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贩干脆盘腿坐到地上,一脸晦气,他也知道要是不说清楚,这个六扇门的人是不会放他走的。
“本人肖千豪,是黄石郡人士,家父肖志远。一个月前,有一个狂徒上门挑战我父亲,我父亲惨败其手。本来,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是,这个狂徒口出狂言,家父受此屈辱,气急攻心,引发旧伤,之后便瘫在床上。”
商贩说起此事,满脸都是仇恨之色,“我本来人在江州城,闻讯后赶回家中,见到家父惨状,便立誓要取那狂徒的人头到父亲的床前,替父亲报仇。十天前,我终于追上那狂徒,与其大战一场,将他打伤。”
“可惜,最后还是被他跳水逃脱。此后再无踪影。我只能出此下策,伪装成商贩,一路宣扬其事迹,借此来打听他的行踪……只是此次出门太急,没有带路引。”
蓝衣都尉听到这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以他的经验,这话不像是编的,看样子,真的抓错人了。
他沉声问道,“你所说的那个狂徒,可是近来冒出的那个狂刀?”
“就是这个贼子。”
“传闻此人不过六品修为,居然能从你手上逃脱?”
这是唯一不合理的地方。
肖千豪神色阴沉,“此子人的真气至阴至寒,一手刀法也颇为不俗,不易对付。我一时不察,险些受了内伤。”
……
程锐武两兄妹听完此人的话后,脸上又惊又喜。
喜的是终于打听到那个贼子的踪迹,而且,这个贼子的仇人不仅仅是自己一家。
惊的是那个贼子的实力比想象中还要强得多,居然能够在一位五品高手的手底下逃脱。
凭他们几个,就算找到那个贼子,想要替妹妹雪耻,只怕也很困难。
那肖千豪说道,“这位大人,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还请大人放了我,免得误了大人的事。”
这个时候,他的语气终于放软了下来。
蓝衣都尉冷哼一声,“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还是随本官到玉节城的大牢内,通知你家里人来接吧。”
“你——”
肖千豪惊怒交加,却是毫无办法。
……
一旁的程锐武熟悉六扇门的行事风格,知道这位蓝衣都尉是绝不可能放人的。
要是把人放了,万一事后证明此人真的有问题,那他一个失职之罪就跑不了。
他心中觉得可惜,此人跟自己有共同的敌人,本来可以引为援手的。
就在这时,一名捕快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一人倒下后,接连有人倒地。
怎么回事?
程锐武正疑惑间,突然听到那蓝衣都尉怒喝一声,“不好,有毒!”
然后双掌连拍,无形的真气破空而去,将门扇都击穿了。挂在墙上的灯也被打灭。
一时间,整个客栈一暗。
外面的风雨灌了进来,让客栈里所有人都心里发寒。
程锐武在听到“有毒”的一瞬间,便试图运转真气,就感觉真气郁滞,心中大惊,第一时间闭住气,从怀中取出解毒药丸服下。
接着,他提醒身边的人,“小心,有毒!”
……
与此同时,后面的房间里。
王玉玫怒极之下,就要一掌将这个逆徒击毙,却突然感觉到真气迟滞,竟然无法运转了。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意识到自己中毒了。
“有毒!”
她提醒了一句,盘坐到地上,运功驱毒。
旁边的萧竹云脸色大变,猛觉手脚酸软,竟提不起力气,她瞪大眼睛,看着坐在床上,丝毫不受影响的祝惜惜,颤声道,“是……是你?”
顾惜惜缓缓起身,看着中毒的两人,平静地说道,“没错,是我。”
她走到王玉玫的面前,跪到地上,碰碰碰磕了几个响头,“师父,请恕徒儿不孝,您的恩情,徒儿来生再报。您就当我死了吧。”
说完,她站起身,擦去眼角的泪水,将萧竹云手中的佩剑取了过来,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盘坐在地上的王玉玫身体一颤,嘴角溢出血来,喃喃地道,“逆徒……”
浑身酸软无力的萧竹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无比复杂。
在众多的师妹中,顾惜惜是最乖巧听话,从小就对她师父言听计从。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顾惜惜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对她师父和自己下毒。
ps:第三更求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