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找来阿姨打扫了狗子留下的残局,并且从各种沙发桌椅的死角下,挖出了狗子精心藏匿的冻干猫粮。
存粮被尽数收缴扫进垃圾桶的狗子发出了震惊的嚎叫声,想要跑酷却被季教授无情镇压,被鹿蹊套上一走三趔趄的蕾丝小女仆裙,十分屈辱地选择暂时蛰伏,伺机拿回奶牛猫应得的家庭地位。
当天晚上,季教授亲自下厨做了一顿炸鸡小薯条,并且为鹿蹊在高脚杯里倒上冰镇快乐水。
鹿蹊也很懂见好就收,收了好处后抬手在自己嘴上拉上了小拉链。
至此,严重影响季教授形象的omega事件在家里被成功揭过。
***
定好的婚期在新房装修和两人逐渐关系升温的同居中逐渐逼近。
是真的逼近。
非常有紧迫感。
鹿蹊看着两位母亲发来的婚礼流程,表情甚至有几分敬畏。
他用食指勾了一下季教授虎口上的那颗红色小痣,压低声音,试探性的开口:“季教授,你觉得……咱们现场逃婚的概率有多大?”
真的很心动,并且骨子里带着小叛逆的鹿蹊想象了一下,但其实他当时出柜都没引起海女士真正的怒火,这让鹿蹊越发蠢蠢欲动起来。
少年时期刚冒头就被吓回去的叛逆期似乎有卷土重来的迹象。
季空青也看着这份婚礼流程沉思很久了,他放下手机:“这取决于我们后期的抗压能力有多强。”
说完,季教授纠正了鹿蹊的用词不严谨:“小蹊,我们一起跑不能被算在逃婚范畴。”
“哦哦哦,那就是我拐带你私奔,这总没错了吧?”鹿蹊摆摆手,示意季教授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他靠近季空青,形状无辜的眼睛里闪烁着星星,看向爱人的眼神乖巧极了:“季教授,跟我走嘛?”
鹿蹊捏着季教授的衬衫袖口,手指悄无声息地钻进去,指尖叩在季教授的手腕间,转啊转地蹭到了季教授凸起的脉搏上。
这种撩拨季教授的小把戏鹿蹊已经十分手到擒来了。
季空青握住了鹿蹊做坏事的手。
鹿蹊朝着季教授眨眨眼。
季空青想到之前母亲发火时,家里一连吃了一个月的下火苦瓜宴,安静片刻后,决定献祭自己的老父亲:“嗯,跟。”
上了年纪的男人,多吃点苦瓜有利于身体健康。
“yes!”
鹿蹊飞快收回手,神情兴奋地拽来一张纸,唰唰唰拉出几道线条。
婚宴最终的举办地点是鹿蹊去过几次的一座法式庄园。
庄园浪漫典雅风格的建筑和一望无际的草坪非常适合举办婚礼,小时候鹿蹊就被海女士带着去参加过在那里举办的婚宴。
但太大的占地面积也为逃离婚礼现场提高了不少难度,更别提那边庄园的婚宴承办方向来以私密著称,标榜的就是:别说记者,未经登记许可,一只鸟都飞不进正在举办的婚宴。
所以在上流社会里,抢亲或是大闹婚宴这种混乱抓马的场景,绝无可能出现在真正讲究的家族里。
“嘶,这不得跑断腿了……”鹿蹊咬着笔杆,皱起鼻子,“感觉咱俩还没跑到大门口,就得被追上押送回去。”
打开电脑正在看邮件的季教授侧头,看了眼鹿蹊画出的简单地形图,若有所思了一瞬,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鹿蹊:“嗯哼?”
季教授没回答,而是用目光扫描了一遍鹿蹊。
鹿蹊被看得有些发毛,身体后仰:“干嘛?”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足够季空青摸清楚鹿蹊其实很喜欢被注视,被羡慕,甚至是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鹿蹊从来不知道怯场两个字怎么写,他可以昂首挺胸无比自信地面对任何场合,只要给他足够多的支持和爱意。
季空青的手指轻点鼠标滚轮,眼眸含笑:“还记得惊霜吗?”
“你是说……”
鹿蹊的眼睛越来越亮。
季空青回应了鹿蹊的猜测,但话音却是一转:“如果真的要这样做,你就得加强锻炼,至少在体能方面有一定的提升才行。”
骑马不难,但骑得又潇洒又帅气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像鹿蹊之前那样在马场被季空青带着跑两圈就腰疼腿疼,上气不接下气,显然不太行。
鹿蹊:“……所以你其实就是变着法的想让我运动。”
季教授点头,并不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
宅且懒的鹿蹊其实并不太想运动,毕竟躺着不动人生依旧可以运转,但想到最近自己画画都有点体力跟不上的现实,鹿蹊在艰难抉择后,含泪接受了季教授的养生锻炼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