子似的巨大青龙头颅,出现在薛向眼前。

青龙瞪圆眼睛,盯着蒙蒙文气后的男人。

“可愿与老朽同游?”

薛向朗声说道。

青龙巨大头颅点得飞快。

“痴儿,痴儿,必与你一场造化。”

薛向腾空而上,跃至龙首,朗声道,“风小友,放开禁制,吾与青龙小友,共遨游。”

“遵令!”

风暖城答声方落,半空中一道流光闪过,青龙飞遁腾空而上。

幽幽月华洒在龙躯上,泛着森冷的光泽。

青龙宛若一辆飞天列车,狂飙突进着。

“痴儿,向南,全速。”

青龙调转方向,龙行九霄,乘风驭电。

许是担心薛向年老,扛不住九霄罡风,数条钢铁般的龙须卷上头来,形成一个防护罩,牢牢护住薛向。

薛向遨游九霄,宛若乘云追月,呼啸天风,竟将胸中块垒消散十之八九。

短短半个时辰,青龙便从渤海赶至沧澜州,前方便是巍峨的弥陀山,越过弥陀山,便至安陆城,又百息后,薛向见到了绥阳渡。

即便是在夜间,那处的灯火之盛,也未输给安陆。

从高空俯瞰,薛向才真切地感受到,这大半年来,他在绥阳渡弄出了个怎样的场面。

烛影摇红,赵飞渡的专属营房内,洪天下,苏眭然俱在。

本来,用过晚饭后,三人便聚过一阵。

该问的,赵飞渡都问了。

该说的,苏眭然也都说了。

本来,已觉万无一失的赵飞渡,才在营房躺下,心中惴惴的他,始终无法入眠,便着心腹小厮,又将洪天下、苏眭然唤来。

“大人,下吏保证,一定能起获薛向沟通巫神教的证据。”

苏眭然已经第六次对赵飞渡保证了,心中更是对这种名门公子出身的大员鄙薄到了极点。

若是自己有此官运,怎么也不至于位在此等人之下。

可惜,现在再说这些,都晚了。

他活着只有一愿,就是看薛向怎么完蛋了。

洪天下道,“此事下官亲自操办,大人只管把心放肚里。

最迟明日晚间,便有结果。”

“找的可是老师傅?此事非同小可,我听闻薛向拜入桐江学派,新任的沧澜州观风使,姓宋,就是桐江学派的人。”

赵飞渡忧心忡忡道,“此事若出丁点纰漏,姓宋的一插手,定起波澜。”

洪天下道,“老师傅有名号,曰圣手书生,错不了。

樊司尊是什么心思,我等也能揣度一二,他必是愿意顺水推舟的。”

赵飞渡点点头,“如此还好,不过,归根结底,此事慢不得。”

赵飞渡罗圈话翻来覆去,听得苏眭然都要起应激反应了。

便在这时,一道龙吟声传来,响如惊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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