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原来如此!(4k)
“青州?!”
杜鸢失声惊问,急需确认。
见杜鸢声色陡然拔高,老者还以为他也深以为然,随即心头愈发欣喜的笃定点头:
“不错,正是青州!”
“青州乃埋骸葬天的大凶绝地!那位佛爷远从三十三天外而来,所图必然惊天!他以西天之名,在儒家地界敕封一尊山神为落子,便是明证——不过此节与我的推论倒无甚干系。”
老者自嘲一笑,捻须道:
“毕竟三教之间的博弈,嘿嘿,岂是我这等微末外道能妄加置喙的?”
三教神仙一个比一个玩的大,他小胳膊小腿,可不好掺和。
话锋一转,老者神色凝重起来:
“我要说的是,自打那位佛爷在青州襄助了一位至今不知根脚的大能横渡之后,我便赫然察觉:虽还是个天宪当头,劫数尤厉的光景,可我在这方天地间的诸般‘活动’,已然远不似先前那般窒碍难行!”
其余各家明里暗里,越来越多的动作,更是佐证!
“故而,我敢断言,”老者目光灼灼,“这位佛爷绝非旁余推论的大菩萨,而是一位身具妙觉果位的大佛!唯有此等大能,方能如那两位上古巨擘一般,真正撬动天机!”
“因此,当这位佛爷助人横渡之时,便是为这崭新大世,推开了一道门缝!”
杜鸢听得目瞪口呆。
不是他说的,真是我?!
可这不对啊!我.我不过随手帮了几个小忙而已!
他真不觉得自己当时扫了扫神台,上了一炷香就能给大世来临推开门缝了。
突然间,杜鸢下意识的握住了自己腰间小印。
难道是神庙里那位自身位格太高?以至于我这点微末助力,竟如滚雪球般,帮其引发了滔天巨变?
越想,杜鸢越是觉得如此。
敕镇坤舆——这小印上的撰文听着就分外不俗。
且那王公子和寄身狐妖的家伙一看见这枚小印就跟见了鬼一样被吓跑了。
靠着这枚小印,自己更是可以随便封正山神。
再加上.
杜鸢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心。
他一直在奇怪,为何自己佛家一脉明明各种光景远不如现在的道家表现,可怎么修为之上却是个越拉越大。
‘若是你那天觉得太累了,走不下去了,也不妨回头,我这小庙还是可以给你腾一个位置的。可能比不得你舍了的果位,但总比挤在佛祖身边要好。’
‘我也只是听过佛前讲法.’
‘都一样!’
“原来如此!”
终于洞悉一切的杜鸢喃喃出声。
杜鸢是恍然大悟了,长须老者却是听不明白了。
“您,您是什么意思?”
说着,他还有点自得,难道是这位此前都没有想到我想过的?
怎料杜鸢突然低头笑道:
“想起了一位好友!”
这话让长须老者有些失望。
什么嘛,原来不是惊愕于我的推论啊!
不过也是,我都推出来了,这位要是不知道才真的见了鬼了。
自嘲一笑后,长须老者好奇问道:
“不知您的好友是那位啊?”
杜鸢没有详答,只是看着身后山岳说道:
“一位山君。”
长须老者笑道:
“虽然不是全部,但因为那两位上古大神的缘故,山神一脉,多为性情敦厚纯良之辈。故而,与山神交好者,历来不乏其人。”
说着,他更是回忆着说道:
“说来不怕您笑话,老夫年少游历时,曾有幸拜会过一位山君。其号‘寒竹夫人’,并非名山大川之主,仅是偏居一隅小国、守着一座寂寂无名小山的神祇。”
他语气温和下来:“那位夫人神韵清雅如竹,待生灵极宽厚,尤怜山中草木精怪。每逢雪落,她便凝竹叶为蓬,庇护那些畏寒的小精小怪,自己则独坐峰顶,望雪出神”
老者的声音慢慢低沉
“彼时老夫慕名寻访,山中清寂,一来二去,难免生了情愫。她如寒潭映月,清冽照人;我似山间流萤,仰慕其辉。”
“然神人殊途,山岳为障。她心系一山生灵,职责在肩;我亦有尘世牵挂难留。”
“双方皆是未曾点破,亦无结果。临别,她折一截覆雪寒竹赠我说是‘留个念想。’我将其炼成竹笛,伴我至今.”
老者从怀中小心取出了那支竹笛。慢慢摩挲,缓缓开口:
“老夫后来远赴三十六天,待到回转,却已是物是人非!”
杜鸢静听。
继而问道:“如今,可曾想过回去看看?”
老者无奈摇头:
“想过,甚至大劫之前,还想着干脆就在那儿等死算了。不过最后,我还是怕了。等到如今,天地大变,除开青州这般葬天凶地,旁余之处,别说还能不能找到,便是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
说到最后,长须老者朝着杜鸢笑道:
“让您听了老夫这么多废话真是让您见笑了。”
杜鸢摇头:
“那里能这么说的,我很荣幸能听到这些。”
老者只是摆手,继而对着杜鸢认真说道:
“您是大能,也是前辈,我本没有在您面前胡说八道的资格。可是,既然您也有一位山君为旧友,我还是想给您说一句,山神一脉从来都是困守一地,便是那些名山大川之主,亦是如此,非有敕令极难动也!”
“故而,每每看见旧友远道而来,哪怕只是驻足闲聊片刻,都足以让祂们高兴许久啊!”
杜鸢听的分外上心,继而认真拱手道:
“多谢提醒,必不敢忘!”
老者急忙拱手回礼。
待到起身,老者才将话头说回了最初。
“总之,虽然如今看去,还是十来年的光景,但老夫的确认为,只需要这些大能们,在活跃一二,大世怕是会和昔年的大劫一般,眨眼便至!”
“毕竟门已经推开了,无非谁在上去用用力的差别罢了!”
杜鸢听的十分汗颜。
万万没想到坑了自己的是自己.
不过今后,应该没有什么动静能是自己惹出来的吧?
毕竟炼丹那动静看着很大了,不也没什么变化吗?
末了,杜鸢又听见那老者突然说道:
“现在唯一的问题,若说大世的门缝是那位佛爷推开的,可大世提前这么多年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杜鸢左右看了看,最后咳嗽一声道:
“可能是什么厉害角色偷偷干了大事吧。”
反正不可能是我,对,不是我,我哪有那个脸啊!
长须老者深以为然道:
“嗯,您说的很对,虽说相较于我们熬过的日头来算,区区几十年的误差算不得什么。但这么多人都错了,想来真是某位高人于无声处做了惊雷吧!”
说完,老者还有意无意的看向杜鸢。
这让杜鸢有点心虚的强笑道:
“哎,莫要看我,我可没有那般本事!”
老者也是干笑一声,继而斟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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