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昂:“信息发你了,她准备把房子卖了,小孩初中还有一年多,不过卖得不急,不想低价卖。”
谢屿舟:“我知道了,谢了,车过几天拿给你。”
“不用。”余子昂有一个预感,他可能误会了宋时微。
这时,有人按响门铃,是章寄雪,她听说宋时微车祸的消息,立刻拎了补品过来看望。
“微微,你怎么样了?”
宋时微上去迎她,“没什么事,皮外伤。”
“我看看。”章寄雪快步走上前,心疼打量她,摸摸她的头发,“都是屿舟的错,公司不是有司机吗?出差可以让司机开车去啊。”
后半句是教训谢屿舟的话。
宋时微解释,“妈,那个是意外,司机开车还会连累司机受伤。”
章寄雪愤愤道:“谁撞的你,我要去教训他,开车一点都不注意,当生命是儿戏啊。”
“妈,遵纪守法。”谢屿舟适时插话,阻止妈妈的行为,凭借他妈风风火火的性格,一定会找人揍他们。
如果妈妈知道是预谋,更拦不住了。
谢屿舟牵住宋时微的手,带两个人去餐厅吃饭,男人摸到她掌心的茧,像被戳到了打通阻碍的点。
卡在脑袋里的石头,瞬间消散。
有时候,解开绳团只需要一根小小的线,剩下的信息便如多米诺骨牌一般涌入脑海。
谢屿舟心里隐隐有了猜想,在脑海里进行复盘。
宋时微和她的妈妈是两个成年人,她勤工俭学加上妈妈上班,日常花销加学费没问题,更何况还有国家贷款。
所以,绕回最初的问题,她为什么要做那么多份兼职?为什么要这么累?
答案显而易见,她缺钱,极度缺钱。
这就是他遗漏的部分,他以为还清了,一定有不在明面上发生的债务。
谢屿舟掏出手机,【能查到宋时微过去七年的汇款情况吗?】
余子昂:【我找人,应该可以。】
所以这些年他在恨什么?
谢屿舟在桌底攥紧宋时微的手,捏在掌心里。
“吃饭还玩手机,比国家领导还忙。”章寄雪问:“你接下来的出差能推掉吗?”
“我心里有数。”谢屿舟搁下手机,给宋时微盛汤剥虾。
章寄雪看他儿子体贴的行为,气消了一大半,“你最好是。”
“被你气糊涂了,都忘了要说什么。”章寄雪对上宋时微,换了平和的语气,“微微,奶奶和外婆在外旅游,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宋时微受宠若惊,连连摆手,“妈,不用的,让外婆和奶奶在外面玩,我真没什么事,而且路上滑,过来也危险。”
章寄雪宽慰她,“没事,她们也要回来了。”
临走前,章寄雪从包里掏出两件金子平安扣,“这是你奶奶和外婆托我给你的,保平安。”
宋时微犹豫几秒,笑着接过沉甸甸的平安扣,“好,谢谢妈。”
三个人一同朝电梯口走去。
章寄雪:“屿舟送我,微微你回去歇着。”
“好,妈,再见。”宋时微明白他们母子之间有话要说,借口支开她。
电梯急速下行,章寄雪开口:“你爸那里,随他吧,日子是你俩过,微微那边你解释,让她不要在意。”
儿媳妇出了车祸,于情于理都应该过来看望,但她使唤不动固执的人。
“我知道。”谢屿舟:“妈,你之前不是不同意吗?”
当时,谢宏恺是做出实际行动的不同意,妈妈是口头上不同意他和宋时微在一起。
“想开了。”章寄雪拍拍儿子的胳膊,“你都非她不可了,我肯定要把她当自己孩子对待,毕竟我也是从媳妇过来的。”
其实,她第一次和宋时微见面没想起来她是谁,想着有个人能让儿子放下过往,挺好。
后来才反应过来,还是七年前的女孩。
为数不多的几次相处,对宋时微放下了偏见,最重要的是,谁让儿子喜欢呢。
谢屿舟:“谢谢妈。”
“你少气我点,比什么都强。”章寄雪坐上车,“上去吧,好好照顾微微。”
谢屿舟转身上楼,宋时微正蹲在地上和小猫玩耍,给猫夹发卡。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笼罩了一层温暖的光。
小猫珊瑚绒的睡衣衬托得她可可爱爱,看着柔软得很。